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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身份

    青玉诧异道:“就这点钱也可以养面首吗?”

    魏秉文张了半天嘴,愣是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那是十几二十万贯,不是十几二十贯啊!

    这姑娘是天真,还是实在缺心眼?俞宛捂嘴轻笑:“就算是京城最好的南风馆,里头上等的小馆儿身价也只百贯到千贯而已,贵客这些钱足以买上百个。”

    “南风馆在哪里?小馆儿又是什么?”

    青玉觉得京城实在有趣的很,总是能听到一些以前从未听过的东西,以往在江南可不曾听到过这些。

    魏秉文正欲开口,就听江景辰急喝道:“闭上你的嘴。”

    南风馆,音同男风馆。

    与青楼一样都是靠出卖色相赚钱利益之地,不同的是南风馆里的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其地位比妓女要低。

    时人将男女之间的欢爱称之为“外交”,女子与女子之间称为“磨镜”,而男子与男子则称之为“内交”。

    江景辰初闻之时,只觉得这些称呼着实是“超前卫”的很,更为瞠目结舌的事情是,江南道就有不少士族中人毫不避讳喜欢“外交”行为。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被人问及是否赞同“外交”时,他还一本正经的点头称:“外交有助于两国交好,理应支持。”

    以至于今时今日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有些羞耻。

    作为京城有名的纨绔,魏秉文从不会乖乖听话,越是不让他说,他说得越欢。

    当下不动声色的饮了一杯酒,嘴角浮现一抹诡笑:“南风馆就在平康坊里头,青玉妹妹想去吗?听说那里的小馆儿一个赛一个,白白面儿,嫩的出水。”

    青玉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小馆儿,其实就是男娼的另一种称呼,就如同妓女与女姬一样,无非就是更贵一些,想通了其中差别,便立刻反讥道:“你这么了解,合该是你去才对。”

    万金忽然开口道:“他长得就跟小馆儿似的,去了怕是会出不来。”

    魏秉文也不恼,哈哈一笑道:“你这闷葫芦,一开口说话真是能气死人。”

    他知道青玉和万金的身份,却也不拿他们当下人,这种性子放眼下这世道十分难得。

    只这一点就让江景辰觉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随手从一叠银票中抽出一张递了过去。

    “拿着,赏你的。”

    “嘿,谢江公子赏。”

    魏秉文笑呵呵的接过银票,转头就把一万贯的钱票塞进俞宛的肚兜里。

    “乖宛儿,且收好了,接下来两个月好好伺候本少爷。”

    “奴家谢魏少爷赏。”

    俞宛脸上的笑容比三月的花还灿烂。

    江景辰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忽然有些后悔,魏老二,可以把钱票还我,用你自己的钱吗?”

    “不能还哟。”

    魏秉文很客气的摇了摇头,紧跟着说道:“看在钱票的份上,免费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瞿明赫有位胞妹,模样不比你家青玉差。”

    “这消息有什么用?”江景辰极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懒洋洋讽刺了句:“魏老二,你以为我是你?”

    “你看你,误会了不是......”魏秉文乐呵呵的解释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那个妹妹,与你家的妹妹乃是闺中好友。”

    “和谁?江棋韵?”江景辰有些迷糊了。

    佃户那些事儿,难不成不是因为云瑶县主,而是因为江棋韵?

    他知道京城中勋爵权贵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连带着各家公子小姐之间也是一样。

    若是各家大人反倒还好,最怕这个闺,那个友,一帮子都是些毛没长齐的男男女女,经不住撺掇几句,就能干出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很奇怪吗?我都没说你家五妹妹还跟公主交好呢......那些女人,帮不上什么忙,可坏起事情来绝对是一把好手,能少得罪就少得罪吧。”

    魏秉文语重心长,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嘱托。

    皇城根下讲究的是出身和地位,像是如他这般,有位宠他入骨的姑祖母,大半个皇城都能横着走。

    而江景辰徒占威远侯嫡长子之名,既不是世子,又没入仕当官,也不见得多受宠爱,满打满算能跟纨绔沾点边,可还是上不了大台面。

    假使真跟奉恩公府对上的话,无论怎么闹腾,到都来最吃亏的绝不会是瞿明赫。

    魏秉文自认为跟江景辰的情分没到帮忙的份上,权当看在一万贯钱的面子上,多说了句:“不管何事,能忍就多忍忍吧,毕竟你现在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身份。”

    坐在一旁的青玉本相反驳,可有些事情没办法摆到明面上来说,于是也只能冷哼一声,之后转过头去看歌舞。

    一曲终了,柳榛苓款款走下台,行至几人桌前躬身行了一礼,随即接过俞宛递过来的一杯酒。

    “奴家献丑了,先饮一杯以作赔罪。”

    自诩惜花之人的魏秉文立刻道:“山茶姑娘一舞动人心魄,何来献丑之说。”

    柳榛苓目光里透着几许哀怨,幽幽一叹:“若真是如此,缘何不能让贵客多看上一眼?”

    江景辰见她看来时,眼眶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现,欲语还休、颔首垂眸,好似受了万般委屈。

    他看向一旁的青玉,暗暗递去一个眼神:赶紧,该你出马了。

    没曾想一向将他看得严实的青玉,此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开口,连一个多余的动作和眼神都没有。

    江景辰暗暗气急,面上还得维持住贵公子的气派,微微一笑,温言道:“要不你再跳一曲?本公子定会好好欣赏。”

    “贵客有令,奴家自当尊从。”柳榛苓盈盈一笑,转身朝舞台走去。

    舞势随风散复收,曲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又一曲跳罢,哪怕不懂此中之道的江景辰看完也觉得回味无穷,有心夸赞,奈何词穷,值得拍手道:“好好好。”

    “能得贵客此三声好,胜过他人千言万语。”柳榛苓跳罢两曲,气息未乱,只脸颊微红。

    也不知是因舞,还是因人。

    青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