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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连环命案(上)

    “殿下,您……您这一大早突然来了,下官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天刚刚擦亮,王善渊听得下人说赵元恩突然造访自己府邸,鞋履都顾不得穿好,急匆匆地便奔去见人。

    虽说他知晓赵元恩在众皇子中并不受宠,可说到底他是皇室子弟,且早年便受了册封,有了王爷之份,自是要比旁的达官贵人在这平阳更显赫一些。

    身为知府知县,察言观色的能力自是要有,他一入堂屋便瞧见了着一袭莽龙纹黑衫的赵元恩,立马揖手行了一礼,随后唤下人道:“快去沏壶好茶。”

    “不必麻烦了,本殿知道王大人近来手上压着的官司颇多,日理万机的便不会在此久留,只说几句话便好。”

    赵元恩这话让王善渊颇感意外,但见他试探性而道:“殿下是想说陈衙内的事吧?”

    “非也。”

    赵元恩忽而勾唇一笑,随后对着王善渊而道:“本王此来为的是王灵越。”

    王善渊一惊,“王……王公子?”

    然而此时此刻身在平阳县衙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仵作在醉红楼验了沈如玉的尸身,随后又由着主巡官将尸身带回安放于一处妥帖的堂室。

    “如何?”

    主巡官钱左见仵作入了衙内忙询问一二,见衙内黑压压站了一群人,仵作顿时一怔随后忙揖手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大人,沈小娘子是为他人所杀,并非自杀。”

    “不!不可能……分明是……是她自己杀死自己的!”王灵越在旁颤抖着声音而道。

    钱左听了这话不由眉头微皱,挑眉看了一眼王灵越语气略重了些,“王公子,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过心了吧?自己杀自己?”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话头,紧接着又道:“仵作是官府用惯了的老人儿了,验伤向来公正,岂容王公子在此空口白舌胡乱言语!”

    跟着仵作来的邢都是县衙负责命案之人,钱左的得力臂膀,此番由他带着仵作一道验尸,归来时恰经过王善渊的府邸瞧见了赵元恩的轿子。

    他思虑再三上前于钱左耳边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但见钱左轻咳了一声,“此事牵扯之人众多,需由知县大人亲自定夺。”

    “既然需要王大人来断,何须这般早将我们几人都拘在此处?难不成官爷还怕我们跑了?”

    阮媚红在旁边摇着团扇边戏谑道:“左右醉红楼背了那么多命案自是开不成张的,倒不如大人一并审理得了。”

    “那么多命案?”

    钱左听了这话尤为狐疑,“听红掌柜这话是楼里近来尚有旁的人身死了?虽说我刚调任平阳不久,但近来经手案子颇多,怎不曾见过有人上报醉红楼死了人?”

    此话一出,王灵越的神情顿时骤变,眸光宛若一柄利刃刮向阮媚红,阮媚红见状,立马止了话头,忙赔笑道:“瞧我这张嘴说话没个遮拦,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值得一说。”

    然而这般异常之态却被钱左尽收眼底,他虽有狐疑可也不再追问,静待王善渊亲来审案。

    哪知左等右等两个时辰都不曾见王善渊的踪影,钱左便派了巡捕房的人前去请,直到来人回来说王善渊身体突然抱恙,钱左似是知晓了什么,忙于众人而道:“既然大人身子不适,那改日再行定这命案之过。”

    “既如此,那我便先走了。”

    王灵越头也不回地正待要离去,然而钱左却伸手拦下王灵越的去路,微微勾唇,“王公子,你却不能走,依着律法,你呢属于命案罪嫌之人,需看押。”

    “你知道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让开,若是惹恼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王灵越怒火中烧,岂料钱左非但不让步反倒是摆了摆手示意两旁的衙役拘住他。

    “王公子,我呢的确是个小官,是上不了台面,比不得你们王家家大业大,但陈大人昨日便说了,无论你是否真的手上过有命案都得被看押好,只待这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与你无关时方可放出,这陈大人的官职说实话可远高于令尊啊,公子也别让我们为难了。”

    言及于此,王灵越有些颓然,他自然听得出这钱左话里话外是何意。

    眼看着自己被衙役要被带走,他不由地扭身看了一眼钱左,“我记住你了。”

    钱左笑笑,目视着衙役们带着王灵越离开后转身唤住了正要离开的阮媚红,“红掌柜留步。”

    阮媚红倏地停下脚步立于衙门处看向钱左,“官爷还有何要事?”

    “红掌柜是个聪明人,这些年一个人经营支撑着这偌大的瓦舍实属不易,眼下楼内命案而起,恐是日后生意难做,掌柜的也该另寻出路才是。”

    钱左这话让阮媚红不由地轻声一笑,再抬眸对视之际,钱左竟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凉意。

    然而下一刻阮媚红却收敛了神色中的凉意,福身而道:“多谢官爷提点了。”

    说完这话,她便缓缓离去,钱左愣了好一会方才回身看向邢都,“你方才说看见襄王的轿子了?”

    见邢都点头,钱左不由蹙眉思忖道:“一大早襄王便亲去大人府上,难不成是为的陈衙内之事?”

    “属下以为王大人突然称病这其中定有隐情,不如主巡您亲去一趟大人府邸,毕竟您是大人的左右手,大人若真病了也该尽一尽看护之责。”

    邢都这般言语让钱左不由点头,“不错,无论是否牵扯陈衙内,大人病了我理应前去探望,你随我一同前去。”

    两人就这般并行出了县衙,为着此事不过于声张,临走前邢都已然叮嘱了县衙里外皆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然一出门之际便恰好撞上两个摊贩在议论醉红楼之事。

    “邢都,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钱左看了一眼邢都。

    邢都便径自缓缓上前听了一嘴,见两个摊贩说得起劲,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你说说,好好一个女子就这般没了,当真是可惜。”

    “可不是吗!这些个权贵当真是作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