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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几个一起做打火石贸易的族人有了私心。

    辛苦贩打火石的是他们几人,剩下的族人不过是轮流守着那矿山,就可以坐享其成。

    如今靠着外面运回来的东西,这些族人竟是地里的活也做的少了。

    虽然其他人见到他们恭敬些,也说些好话,可这些有什么用?

    也是首领不会做事,他们几个出力的,难道不得比别人多得些好么?

    先起了主意的,是有晋的堂兄阿金。当时阿金的父亲原本要继承部落,可惜早逝,才会让首领之位传到小老婆生的有晋父亲的手里。阿金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是不爽利的很。

    如今他阿金也识得了外出贩石的路,趁人不注意自己多去贩几次,换些女人喜欢的金器——上回,有晋给部落的姑娘们带几个金簪子,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姑娘围着他“有晋哥”、“有晋哥”地叫着,听起来实在不爽。

    他要去换些金簪子回来,保管能多娶几个媳妇。

    原本,他就应当是首领的儿子,女人都该围着他转。

    另一个族人顺辉也起了私贩打火石的主意,理由却无奈的多。

    他的母亲生了重病,在外出贩石时,听人说起,有味名贵的中药叫片仔癀,能够医母亲的病。

    他用贩来的银子悄悄同大夫换了一粒,母亲吃了几日竟然真是大有起色。

    那大夫说,母亲要康复并不难,每月吃上一粒片仔癀,不出两年,保证药到病除。

    趁有晋不注意的时候偷拿银两,一次两次还可,多了肯定会被注意到,实在太过冒险。

    倒不如在休息时自己去采些打火石,自己到澍风镇去贩——反正那矿山老大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开始有自己的欲望。

    他们虽然不愿离开姆依盆地,但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人人都想把日子过得更好。

    有晋同春龙其实心里明明白白,可私心谁又没有呢?他们也便宽容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了下去。

    原本也许部落焱的人牢牢守着这矿山,就能过上越来越好的日子。

    可是越来越多人私下毫无节制的开采惹怒了山神。

    在一个共同开采打火石的日子里,矿洞由于短期的过度开发,轰然倒塌。

    有晋、阿金、顺辉等一众族人都被活活压死在里面。外面的族人吓得做鸟兽散,竟是连收尸都无人敢去。

    那几个贩石的族人就一同埋在了矿山里。

    好在那一日春龙大了要相看姑娘了,正好没去,才给老首领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脉。

    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首领受不了打击,颓然病倒,只留下两条遗命便溘然长逝。

    老首领的两条遗命其一是要春龙继承首领的位置;其二是要部落永久关闭打火石的矿山。

    其实也不用老首领交代。再是胆大包天的族人,也没人敢再去挖个矿洞了。山神都已经发出警告,谁不听,那就是不要命!

    春龙接连送走了祖父和父亲,继承了首领之位。可部落焱又重新回到挣扎在水源和温饱之间的原始部族里去了。

    再也没人敢提起矿山的事了,可老一辈过过好日子的,谁又忘得了矿山?

    只有春龙是无暇怀念的。

    他要头疼水源的事。

    水源的冲突愈发激烈了。

    因为荒废了许多年,那地也荒了,粮食减产下来,向森部落借水源也越来越难。

    部落淼也厉害起来,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了山外面的奇毒,械斗时喂在武器上,不知死了多少族人,就连春龙上回也差点丢了性命。

    春龙此来找雨棠,目的也简单。

    春龙想劝雨棠留下来,做他们的医者。

    雨棠是啼笑皆非。且不论她要同方建维赶回京城去。

    且说自己这三脚猫的医术,治好春龙纯属偶然,哪里有资格做医者?

    春龙来相请还算客气,可他那些个族人可粗鲁的多。

    他们粗着嗓子喊着什么也听不明白,总之叽里咕噜的,反正春龙不给翻译,雨棠同方建维也听不明白。

    只是最近奇了怪了,无论他们去哪里,都有人跟着,是害怕他们偷溜的意思。

    最离谱的是,一日晚上,雨棠竟被人打晕送到了春龙的房间。

    真是未开化的那一套。好在春龙不愿趁人之危,也看得出雨棠同方建维的情意,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只是将雨棠好好送了回去。

    阿速急的抓花了地板,方建维对此事却始终不露声色。

    看了方建维的状态, 雨棠也不急。她就在猜想,方建维又在计划使什么阴招。

    一日晚上,他不知去哪儿喝的醉醺醺地过来我房里,阿速立即竖起耳朵,“喵”的一声准备投入战斗。

    方建维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却带着笑道:“我退门口去,阿速你莫急。”

    他像个小孩儿一样开心地望着雨棠笑道:“雨棠,我们快可以走了。”

    只听扑通一声,方建维直直倒在房门口,吓了雨棠与阿速一大跳,阿速“喵”的一声,倒是很有义气,立刻前去查看。

    雨棠只好随阿速过去,蹲下身查看方建维的情况。还未近身,他一身酒气熏的雨棠想打喷嚏。

    看来确实醉的厉害。

    雨棠只好奋力想把他扶起来。谁知他仿佛一摊烂泥,不知究竟喝了多少。

    雨棠故作生气:“这纳西人这样对我,你们却一同喝酒吃肉。”

    雨棠想着便把他的胳膊往地下一丢,“扑通”一声,又把阿速吓了一跳。

    雨棠赌着气呢,正准备转身进房去不理他,却听方建维含含糊糊说起话来。有些好奇,她与阿速都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

    “雨棠,别担心,我今晚不走,我就睡你这。”他叽里咕噜地说着胡话,雨棠却听的满脸通红。

    正胡思乱想间,他翻了个身又道:“不就是从前那样,我住外间你住里间。我是怕春龙那些手下又进来,真害了你的清白,我可不愿意。”

    雨棠恨不得赶紧上去捂他的嘴,一边啐他:“胡咧咧个什么。给别人听见指不定想哪儿去呢。”

    雨棠为了听他说话,抱着阿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