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柠刚要进行下一步检查,床上睡的不是很安稳满头大汗的王爷睁开了双眼。
眼神空洞沧桑,眼球有些发白,迷茫的想要努力看看面前的人,却一片黑暗,颓败的问;“你是谁,是我父皇母妃新找来的名医?”
虽然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不是太医,而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手在抓着他。
他已说了多次,不要父皇母妃在费心神,若不是怕母妃太过伤心,他早已了断自己,这样事事要人照顾的日子,跟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面前的男人,极力掩饰自己的绝望,可苏婉柠还是看出来了。
语气很轻的说;“我不是大夫,是你的今天刚过门的妻子,苏家嫡女苏婉柠。”
“苏婉柠?”
沧南辰疑惑,父皇不是说与他有婚约的是苏家的小女儿苏婉月吗?
怎么换成苏婉柠了?
外面的传言并没有传到受伤的沧南辰耳中,所以他还不知道原本的未婚妻是怎样嫌弃他的,更不知道苏承已经冒着欺君之罪,让苏婉柠代替小女儿嫁给他这个命不久矣的残王了。
不过也难怪,辰王身子弱,受伤难愈,萧贵妃怕他在受打击瞒得死死也是在意这个儿子。
进门时没有好脸的景书此时也是懵的一批,不是说镇国公府二小姐嫌弃王爷不愿嫁过来吗?可婚事已定,也不能违抗,但怎么是大小姐嫁来了?
王爷十五岁之后带兵征战,她还有景悠,青彦,青责,他们四个跟着王爷四处奔波,很少回宫,没有见过成年后的苏婉柠,加之亲姐妹长得像,所以会认错也不奇怪。
“王妃,贵妃娘娘吩咐了,王爷日后的日常起居都由您来负责。”
虽说这个不是她听说的二小姐,但贵妃娘娘吩咐,她也不敢违抗,王爷不缺人伺候,贵妃这么做无非就是在给王妃立规矩。
甭管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进了辰王府就得守辰王府的规矩。
从这句话中苏婉柠能感觉到,整个皇室,哪怕是奴婢也不待见她镇国公府的人了。
造孽呀,她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让人这么嫌弃呢?
不对她好像做了,干,全是自己做的孽呀。
不过她碍于狗命不敢违抗,乖巧的应了,不就是照顾一个病人吗?
没死之前,她一个人一天不知道要照顾多少病人呢,小意思。
苏婉柠抿嘴轻笑,那双亮晶晶的双眼,萃满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她既已经答应嫁过来,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哪怕这王爷是个怪兽,这皇室如同刀山,她也要爬上去,总比当炮灰好。
并没有理会景书的怀疑,抬手摸摸沧南辰的额头,还好不烧。
从一旁的水盆中洗了毛巾,轻轻的擦掉沧南辰额头上的汗水;“王爷放心,既然婉柠嫁过来了,以后王爷的衣食住行,自然由臣妾负责。”
她虽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礼仪,但小说跟宫斗剧没少看,知道嫁进皇家以后要称臣妾。
这个规矩,她还是懂的。
对沧南辰说的话,也是让站在一侧的景书听,让她安心去复命,更是她表的衷心,只要沧南辰在世一日,她就会照顾一日。
锦书跟锦玉心中酸涩,小姐从没有享受过镇国公府带来的尊容,却要在老夫人去后,替被全家上下宠着的妹妹受苦。
“锦书,你去将我的嫁妆跟王爷的聘礼都登记入库,锦玉去做些流食,王爷睡了一日想必也饿了。”
锦书跟锦玉出门的时候,还拉走了不放心主子的景书。
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她们自是能知晓,小姐的吩咐是要打发她们出去,有话要单独跟王爷说。
等人走后,苏婉柠抬眼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婚房。
红绸帷幔,龙凤花烛的烛火烧的很是红火,屋里的整体结构低调典雅,镂空的雕花窗透过外面微弱的光线照射在屋内的条案上,上面整洁如新,屋内隐约有着檀香,甚是好闻。
可见下人并没有躲懒,将沧南辰照顾的很好,缠绵病榻,整日汤药不离口,却没有一丝药味。
手中的毛巾轻轻的放在洗手盆里,床上的人犹如死寂一般,仰头倔强的不低下。
“王爷,我是苏婉柠,您现在的王妃,既然我入了这王府,您可以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何须委屈郡主金尊玉贵的娇躯,到我这辰王府磋磨半生。”
父皇母妃不说,他也知道,他失了双眼,但感官还在,那些太医,民间名医,每次诊过脉之后,虽然都一样的医嘱,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总能恢复。
可是转身对着母妃摇头叹气,他都能感觉的到。
况且近日来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他知道他命不久矣,不然也不会不顾他反对,匆忙给他纳妃冲喜,只是有些意外,这冲喜之人却不是原定的未婚妻,而是未婚妻的姐姐。
沧南辰双眼紧闭,不让人发现他眼中的绝望与不甘。
可就算睁着双眼,两眼无神眼球发白,苏婉柠也看不出来。
“王爷.....我若说我能治好你,你是否能多一丝求生的欲望?”
她决定,她得摊牌,虽然不想让人发现她是原主,但若是遮遮掩掩也治不好这位爷,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呀,要是在被皇室的人发现古怪,当成敌国探子给她杀了,得不偿失。
“你?”
沧南辰摇头露出轻蔑的笑容,不是他看不起她一个女子,前前后后加上宫中太医,这三个月不知道来了多少名医,就她一个日日跟着太后还有镇国公府老夫人吃斋礼佛的小丫头,哪里来的自信。
南越皇朝的密毒又岂是她一个深闺小姐能解的。
见沧南辰不信,苏婉柠也不恼,要是沧南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