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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时韫怕她生气,把人塞进被窝里就赶紧讲故事。

    季澜溪听完刘犇的供词,知道秦州州牧对山匪和柔然人的做法,都忍不住心疼用生命和鲜血守卫边关的将士,更别说慕时韫了。

    长平之战可以说是大燕建国到现在和柔然打的最惨烈的一仗,那一战,因为黎家传来的军情有误,朝廷军损失惨重,黎家年轻一代基本都折损在了战场上,只有黎老将军因为受伤未能出战留下一命,但是黎家很快也被弹劾下狱,黎老将军在天牢以死谢罪,留下一封血书陈述冤屈,黎家自此从京城销声匿迹。

    摄政王前半生可谓是一直在抗击柔然的战场上,几次九死一生。

    先王妃怀着孕去战场,却连两个还在襁褓的女儿都被偷走,郁郁寡欢,最终战死在了边关。

    慕时韫可谓是和柔然人不共戴天,这秦州州牧竟然拿着自己人的血汗,去喂养侵略他们的猛兽。

    这如何不让人心寒?!

    难怪慕时韫回来的时候情绪那么低落了。

    这要换了她,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秦州州牧的头砍了祭旗。

    慕时韫把她抱在怀里,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

    “睡吧,我心里有数。”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季澜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原本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眼睛一闭,竟

    然很快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刘府门口围了一群彪形大汉,敲开门后,为首的人冲着门房喊道:“叫你们老爷出来!”

    门房见这群人不好惹,当即就去叫他们家老爷了。

    刘老爷气冲冲地出来,就被一张纸糊住了脸,同时大汉的声音传来,

    “你儿子在我们赌坊欠了十万两赌债,限你们三日之内把欠款送到福熙赌坊里来,否则我们就砍他一条胳膊!”

    刘老爷扒拉掉脸上的纸,下意识反驳,“这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大汉道:“是不是认错人,刘老爷,你看看欠条不就行了!”

    刘老爷一看,欠条上写的清清楚楚,落款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刘犇,末尾还有一个血手印。

    大汉道:“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就赶紧把银子送来,晚了我们可就不保证令郎的胳膊是不是还在他身上了!”

    刘老爷气得发抖,“你们,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老爷要是觉得我们欺人太甚,大可去告官,我们福熙赌坊也不是怕事的!”

    刘老爷气得当场想拂袖而去,

    这个孽子!

    才来京城多久就闯下这么大的祸!

    他早就打探到,福熙赌坊背后有人撑腰,因此京城还没有人敢欠福熙赌坊的仗,他就是一介盐商,还没靠着亲戚在京城

    站稳脚跟,哪来的本事去告官?!

    刘夫人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哭天抢地地抱住了刘老爷的胳膊,

    “老爷,犇儿可是你的嫡长子啊,你可一定要救他,他要是没有了胳膊,可就成了废人了啊!”

    刘老爷看着围得越来越多的人群,额头青筋暴起,呵斥道:

    “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眼见着刘老爷要进去了,大汉还没忘了提醒,

    “刘老爷,我们东家说了,欠条他那还有很多,你就算毁了也没用,三日后要是不见银子,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刚想把欠条毁了的刘老爷:“……”

    刘老爷磨着牙,“知道了!”

    进了门,刘夫人还在哀求,“老爷,你可千万不能不管犇儿啊!”

    刘老爷怒由心生,恶狠狠道:“都是你惯的,你还有脸给他求情!”

    刘夫人被吼得委屈不已,“那,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不也没少惯着他……”

    “闭嘴!”刘老爷恶狠狠道,头疼地进屋了。

    翌日。

    一道旨意自中书省发出,任命随国公世子楚承毅为镇北将军,率领三万朝廷军三日后前往平州剿匪,守卫平州安危;

    任命摄政王世子慕时韫为四州赈.灾钦差,统筹赈.灾子嗣,并协助镇北将军剿匪,赐尚方宝剑,如遇特殊情况,可便宜行事。

    旨意下达,朝堂

    皆哗然。

    有人觉得慕时韫一个无官无职的纨绔子弟无法胜任赈.灾钦差一职,就差没说摄政王任人唯亲了,结果摄政王当场就说让那人去做钦差,看他能不能安定好暴动的平州灾民,那官员当场就不敢说话了。

    朝野之中鸦雀无声,再无人反对。

    无他,他们都是文官,这又是剿匪又是柔然人的,他们去了就是送死。

    下了朝,慈宁宫。

    太后正在软榻上小憩,贴身的嬷嬷在一旁侍候,突然,屋里落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嬷嬷一惊,在看清来人后,默默退下了。

    黑衣人的视线穿透了一匹百金的纱帘,落在太后身上,隐隐约约可见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

    太后的声音自纱帘里传来,“大白天的,又来做什么,也不怕惊着慈宁宫的下人,要是被发现了,哀家可不会保你。”

    黑衣人面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前,试图挑起太后面前的纱帘,缓缓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后何必对我如此绝情呢。”

    太后眼睛猛然睁开,“放肆!”

    “有话快说,没事就滚,别脏了哀家的地!”

    黑衣人彼时手已经放在了纱帘是,闻言僵在空中,手指摩挲了几下,收了回去,玩味似的背在身后。

    “慕时韫已经被任命为四州赈.灾钦差,三日后和随国公世子一同离京

    。”

    “听说,这可是陛下亲自向摄政王举荐的呢,看来咱们这位陛下,也和太后一样,巴不得慕时韫死呢……”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三分玩味,三分凉薄,三分嗜血。

    太后隔着纱帘也能看见他的表情,冷声道:“说完了?说完就滚吧,哀家一个人待在殿内时间长了,会惹人起疑。”

    黑衣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躬身,“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太后的脸色一片冷淡。

    慕时韫走了,有些计划,也该实行了。

    至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