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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纸醉二:我有钱!这不一样!

    不同于那种勾心斗角的商业谈判或者充斥潜规则的酒席,这种仅有少爷小姐们会举办的宴会相当纯粹,除了享乐和过瘾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用意。

    黄昕已经数不出这是自己第几次来到这栋装潢华丽的酒楼门前了,从观感上来看,是几乎每天。

    没人会在意这栋楼曾经作为市场监管局时的日子,战争期间它一度发挥过重要的作用,可战后发生的一些事让它不再有用了。

    毕竟,比起一个总是阻止别人赚钱的“局子”,还是让人尽情花钱的酒楼要更有意思一些。

    如今为了彰显自家的权势之大,富商和他们的孩子都很乐意在这种场所大摆一场,请上些风云人物做大宾。

    黄昕开过宴会,也做过别人的大宾,日复一日的光鲜生活让他觉得枯燥,但他乐在其中。

    悠扬的音乐和放肆的笑声混在一起的画面总是有种奢靡而荒诞的感觉,不出意外的话,弥散的酒气和珍馐的香味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狂欢往往都在晚宴结束的后半夜。

    黄昕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这与他做明星时的人设无关,也不会和他参加这种热闹的宴会相矛盾。

    他桌上没有那些个造型狂野的山珍海味,只有几盘光从名字长度就能看出十分精致的甜点,最惹眼的也只不过是两座几乎叠到天花板上去的草莓塔。

    而苏莉——刚才在车上跟他聊得最好的“亲爱的520”,此时正坐在他的对面,她穿着一身绿得近乎在发光的长裙,腰间那条油光发亮的红色束带也和黄昕胸口的那团翎羽一样惹眼。

    “今天……天气很不错,但这里的人真的很吵,很没教养——我对你弟举办的宴会没什么意见,但是,他真的完全不管一下这里的秩序吗?”

    黄昕瞥了一眼大厅中央那些正在划拳的家伙。

    “这是他办的所谓的‘同学会’,来的都是他在学校里认识的兄弟,鬼知道他在外面都跟这种人鬼混,亏他还是我们家族的继承人,就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莉也没有对宴会的主持人报以好脸色。

    白橄榄枝医药公司的未来不属于她这个久经职场的长女,反倒要交到这个自称去多国“游学”而实际上大概只是广交狐朋狗友的次子苏沫身上,苏莉对他的怨念不言而喻。

    还是眼前的男明星要好些,又帅,又纯情,温文尔雅,不做作,还善良,简直是宝藏男孩。

    “我觉得你该劝下他,我真担心他误入歧途,

    ”黄昕一边说着,一边叉起一块沾满奶油的草莓,

    “而且,我觉得,单论能力啊,你肯定比那小子要强得多,明明继承人就该是你,谁知道——”

    一道强光闪过,打断了对话,随后第二道、第三道强光伴随快门声接踵而至,一大群摄像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探了出来,涌到大门口的警戒线边上。

    “呀,你还叫了记者?”黄昕很惊讶地看向苏莉,“我叫的会晚点来,我没想到你也——”

    “他叫的,我可没这闲情雅致!”苏莉左手支着头,连同那些被苏沫叫来的记者一起骂道,“像一群没素质的游客在围观动物园里的猴子。”

    “别,这不至于,我也有这种‘闲情雅致’,我就喜欢接受采访,看到记者就走不动道。”黄昕露出一个自认为很阳光的笑,然后就向簇拥着的记者们走去了。

    黄昕他真的太喜欢接受采访了,以至于这一起身,全然不顾了认识不久但“对你专一”的苏莉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无论哪个记者,只要是热衷于集花边新闻的,都不会黄昕忘记这张脸,他的出现,让所有记者都调转了摄像头。

    “今天我还是开车来的嘛,毕竟为了环保,直升机我已经很少坐了,各位支持我的粉丝们,也请跟我一样少坐私人直升机,为环保做出一份贡献吧……”

    黄昕有一种病,一旦看到摄像头,就激动得什么话都乱说了。

    “请问您今天突然到访苏家举办的宴会是为了什么呢?”在嘈杂的声音中,黄昕听到最多的是这样一句发问,他有些飘飘然地回应道:

    “是的,是的,今天我出席苏家的宴会是为了——咳咳,再官宣一次!”

    此话一出,本就喧嚷的人群更加不安分了,不只是找到新闻热点的记者们发出了惊呼,连黄昕身后的苏莉、苏沫和那一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狐朋狗友”都坐不住了。

    “为了两家的生意兴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爱情,对,爱情,我们当时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记者们自然更加热情,黄昕也越说越激动,他近乎全身都在颤抖,尽情享受着这种被摄像头包围的感觉——

    以至于他忘了今天谁是这里的主人,他跟她实际上又是什么关系,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那群凶神恶煞的逼近。

    一记响亮的耳光从脑后呼啸而来,把本就有些神志不清的黄昕打得更懵了,回过头去,他见到了苏莉气得有些扭曲的脸——那些夸张的皱纹实在太吓人了,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

    “流氓!我们才认识几天,谁跟你一见钟情了?谁要你官宣?”苏莉大吼着,那些在大雅之堂的社会青年也围了上了。

    “啊?”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伺候,记者们倒是更加热情高涨,摄像头聚焦着被揪着低领的黄昕从酒楼中心一路追到酒楼大门外。

    黄昕就这样带着一身伤,狼狈地被人打出了酒楼,衣服脏了、破了,沾染上了廉价酒精和汗酸味,连那翎羽都黯然失色。

    他把这辈子所有憋屈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能找到比这更憋屈的事,除了有那么一点轻浮以外,他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冒犯苏莉他们的事。

    “我还不稀罕呢!”最后他干脆不想了,能让他冲淡忧愁的办法很多,没必要深究忧愁是怎么来的。

    他愤怒地删掉了社交软件里的“亲爱的520”,叫管家给自己另外订了一个隔音效果很好的大房间,又把“亲爱的”从519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