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地下演武场的枪械练习室里，郇羽拿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自从前几天池小鱼让他来这训练，给他布置任务外，二人就再也没见过。
郇羽感觉自己对于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让他没由来得烦躁。
像是撒气，他又打了两枪，结果因为生气，有一枪甚至脱了靶。
郇羽更加烦闷了，他集中精力打算再打一枪时，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手抬高点。”
他猛得转头，随即便看见池小鱼双手抱胸，惬意地靠在门框上。
身后的几缕微长的发扎了起来，头上缠了一圈绷带，隐约能看见渗透出来的血迹。
“你怎么来了。”郇羽的语气依旧带着些敌意。
“来检查你的练习成果……看来不怎么样。”池小鱼淡淡道。
看着无言以对的郇羽，他直起身，走了过去。
郇羽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待池小鱼走到他旁边，说：“拿好枪，对准靶子。”
“我凭什么……”还未说完，便被池小鱼打断。
“要是想变强、想报仇，就按我说的做。学会了，学好了，总有一天能比你父亲还厉害，我期待你的进步。”
他抓住郇羽的肩膀，把他转向靶子的方向。
听出他话里有话，郇羽不解，“为什么？”
“我为了你父亲，你也要为了他。”
平淡的声音在郇羽耳边响起，他愣了一瞬。
“手抬起来，瞄准。”条件反射的，郇羽抬枪瞄准。
池小鱼伸手覆盖在他拿枪的手上，语气不变，“胳膊放松，注意力集中在靶子上。”
随即，他盖着郇羽的手开了枪。
十环。
“学会了？”淡定松手，他后退一步。
郇羽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还亲自教自己射击。再次地闻到的清香，比那件衣服上的更浓一些。
池小鱼的手指修长好看，盖在郇羽手上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掌心薄薄的茧子。
定了定神，除去脑子里不正常的东西，郇羽举起枪再一次射击。
“砰……”
“九环，不错。”
池小鱼嘴角微微扬起，夸道。
“就那样。”
郇羽没有骄傲，被仇人夸赞的感觉真的很怪。
池小鱼把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收拾一下，带你去见见你父亲。”
听到这话，郇羽的眼皮垂了垂，没有一点刚刚打枪的欣喜。
看着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如果头顶有耳朵，池小鱼猜肯定是拉耸下来的。
介于身份，他没有管郇羽，默默地走了出去，轻关上门，给他充足的空间。
不久，郇羽便开门走了出来，他洗了澡，还换了身黑衣。
四处看了看，一眼就望见了池小鱼。
池小鱼背对着他，身形劲瘦，身边烟雾缭绕，称的身影十分模糊，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郇羽向他走了过去，池小鱼听见声音，回过身。
见郇羽闻到烟味后皱了皱眉，便不动声色地熄了烟。
“好了？”他问。
“嗯。”
“那走吧，我去开车，就我们。”
“就我们？”郇羽有些意外。
“当然，你还想让谁去？”池小鱼挑眉看他。
“没，我就问问。”
池小鱼看出来他在顾虑什么，随即道：“我会在车里等你。”
说完便走出演武场开车去了。
郇羽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只能先跟上去，随机应变。
车上。
池小鱼戴了副墨镜，单手开着车，带着些青年的痞气感，完全不像年近而立的人。
副驾上坐着郇羽，一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个阴郁的俊美少年。
“到了。最左边，单独的那个，就是你父亲。”
池小鱼停下车，墨镜藏起了他眼中的情绪。
“嗯。”
郇羽应了一声，下车走进墓园。
他一路看过去，发现这个墓国应该是被池小鱼与他父亲一起买下来了。墓地中全都是二人的朋友或部下。
墓碑上明确地写了丧生的原因及贡献，但大部分是真名，只有少数是外号。
一般能刻上真名的，都是没有亲人的。
墓园很大，墓碑摆放的很稀疏。
郇羽掠过一个个墓碑，走到一片空地上，绿茵茵的草地，只有一个墓碑矗立在那。
郇羽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过去。
“父亲，我来看您了。”他把手中的雏菊放到碑前，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在国外学了很多东西，还拿了国际奖……”他说了很多，就像是父子间正常的对话，不过是只有他一人自言自语而已。
直至没话可说，顿了顿，郇羽的声音终于有了些哽咽，“……我想您了。也有些……想母亲。”
但紧接着，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冰冷，像只野狼。
“我会给您报仇的，一定……”
墓园外的池小鱼正靠在车门上抽着烟。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备注，他皱眉接到。
“老暮？”
“是我，南总。”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声音沉闷，像是在刻意压低。
“什么事？”池小鱼吸了口烟，问道。
“南总，有一精英队袭击了咱们的地下演武场。他们应该是在找人，发现人不在就走了。现场破坏不严重，只有几个兄弟受伤。”
“查到是哪一方的人了吗？”
“还没有，貌似只是雇佣兵，来探虚实的。”
“……嗯，我知道了。继续查，加强演武场防卫。”
他的面容没什么变化，随手抖掉烟灰。
“南总，袭击的事应该跟郇少爷有关，您……”
“我自有打算。”
“好的南总，我们会尽快查出来的。”
“嗯。”
他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不多时，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知道是郇羽回来了，他掐了烟，抬头便看见对方站在自己面前。
“见完了？”
“嗯。”郇羽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正好，跟你说件事。刚才你待的那个地下演武场被袭击了，索幸没什么伤亡。
他们的目标是你，所以肯定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再次抓你。我想，让你跟我一块住，也省得我费心。”
郇羽皱了下眉，不太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