“砰砰……砰……”几声断断续续的枪响，还有东西爆炸的声音在郇羽耳边响起。
他靠在掩体后面，喘着粗气，额头流下一股鲜血，顺着他还未长开的俊秀面庞缓缓滴落在地上。
他手里握着枪，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突然，几声惨叫在他耳边炸响，随即便听见追杀自己的那些人吼道：“快撤退！快…… ”
还未吼完，伴随着枪响，那几人便倒在了地上。
刹时，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着着火的灼烧声。
烟雾还在弥漫着，让郇羽睁不开眼。
“嗒嗒……”马丁靴踏在地上的声音渐渐靠近，几个身穿黑衣的人穿过云雾，缓缓映入他的眼帘。
为首的，正是赶来的池小鱼。
“我是你叔叔，龚彦南。”他脸上带着轻慢，开门见山道。
郇羽冷笑一声，“叔叔？什么叔叔，叫白眼狼还差不多。”
他目光冰冷嗜血，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池小鱼。
抬手拦下想要教训郇羽的手下，池小鱼淡漠说：“随你怎么想，现在跟我回国。”
“你也只比我大十来岁，凭什么管我。”郇羽抬起手，用枪指着他。
池小鱼见他的动作，挑了挑眉，终于提起点兴趣，“记得挺清楚，你今年十五，还没成年，除了你父亲也没别的亲人。
如今他……你的抚养权自然就给了我。所以，跟我回去。”他语气平淡，但十分强硬。
“你就不怕把我带回去，养虎为患？”郇羽目光锐利，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的阳光少年。
池小鱼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赏，但转瞬即逝，随即代替的是戏谑。
“如果你能做到，杀了我也没关系。”
郇羽望着他，看出他眼中的认真，有些意外。
“好了，走吧。”说完，池小鱼便转身，丝毫没有把郇羽手里的枪当回事。
郇羽的手握成拳，青筋明显，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他缓缓起身，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紧握的拳头松开，抬腿跟了上去。
池小鱼让手下给他处理了头上的伤口，便带他坐私人飞机回国。
飞机上，池小鱼靠着座椅后背闭目养神，郇羽坐在他后面，无事可干。
他时不时瞥向池小鱼，从两个座椅的缝隙中能看见他微长的几撮头发。
时间不长，他们很快下了飞机。
不比飞机里的暖和，外面秋风瑟瑟，看着旁边的小孩只穿着薄薄的单衣，池小鱼把飞机里自己穿过的一件外衣扔给了小孩。
“穿上。”声音依旧清冷。
郇羽接住，心里想着把衣服撕烂，手上却识趣地穿上。
他比池小鱼矮一头，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
意外的，衣服上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仔细品，还伴随着一点烟草味，不浓。
两种味道相结合，显得既特别，又好闻。
郇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多闻两下。
“感冒了？”走在前面的池小鱼突然问道。
“……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郇羽冰冷的眼神又暗了几分。
池小鱼见他不想回答，索幸把他丢给手下，“带他收拾一下，在地下演武场等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郇羽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待池小鱼来到演武场，郇羽正在左顾右盼着那些武器。
“感兴趣？”
“带我来这干什么？”没有回答他的话，郇羽垂着眼皮，冷冷道。
池小鱼挑眉，丝毫不在意，“训练你的体术，别回头传出去，说郇毅暝的儿子是个只会逃跑的懦夫。”
“你还敢提他！”郇羽抬眼死死地盯着他，怒道。
“有什么不敢？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池小鱼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
“是你杀了他！杀了我父亲！父亲明明那么对你那么好子，你为什么要杀他！”郇羽愤怒地吼道，恨不得拿起旁边的枪，打死面前的杀父仇人。
“是啊，对我太好了……”池小鱼想。
“……训练完，我带你去见见你父亲。”他没有多说什么，仅一句就让郇羽哑口无言。
见他始终平淡的出奇，郇羽有种一拳打在豆腐上的感觉。
他拿起一旁的绷带，不是想训练，只是要把自己的愤怒发泄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