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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皇上要立太子了?”

    白矖看了一眼云祈手中的茶盏,随口问了一句。

    “嗯。”

    云祈仰头,一口闷下了那杯药茶,接着,快速抓起手边碟子中的蜜饯,丢入口中嚼了几下,眉心方才松了松。

    “圣旨下了?”

    白矖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的落叶。

    一片一片的枯叶,落在地面,被匆匆而过的行人踩踏,随后没入泥土里,再也难以分辨它最初的样子。

    “还没。”

    云祈顺着白矖的目光,朝外头的大街上望去。雨过天晴后的京城长街上,行人越见多了,路两旁的小摊贩,也推着摊子,出来做生意了,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你且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能帮你的,我都会尽力。”

    白矖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云祈先是一愣,而后突地笑了。

    “白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二人非亲非故,白矖肯说出这句话,着实让云祈有些意外。

    白矖一愣,似乎是也没想好,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天色不早了,该让迟越去接长欢回来了。”

    白矖起身,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悠悠地开口说道。她并未直接回答云祈的话,亦或是,她自己也没想好说词。

    云祈倒也识趣儿,他并未深究,只盯着白矖的后脑勺,悄悄地扬起了嘴角。

    “这些东西,你若嫌弃它们占地方,那你挑几样合眼的留下,剩下的,我送进宫去!”

    云祈抬脚拨了拨脚边的几只木箱,朝白矖说道。

    白矖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箱子,随手打开了几个木箱,里头无一例外的,都是些首饰、胭脂水粉、锦缎什么的。

    眼下已是深秋,天气越发的凉了,再过不久,便要到冬天了,也是该给长欢做几套像样的过冬棉衣了。

    思及此,白矖当即便有了想法儿,她也未曾多推拒,留下了几匹上好的料子,其余的,皆退还给了云祈。

    “首饰你也留着吧,这些首饰,都是我请锦钰斋的大师傅,特意给你定制的,旁人也戴不得。”

    云祈说罢,便命人将那一箱箱首饰和锦缎,都搬去了内室。

    锦钰斋,白矖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是这京城里头,最大的首饰铺子。专为那些高门大户中的夫人、小姐们,订制首饰的,寻常人家,那是见都未必能见得着的。

    啧啧啧,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缺银钱啊!

    旁人去锦钰斋定件首饰,有时候,几个月都未必能订上一件!云祈倒好,送来的首饰,都是成箱成箱的搬来的!若被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夫人、小姐们知晓,不得气死?

    ……

    两日后,霜降日。

    “嘶……好冷啊姐姐!”

    因着这几日,长欢每日都要早起去书院,她这赖床的毛病,倒是好了些。这不,今儿一大早,白矖尚未来得及催促她,她便自个儿穿戴齐整,出了房门!

    “今儿霜降,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冷的。”

    白矖边说着话儿,边自屋里拿出一件厚实的斗篷,替长欢披上,将小小的人儿,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她冻着了!

    前两日,云祈带来的锦缎,白矖送去了裁缝铺里,眼下尚未完工。且她们出谷时,也只带了几套轻便的衣裳上路,眼下天气越发凉了,不怪长欢日日傍晚回来,都叫嚣着冷。

    “姐姐,今日……我可不可以……不去书院?”

    长欢低垂着脑袋,两手无措的交叠着,生怕白矖不同意。

    “为何?”

    白矖倒是没有直接拒绝长欢,因为白矖知道,长欢虽有些顽皮,但她既答应了自己,她会好好念书,就定然不会半途而废!长欢此刻既说出这句话来,定然是有其他什么事儿的。

    “姐姐今日生辰,长欢想陪姐姐过生辰!”

    长欢见白矖未曾直接开口拒绝,便知有戏,当下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白矖的双眼,高兴地说道。

    生辰?

    白矖稍稍愣神了片刻,随后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就算她不答应长欢,长欢也有的是法子撒娇耍赖,硬留在家中,陪自个儿过这个生辰的。

    往年,在百花谷的时候,每到这个日子,老谷主便会带着整个百花谷的人,帮白矖庆贺生辰!那一碗碗的长寿面,是白矖此生,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一想到这些,白矖的面色,越发的柔和起来。

    “耶!姐姐真好!”

    得到了白矖的首肯,长欢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而后,在白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飞快地跑了出去!

    “长欢!你去哪里?莫要乱跑!”

    白矖三步并作一步,赶忙抬脚跟了上去,生怕长欢又溜去哪里玩儿了!可纵使这样,白矖还是未能追的上长欢,待她跑到门前时,长欢早就没了踪影!

    这丫头!溜的比猴儿都快!

    白矖望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无可奈何地转身,折返回屋去了。这一片儿,长欢比白矖熟悉,想来,她定然也是不会跑丢的!

    或许是因着今日霜降,今儿外头的风,比往日吹着,更冷冽些。白矖搓了搓自个儿冰凉的手指,将今日茶肆内需要用的茶、水,一一准备了起来。

    就在白矖忙忙碌碌之时,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道身影来。

    来人定定地站在白矖身后不远处,直直地望着她,也不吭声,直到……

    “今儿倒像是定性了?站这么久不累吗?”

    白矖头都未抬,径直开口说了一句。若不是她身后站着人,外人指不定以为她是疯了,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呢!

    “我这不是……怕打扰了你吗?”

    来人几步上前,走到白矖身旁,摸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