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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晃悠……”

    温迪耸了两下鼻子,他能很清楚地闻到五十米外的酒香。站在门口的那个酒保表面上在望向远处,但注意力一直在他们俩身上。

    温迪想喝酒,许归期的那瓶苹果酿彻底把他的酒瘾勾起来了。

    但是,他俩都没有摩拉。没有摩拉就喝酒只会被人从酒馆里打出来。

    许归期可能有,但他不想给,至少不想把摩拉花在喝酒这件事上。

    温迪感觉那股清冽的酒香好像幻化成了一只小手,温柔地勾住他的下巴,将他往那个酒馆里面引……

    唔~~

    馋又馋的很,想喝又不肯。

    “为什么咱还要在外面逛啊,塞西莉亚花也交给芙萝拉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好累,想休息了。”

    许归期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压马路累了独有的乏累感,可以看出来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

    温迪眼巴巴地望向一脸疲惫的许归期,“真的没有摩拉了嘛?”

    “咱忙活了半天确实没有赚到一个摩拉啊。”

    “我是问你自己还有没有了。”

    温迪双手合十,“拜托拜托,算我借你的,以后还。”

    许归期不去看温迪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把头扭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主打一个视而不见。

    温迪:???

    “我想喝酒啊~~”

    “喝酒误事。”

    许归期努力在头脑中回想钟离面对他自己时,钟离会用什么态度。

    他模仿着钟离的语气,耐下性子安抚这个还没喝就开始发酒疯的风神。

    “等你去做好安抚特瓦林的准备,咱再谈这件事好不?”

    “可是我现在就想......”

    “不,你不想。”

    许归期打了个哈欠,他没有心力再耗下去了,他现在无比怀念他的新被窝。

    “好吧好吧。”

    温迪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那回家吧。”

    “嗯。”

    许归期胡乱点头应下。他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一时想不起来。

    等到他到了旅店的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许归期忽地转头,对上温迪那双翠绿的眼睛。

    “怎么了?”

    “怎么了?!”

    许归期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重复了一遍温迪的问题,“你在赣神魔?!”

    “我又不认识路,当然是跟着你啊。”

    “你跟着我做什么?”

    “回家啊。”

    “这是我家,你回你自己家去!”

    许归期这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我没有家啊。”

    许归期一下就冷静下来了,温迪好像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又瞟了一眼温迪那无辜的表情,他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大声了。

    “所以我只能跟着你啦。”

    许归期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的意思是,咱俩各回各可以睡觉休息的地方,懂?”

    “嗯,嗯。”

    温迪点头,“可是我也没有可以睡觉休息的地方啊?”

    许归期额头上的血管突突地跳,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上来了。

    “那你之前在哪睡的觉?”

    “找个避风的小巷子,最好有稻草和酒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许归期抬手打断了温迪的话。

    “啊,朋友!”

    温迪把嘴巴一瘪,“你不会忍心看我继续睡大街吧。

    唉,你又不帮我的忙,还叫我带着你跑来跑去,酒都没的喝,现在还眼睁睁看着我在夜晚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许归期不看温迪,他把握住门把的手收回来。

    他又仰着头,想了想。

    接着房门被推开,许归期侧开半个身子。

    “柜子里还有一床被褥,但没空床了,只能委屈风神大人睡地板了。”

    “不委屈不委屈。”

    温迪笑眯眯地探身走进房间,“谢谢老板!祝老板财源滚滚,福气满满,福如东海,早生......”

    “再多说一句我就要收摩拉了。”

    温迪立刻乖乖地闭上嘴巴。

    本来打算找个借口,再单独给温迪租个房间,将他轰出去,但许归期摸了摸那一叠薄薄的支票,叹了口气,还是作罢。

    许归期很快就收拾好自己,也没再跟温迪废话,直接把自己丢到被窝里,没过多久房间里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确实是累坏了,倒头就睡,不说锻炼了,连晚饭都没吃。温迪也很识趣的没去骚扰他。

    温迪也没吃饭,但没事,他饿不死。

    他在客厅里打好了地铺,但很快就出门了,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人。

    温迪斜坐在门口的围栏上,手里拿着风琴,但没有弹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霞很快消散,一轮明亮的圆月慢慢爬了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风渐渐起来,万物归于寂静。

    诗人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呆坐在那里,好像只是在发呆,也好像在等什么人。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不远处的酒馆依旧灯火通明。

    脚边的花坛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诗人还在闭着眼睛,悠哉地哼着小曲儿。

    “你以为我察觉不到你?”

    温迪缓缓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一团模糊的东西,像是粘稠的液体,从花坛上缓缓升起。

    液体周围伴随着细碎的纤维,不断散开翻飞,又不断粘连重组,渐渐的,那团东西有了基本的形状。

    温迪面带着微笑,注视着“它”,或者说,“他”。

    “好久不见,菲尼克斯。”

    月光下,那团模糊的东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青年。他站在温迪对面,月光洒在他银白的头发上,给人一种平静安宁的感觉。

    “嗯。”

    “你藏在那孩子的影子里?”

    温迪笑着问他,但被称为菲尼克斯的青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好好看清楚,巴巴托斯。”

    菲尼克斯的声音很轻,轻到让温迪感觉他要消失在这月光里。

    “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