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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偷梁换柱2

    镇国将军大刀底端抵着地面,重重的喘着气,脸色通红,头发凌乱,像是累的不轻,身旁跟着的十多名侍卫都受了重伤。

    他面色阴沉,刚想质问一句“怎么回事。”便见到御林军副统领,拨开人群走上前来,跪在他身前,低声禀告道:“王爷,天牢中的十二名死囚被劫走,请王爷立即发布通缉令。”这些贼子真是好轻功,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便与他拉开了距离,雨幕中的能见度本就低,他又害怕广陵王出了事,只好先回来。

    广陵王的喉咙里像是被卡了根鱼刺般难受,气到头皮发麻,御林军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连他都受了伤,只有御林军副统领安然无恙,真是好算计,是啊,他怎么忘了,此人以前乃是镇国将军的麾下,被他拉拢过来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在牢狱中的一幕幕,那跟差点刺穿他胸口的长枪,他面色一暗。

    “是镇国将军的授意?不,不,如果是镇国将军授意,为何还要冒险救我!”应当是牢狱里犯人的同伙,借着雨势发难,御林军副统领见局势混乱,自作主张的朝他掷出一枪,杀了他,御林军副统领便是立了大功,此刻,他心中的天盘不由得倾斜,一方面怀疑御林军副统领是老将军的人,假意投靠,另一方面,怀疑前者是两面派,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总之,倾斜在哪一面都是错的。

    至于太子,广陵王暗道:“他们应当不知,只是碰巧,罢了,今晚便将太子转移,如此才能安心。”

    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点,广陵王抱拳,“多谢将军施以援手。”无论老将军揣着什么鬼心思,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镇国将军摆手,还是寻常那副见不惯广陵王的模样,“我虽与你对立,但绝不会任由作乱的贼人杀了你,触犯皇家威严,今日劫狱一事,老夫定会调查清楚。”威胁的目光扫视了眼后者,老将军提起大刀,上了马。

    广陵王心里纳闷,看老将军这架势?是在怀疑他?劫狱一事当真与老将军没关系?还需回去问问师父......

    老将军上了马后,并未着急离开,撸了把胡须上的雨水,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在天牢中说有重要的事?是何事?”估摸着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广陵王嗓子一噎,那是他随口编造的,眼下只能搪塞过去,“是一件好事,此刻我受了伤,不方便与将军细说,等......十五日后,将军便知晓了。”不能与这老匹夫告知凤梧公主即将来的事,免得他暗中接触后者,呵呵,等到凤梧公主来之日,便是他得利之时。

    老将军翻了个白眼,架着马匹扬长而去。

    清点了一下,伤势较轻以及没受伤的御林军还有五百人,广陵王让他们守着天牢,清理尸体,带着一众伤残返回了皇宫。

    雨水冲刷掉地面上的血迹,直至晌午乌云消散,见了晴天,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长安街,还是如往昔般热闹,只是那酒肆之中,坐了比寻常多出两倍的人数,偷偷议论着今日的大事。

    下午,皇宫便出了通告,开放两处城门,只许出不许进。

    正值多事之秋,又遇上了天牢里逃走了十二个犯人,广陵王当下一门心思扑在抢夺皇权上,哪里有功夫去管什么江洋大盗,至于祸乱百姓,等他登上皇位再想法子,于是便发出了这样一条告示,意思是让江洋大盗赶紧出城,去嚯嚯别的地方,莫留在城中嚯嚯官员!

    此举,又让数不清的正直人士私下将广陵王骂破了脑袋。

    而此刻,一处偏僻的宅院中,十二名犯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饭桌前举起酒杯,一脸狰狞的狂笑着,“多谢女侠的救命之恩。”他们当中,有滥杀无辜的恶人,更有淫邪无比的采花大盗,总之,蛇鼠虫蚁聚集在一窝里,至于口中的女侠,自然是将这些人从天牢里救出来的人。

    几名恶徒对视了一眼,看着黑衣女侠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身下邪火作祟,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

    那女侠直接无视,站起身,举起酒杯,“我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下你们,是想你们替我杀十二个人,成功后,自有千两白银奉上!”

    “别说杀十二个,杀二百个也不是难事,女侠,我们先干为敬,哈哈!”

    十二人被关押在天牢中已有数十年,早就忘了酒是什么滋味,当下喝尽了杯中的酒,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杯子,一杯酒不仅勾出了他们的馋虫,更是勾起了他们的欲火。

    “不知女侠要我们去杀谁?”

    黑衣少女见众人都饮了酒,放心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红唇轻启,“一、二、三!”众人还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三下数过,十二人突然面色巨变,但还未说出一个字,便纷纷倒在了地上,模样恐怖森然,竟都是七窍流血而死。

    黑衣少女,自然是凤一,她嫌恶的瞧了眼十二人,走出了屋门,此毒名曰:“穿肠断。”那十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凤一辛辛苦苦的将他们这群死刑犯救出天牢后,又在酒里下了毒,此事传在旁人耳朵里,还需得无语一句:“吃饱了没事干撑的。”

    不过这番辛劳,自是有大用。

    镇国将军府里,太子换了身黑袍,苍白的脸色挂着难以言喻的激动,跪在广陵王身前,真心实意的磕了一个响头,“老将军救命之恩,君昊没齿难忘。”太子名为陈君昊,人如其名,是一位胸怀宽阔的谦谦君子。

    等待太子磕过头后,老将军突然跪下,竟泪眼婆娑的做出了与前者一般无二的动作,“老臣见过太子。”话音哽咽,神色动容,一度让凤九卿怀疑谢行止到底是不是老将军亲生的,这激动的模样,恐怕谢行止的母妃死时,都未曾有这般待遇。

    等两人哭够了,抱够了,太子终于想起了书房里,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