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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恩抚着躁动的心口抬头看向沈如玉,此刻他只觉得胸口闷着炙热的血涌之气,脸已涨得通红,登时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刃利落而至,他立马明晓了几分,倏地于温池中疾步后撤。

    短刃握于沈如玉手中于赵元恩胸口方寸处骤然逆转了方向,刺入左肩之时赵元恩闷哼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

    屋外似有黑影闪过,沈如玉抬眸而向,“快走——”

    赵元恩捂着左肩定住,听得沈如玉开口立马裹了衣衫飞也似的从后窗棂跳出,恰时室内大门被推开,齐长衡带人闯入,然此刻温室内唯沈如玉一人,赵元恩早已不见了踪迹。

    骨媚香仍散于四处,池中尚有血迹,齐长衡掩鼻间拂衣而向,目视跟着的几名小厮,语气略有愠怒,“还不快去追——”

    然赵元恩自温室窗棂而出便已入了醉红楼外院,他捂着受伤的肩膀,嘴唇泛白,已湿透的衣衫加身显得他尤为狼狈,好在正值醉红楼最忙的时候,外院尚无几人当值,他飞速寻摸出口想尽快归府疗伤。

    而沈如玉此刻被押至暖阁,阁门相合之际齐长衡阴沉着脸发问,“何故要杀他?”

    沈如玉立于烛光相映之处,沉静许久随后撩起衣摆跪地,平静而道:“如玉擅作主张,还请公子责罚。”

    齐长衡沉眸,“你回避了我的问题,何故要杀他?”

    见沈如玉垂头不语,齐长衡负手而立,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你不说自是因你无从开口,事涉沈家一门荣辱,你想杀了当今圣上之子以报宗门被灭的血海深仇,是与不是?”

    沈如玉身子蓦地一颤,正欲开口忽见齐长衡蹲下身子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凝视于她时淡漠而道:“你一意孤行险些害得整个醉红楼就此覆灭,你该为你今夜的过失受责。”

    言及于此,齐长衡一手拽起沈如玉一手则转动木几上的瓶盏,片刻之间眼前的屏风缓缓挪动,于屏风后头的围墙平开一道暗门,沈如玉心下一惊,随后但见齐长衡将其推入黑暗之中,紧接着暗门轰然而合,她立于漆黑的甬道之中,不知前面是何路向。

    寂夜,飞鹰与阿离赶回醉红楼之时听闻赵元恩已离楼中顿觉蹊跷,楼内虽仍热闹非凡但诸多护卫小厮皆不在应在之地巡视。

    二人相视一看间立马奔向府中,然越过行街闹巷,飞鹰正欲拐入一巷口忽见不远处斜躺着一人。

    “殿下——”

    定睛一看,飞鹰瞳孔骤缩,忙拔腿向巷口而去,蹲身去探其鼻息,抬手摸于他脖颈处,随后愕然,“殿下可是中了骨媚香?”

    赵元恩此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气血翻涌,他浑身瘫软无力已然说不得半句话。

    飞鹰见此立马将赵元恩背起,恰时阿离也听得响动朝巷口奔来,见赵元恩这般模样立马一惊,“殿下这是怎么了?”

    飞鹰环顾四周见无人经过此处,压低了嗓音,“殿下中毒需尽快解毒,你素素去寻张太医,切勿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刚落,但见赵元恩伏于飞鹰肩头虚弱而道:“不必……寻太医,替我回府打数桶冷水,取了金疮药来。”

    “殿下?您这伤怕是……”阿离欲言又止。

    此刻赵元恩抬头,眸子里尽是冷意,强撑着力气开口,“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