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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有位戴着面具的公子形色匆匆的,正巧与两人照面而过,看那个方向是要去那家古玩店,却不小心撞倒了月九歌。

    “抱歉抱歉,公子可有哪里伤到?”那个男人伸手扶起月九歌,又慌忙戴好那因松落而要掉下的面具。

    “九歌!你没事吧?”

    苏沐枕也不顾那坛子了,慌忙放下就照看起月九歌,还不忘念叨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宽的路都能撞上来?”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额……你是苏兄吗?”那个人也只是道歉,点着头应着,但后面他似乎是认出了这个责怪他的人,便问道。

    苏沐枕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只觉得熟悉,定睛一看那神态像是个熟人,试探性地问道:“张公子?”

    果不其然,这人正是张希铭。他悄悄地打量着苏沐枕身边的这位,竟是那日被海祭召来的公子。

    “哥哥,你们认识吗?”月九歌脸上挂着些许疑惑,向苏沐枕发问道。

    “啊嗯……”苏沐枕点了点头,“这是张公子——张希铭,你是听闻过的。”

    月九歌行礼后自我介绍道:“久仰久仰,在下月九歌。”

    “月氏吗……”张希铭喃喃着。

    他的反应让月九歌感到诧异,忙问道:“这位哥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啊,不不不,”张希铭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忙岔开话题,“只是从流萤大火之后,大荒之中便很少能遇见月氏的人。我早些年听闻顾北国有位异姓大祭司,名为月容,不知月公子可知道此人?”

    “当然,她是我的母亲。”

    “啊……失敬失敬。”

    张希铭听闻后显得很是意外,面具下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得出他的欣喜。张希铭不断上下打量着月九歌,又时拉住月九歌的胳膊,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所行不合时宜,慌忙松开了手,尴尬地说道:“抱歉,我太失礼了。”

    月九歌对张希铭(我)竟毫无反应,他不记得海祭的事情了吗,还是仅仅忘记了那天看到的一切?这样的反应让张希铭和苏沐枕都深感意外,同时这样想道,却谁都没有提起。

    “无妨,”月九歌做了个不打紧的手势,“说起来,我曾与另一位哥哥在宝集上听过公子的事,听说张公子主管沉鱼湾的大小事宜,先前我还在公子会是位什么样的人,如今一见果然不凡。”

    “过誉了。”

    “不过,”月九歌话锋一转,“如今也不是乱世,公子为何戴着副面具,可是在躲什么仇家吗?”

    虽说张希铭是为了遮盖脸上若隐若现的晶蓝色龙纹以及封住龙息,但月九歌这样的发问却也是有趣,不由得将张希铭和苏沐枕逗笑了。

    “怎么会呢。”张希铭笑道。

    刚刚的那句玩笑话也苏沐枕的好奇,便接着月九歌的话向张希铭追道:“若不是在躲仇家,难不成是躲哪个姑娘?”

    哥哥果然是个不正经的人吧!月九歌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这时候竟也能想到姑娘哪里去。

    殊不知,苏沐枕这句打趣的玩笑话也算是猜对了。张希铭如今龙纹已显,日后出行必是会格外显眼。先前山茶已经告诫过他要远离东海,可有时出门时不免还是会接近海滩。虽不知蜃楼城于何处,但茫茫东海,哪里不是鲛人一族的眼线。

    张希铭的母亲若是因此叛逃,费心都要让张希铭化龙,那蜃楼城里唯一需要躲避的姑娘无疑是韶华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己的姨母——琅嬅。

    “是啊,要躲姑娘。”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笑了。

    苏沐枕一行所带的坛子也惹得张希铭的好奇,月九歌也同样对其解释道那坛子是家传的。

    “这是……寒玉的?”

    张希铭显然对寒玉十分熟悉,这不禁让月九歌很上心,不由地问起:“这东西张公子从前见过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猜测的。内人酿酒时用的酒坛与月公子所持的这个极为相似,却非寒玉,她从前对我提起过寒玉坛。看你的反应,我是猜对了。”

    原来如此。月九歌做出这样的表情。

    “害,咱们光在这儿扯家常了,张公子刚刚慌慌忙忙的,像是有急事,竟被我俩困在这儿了。”

    “也不是什么急事,是我走路心慌罢了,”张希铭观察了一下他俩来时的路,“看二位的方向,刚刚是从那古玩店出来的?”

    “正是,看你这么熟悉,一定是那里的常客了。”苏沐枕回道。

    “苏兄哪里的话,我谈不上是那里的常客,”张希铭摇了摇头,“那位先生在沉鱼湾也是个名人了,多少名器旁人不解的,他几乎都知道。”

    “是,我这坛子也是得了那先生的见解。”月九歌点头说道。

    这话赶话的,又将苏沐枕想问的给叉过去了。终于,苏沐枕开口问道:“所以刚刚张公子要去的也是那家店了?”

    “嗯是,”张希铭说道,“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先前用于祭祀的器具旧了,想找老先生打一副器具。”

    “哦哦……”苏沐枕和月九歌异口同声的应着。

    这个话题略显沉重,三人便也没有接着再说下去,随意寒暄了两句便道别了。

    ……

    “哥哥,你觉不觉得刚刚张希铭有些奇怪?”

    苏沐枕先是一惊,心想着月九歌是不是想到了海祭的事情,却还是镇定了心神,问道:“哪里奇怪了?”

    “面具……”

    “面具?”

    “嗯,那个面具不是不同的面具,我能感受的到它持着法力,而且那法力还很熟悉……”月九歌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苏沐枕的脑子转地飞快,立刻反问道:“像陌玉的那种?”

    月九歌点点头,一听苏沐枕说像陌玉的,脸上立刻挂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还有六日,九歌我们……”

    苏沐枕正想问月九歌之后的安排,却不曾想对方竟打断了他,接着说道:“哥哥,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