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丛司清将菜倒入盘,问道。
“你决定。”丛言白将菜端到餐桌。
“爱情电影怎么样?”
她从未看过此类型的影视,他希望她接触不同的事物,同时还存一份私心。
丛言白以为他想看,推荐道:“听说最经典的属《泰坦尼克号》。”
丛司清看过,但他以为她想看这场, “下午一起看。”
中午三人吃过饭,各回各房午休,临走前丛司清和丛言白敲定观影时间。
下午两点半,丛司清敲开丛言白房门,“还没醒呢?”
丛言白因定错闹钟没按时起来,他摇醒床上的人,她马上去洗漱,“在哪里看?”
丛司清抱臂斜靠在卫生间门口看她刷牙,“我那边,敬待观影人入场。”
丛言白冲掉白沫洗脸,推他往外走:“你别让我写观后感就行。”
坐上沙发,房间唯有一道投影幕布上的亮光,以至于她没注意到茶几上果盘和果汁旁的几包纸巾。
电影随着丛司清一句“开始了”而开始。
丛言白以为只是两个主角普普通通、爱来爱去又痛彻心扉感情纠葛类的无营养、无吸引力的爱情片,以为自己会非常不感兴趣以至于看不下去中途走人。
世事难料,电影开始没多久,她被深深吸引并喜欢上。
“I changed my mind.”两条平行线方向倾斜,产生交叉与联系。
丛言白最终还是没把电影看完,在影片末尾,杰克把生存机会让给露丝,最后沉睡于黑夜冰海。他被推下去那一刻,丛言白潸然泪下,一部分为的故事,一部分为自己。
她联想到从小到大,奶奶和他对自己无限的疼爱,如果带入他们三人,奶奶是杰克,他是杰克,她必定是被留下的露丝。可她一定会阻止他们,绝不苟活。她截至目前为止身上的温暖,几乎源自他们,是他们呵护她,一次次温暖她,将她从黑暗的深渊虎口拉出。她无法想象没有他们的日子,她不能缺失他们。
丛言白爱丛奶奶和丛司清,尽管她从未过度明显表示,她不想也不会做令他们不开心的事,他们希望她如何,她一直尽力照做,她希望他们快乐、幸福。
“言宝。”他低声叫她,伸手欲环住旁边人。
她神情悲戚,眼泪糊满一脸,丛司清只觉得心脏像被绳索紧勒,一阵阵抽搐麻痛。
丛言白转身拥进他的胸口,热烫的泪水打湿他的前襟和五脏六腑。
埋入胸前的她没出声,他抱紧她不开口。
待情绪平缓,丛言白微微拉开距离,叫道:“哥。”
丛司清轻拍她后背抚慰,柔声道:“我在。”
她仰头看他, “我最喜欢奶奶和你。”
她说不出更煽情的话,往常她直接做出来,这句是她顶级的表白。
丛司清捧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低哑道:“我最爱你。”
丛言白是丛司清精心教养和带大的,从她的一言或一行他可知晓她的情绪,特定场合他明白她未表露的想法,正如此刻。
丛言白拉起他的衣尾,擦干脸。
丛司清趣她道:“待会儿出去,奶奶该说我欺负你了,你要为我正名。”
“陶行知先生说过,靠人不算好汉。”另补一句,“从小你教育我,自力更生。”
丛言白小时候特精怪,喂喝奶,她不手拿奶瓶,要么他们看不下去帮她扶着,要么她曲起双腿用脚丫在半空托着。她懂事后依旧很懒,所以丛司清经常对她说 “自力更生”之类的话,不过她从不听,而他乐意做。
如今她借用他的教育堵他,丛司清凄凄然道:“我是那匹可怜的驴吧。”
卸磨杀驴,还是现杀。
丛言白自知理亏,端起茶几上的果汁开溜。
未删减版的影片时长四个小时,从他房间出来,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她拐进卧室洗脸,透过镜子,一双红肿的眼睛格外突兀,她乐得直不起腰。
他要给她做消肿措施,她说先煮饭。就这样,在择、洗、切、炒菜过程中,只要看到发肿的双眼两人几乎笑到岔气。
打下手的丛言白看着锅里,道:“青菜八分熟味道最佳。”
正在翻炒青菜的丛司清微瞪眼:“自己不会意见还多,尝汤去。”
“两位大厨,准备可以开饭没……言宝你眼睛怎么肿了?”丛奶奶把手上的袋子放置流理台,抬头看到正在尝汤的丛言白,惊呼道。
“嫌疑人在炒菜,奶奶。”丛言白笑,道。
“不赖我,怪影片感人。”丛司清把黑锅甩出去。
“奶奶,吃完饭我再弄。”看到丛奶奶打开冰箱准备拿冰块,丛言白开口阻拦。
丛司清将一碟青菜放到餐桌,“先吃饭吧。”
“什么电影,好好的眼睛要遭这样的罪。”丛奶奶心疼道。
丛言白拉她落座,“您的乖孙想从电影里学习恋爱技巧,看的是爱情电影。”
说完递给丛奶奶一个眼色。
丛奶奶心领神会,对正在盛汤的丛司清笑道:“多学习,有好处。”
丛司清无奈, “您孙女不仅观看,还流泪,是不是有情况?”
“言宝你有男朋友了?”丛奶奶看向丛言白,丛言白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又道:“别影响学习就行,把握好尺度。”
说完笑着端起碗开始吃饭。
丛言白向丛司清抬眉挑衅,丛司清低笑着夹一块虾肉到她碗里。
她凑近丛奶奶耳语几句,两人嬉笑,丛司清摇摇头给她们夹菜。
餐毕,丛司清用毛巾和冰块给丛言白消肿。他坐在沙发一角,她枕在他的腿上闭眼享受,平躺的她占据沙发大片面积。
“外人光从眼睛肿起程度判断,你十足是个哭包。”丛司清道。
“消不下去晚上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