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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祭天事变

    “你少在这巧舌如簧!陛下即位至今,于百姓从未有过建树,反而引得天灾不断,他本就不该做这个皇帝!”

    这次还没到慕时韫说话,一众御史就暴怒面起,“陛下不适合,谁适合,难道是太后吗?”

    太后看着慕时韫,冷冷一笑,“哀家真小看你这张嘴了。”

    “哀家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做出窃国之事,况且你们如今的陛下,也并非先帝的血脉,只不过是一个冷宫弃妇与人苟且生下来的孽种罢了!”

    众人下巴都快惊掉了,陛下不是先帝亲生的?!

    “难道先帝还有皇子遗世?”有人问道。

    “先帝没有皇子,但是有兄弟!”

    “什么?!”

    太后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一直站在太后后面,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衣的人,走上前来,抬手,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诸位大人,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啊?”

    “嘶——”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恒王!”

    “是恒王!”

    “恒王怎么还活着?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是本王。”

    那人只淡淡说了一句,但是众人已经对他的身份信了六七分了。

    脸可以是假冒巧合,那神态呢,神态和气质总不可能也一模一样吧?

    就算是双生的同胞兄弟,也未必能有这么像!

    太后得意,“如今该继承大统的人回来了,你们还要拥护一个冒牌货吗?”

    但是几个御史还是脸红脖子粗的,“事关皇室血脉,怎可凭你一人信口雌黄?!”

    太后却是冷笑一声,“哀家

    管你们信与不信!”

    “哀家要的是臣服!”

    “今日,是臣服,和你们的妻子继续共享荣华富贵,还是和他们一起共赴黄泉,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你,毒妇!”

    “毒妇!”

    一众官员破口大骂,时间长了,却有人觉出了不对劲来,他们怎么感觉四肢越来越无力僵硬了?!

    女眷那边的情况更加明显一些,高台上插着香的香炉余烟袅袅,季澜溪猛地看向高台,

    “你下毒了?!”

    这可是这么多条人命,太后竟然说下毒说下毒!

    简直是个疯子!

    不止季澜溪这么觉得,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觉得的,太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恒王本就是先建武帝属意的皇储,若不是他的外家在立太子的关头犯了错被弹劾,这个皇位早就是他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可别站错了队。”

    一位御史站出来,对着太后就是破口大骂,“太后身为先帝遗孀,口口声声却为恒王喊冤,置先帝的颜面于何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等今日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的淫威之下!今日便以死明志!”

    那人说着,便要朝着士兵的刀上撞去。

    “拦着他。”

    上首的恒王出声,立刻就有人上前,揪着那个大人的衣领子往后一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扔到了地上。

    那官员脸色涨红,却提不起丝毫的力气,他刚刚是存了必死的心的,但是骤然被打断,也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了。

    “你们竟然连死都不让我死!”

    那位大人

    觉得无比悲哀,难道他一世的英明,就要毁在今天了吗?

    这时,恒王出声,“别着急嘛,本王再多找几个人出来,你们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不是?”

    “你!”那大人猛地吐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

    “臣服,还是死?”太后挑眉,眼睛在下面不停地逡巡,眼角眉梢之间的风情不可忽视。

    在死亡面前,不少人的膝盖逐渐弯曲,心中的天平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发生倾斜。

    没一会儿,一大半的人竟然都跪了下来。

    “一群软骨头!你们,你们简直有愧文人的傲骨!”

    跪下的人面对同僚的指责大部分都是满脸羞愧,但也有人说道:

    “诸位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蝼蚁尚且偷生,我们这不过是另择明主罢了!”

    也有官员不买账,但是一群中了毒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快就被强制压到了地上,尊严被摁在地上摩擦,目眦欲裂。

    “你们,你们罔顾人伦,颠倒乾坤,是要遭报应的!”

    太后冷笑,“罔顾人伦?”

    “我和阿珩青梅竹马,本来等立太子的事情过去,我们两家就商议让我们成亲,但是司琅!”

    “他明知道我们两情相悦,还在得了太子之位后跑到陛下那里未娶我,生生拆散我们两个,要说罔顾人伦,也是他司琅先罔顾人伦!”

    “凭什么他毁了我的人生,他死了我还要为他守着?!”

    “至于你们的陛下,他不过是我找来的一个野种罢了,凭什么他纵容旁人害了我的孩子,他自己的孩子

    还能好好活在世上!”

    “我就是要让他看着他所有的孩子都死于非命,让他去给别人养儿子,让他苦心经营的江山,所有的一切,全都拱手让人!”

    有知道当年事情的官员听着,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司矜当年被找到的时候,也才七众人岁,太后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到如今十几年!

    “所以我能在冷宫发现陛下,也不是巧合了。”慕时韫出声。

    “这世间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太后一甩衣袖,

    “那个女人从怀孕到生子,全都是哀家一手促成,不然你以为哀家当时布了那么久的局,会毁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手里?!”

    “原来如此。”慕时韫若有所思,他看向太后,眼底多了太多翻涌的情绪,但是语气却十分平静,“所以当时,你也知道我在床底下偷听到了你和先帝的谈话,所以这些年,你就一直找机会想杀我灭口?”

    眼见大事将成,太后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哀家当时还真不知道你也在,但是你跑哪不行,非要往冷宫跑,再说了,你以为只有哀家想杀了你吗?”

    “当时若非你活着,司琅那个老东西才能对哀家放松警惕,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等到你爹赶回来救你?”太后说着,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要是这么说起来,哀家还救了你一命呢。”

    “巧舌如簧!”慕时韫冷冷说道,“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何必说的那么好听。”

    “说得也是。”太后轻笑,“所以哀

    家今天没打算放过你。”

    知道了想知道的,慕时韫也就不再跟她废话了,“今天谁不放过谁,还不好说呢。”

    “你什么意思?”看到他一脸淡然的神色,太后脸色一变。

    慕时韫往前走了两步,“太后对自己的人就这么有信心吗?”

    话落,季澜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管子,一拉,一朵烟花在天上炸开,躲藏在暗处的人一拥而上,手里拿着弓箭,在造反的士兵周围围成了一个大圈。

    燃着的香炉也被浇灭。

    局势瞬间逆转。

    后面的人主动让出一条道来,缓缓走上来一个人,

    赫然正是一身戎装的摄政王。

    季澜溪手下的人穿梭其间,给每人发了一颗解药。

    吃了解药的人顿时都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季澜溪在人群中,笑眯眯地看着太后变化的脸色,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在太后身边的恒王突然双眸一眯,五指成爪,猛地朝季澜溪飞掠而去,只可惜他的手掌还没来得及碰到季澜溪,就被人一脚踢开,慕时韫眼底寒意凛冽,下手也愈发狠厉,直将恒王逼得节节败退。

    “朝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在旁边打得难舍难分。

    那些刚才被压在地上,脸上现在还有鞋印子的官员怒喊,“摄政王,快诛杀奸佞!”

    太后手里已经捏上了一瓶剧毒,准备随机带一个人走,下一秒,慕怀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高台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踢掉了她手里的毒药,然后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