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进院正房中灯火通明,二房一家子围坐在饭桌前吃晚饭
莫氏依旧爱给两个孩子夹菜,边夹菜边劝导她们不要挑食。
陈祯齐习惯性把菜吃了,但是他的妹妹却不是这么听话。
她夹起碗里的蔬菜,又放回到莫氏碗里,撒娇道,“娘,我不要吃菜,我要吃肉!”
莫氏没好气地说她,“小孩子不吃蔬菜长不大的,你多吃点,不然下次不给你吃糖醋鱼了!”
陈祯久最是害怕莫氏生气,嘟着嘴巴,一脸悲伤地夹青菜入口嚼,嚼了没两口就吐菜出来。
转口就大口大口吃糖醋鱼肉,嚼得特起劲。
陈祯齐看着他妹妹这举动,失笑无语,陈祯久已经12岁了,还是这般任性。
二老爷陈瑞面色和蔼,语气颇温润,“没事,小久爱吃啥就吃啥。”
莫氏一个狠狠地眼神过去,陈瑞虚心地道,“也得听你娘的,吃点青菜。”
见状,陈祯齐不由得一笑。
今日这一见,陈祯齐才明白他这长相,是随了他爹啊,好一副儒家公子模样。
不过啊,他又继承了莫氏的英气,二者完美匹配,成了他如今这个模样。
儒和中带有硬朗。
晚饭过后,陈祯久就被婢女带下去做功课了。
打发了那些下人,正堂中只剩下三人。
陈祯齐向她们说今日的发现。
莫氏听着直点头,这些事情她也有发现,她也猜测老太爷已经不在二进院。
但是,不太可能在三进院。
待陈祯齐说完,她就果断说道,“你说的那药,是大夫人喝的,她有身孕了。我派人查过,确实是安胎药。”
“还是得想办法找到老太爷啊,现在族里很多事,都已经是大老爷在接手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老太爷架空了。”
陈瑞摇摇头,温和一道,“我们是一家人,谁当家都一样。再者,我们在大哥后面生活,也是一桩好事,不做出头鸟。”
“你个老东西!我们不争,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我们吗?你不要忘记了,前两年他把我们最赚钱的酒铺子给收了,还美名其曰替我们分担,也就是你傻。”
莫氏一点就炸,揪起陈瑞的耳朵,狠狠地数落他。
没半分先前优雅的样子。
陈祯齐确信,他娘这外表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顿了一下,把两人的行为喊停,“爹,娘其实说得对,不是我想争权夺利。而是出于顾及全局的考量,大伯的为人我们都一清二楚,他今日都敢抢家里人的生意,明日他就敢和外边的势力对着干,这不就违背了我们陈氏的祖训了吗?”
“如今祖父生病,你可曾有机会去服侍他?刚才我就想去看看祖父,还没走近近呢,就被大伯母身边的嬷嬷给拦下来了。祖父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此困境,我这些做子孙的,真是惭愧啊!”
陈瑞重重叹了口气,他向来处处遵守祖训,不惹事不闹事,以和平相处为原则。
几十年来的记录要被这娘俩打破了。
他无奈地同意道,“话都给你们说完了。你们爱干啥就干啥去吧!但是别伤了和气,都是一家人。”
“和气?你大哥跟我们,可是没有半点和气的样子。”
夫妻俩又开始闹起来。
为了避免被波及,陈祯齐趁着两人口舌大战时,就偷偷溜出去了。
他一出门,梁照就迎上来,“少爷,我能不能回来啊!我的幸福和痛苦,就靠你的一句话啊,主仆十几年,你不能抛弃我啊!”
陈祯齐让他走远点说话,他往后挪了两步,一脸笑嘻嘻。
陈祯齐远远抛给他一个香囊,让他带上,不许摘下来。
梁照拿到手,香囊里一股重重的香味直冲脑壳,他一个大男人,戴这么浓烈的香囊,好像不太好。
但是少爷是主子啊,不听主子的话,只能去马厩捡马粪。
他苦逼地系在腰封上,违心地夸赞这个味道好闻。
陈祯齐也是这么觉得,总算是把马粪味掩住了。
也不枉他专门找莫氏调的料。
他朝梁照说道,“至于调动的事,我也没办法,能让你不去马厩,但是我不能带你入宫啊,我只有一个了令牌。要不把你安排到久儿身边?”
梁照激动激动跳起来,急着拒绝。
“哎哟,少爷,这事不行。我哪敢去服侍九姑娘啊,九姑娘手劲大得很,我路过都被她用石子打得满身伤痕。服侍她,不就是找揍吗。”
“其实,我可以守在公子的房里,你不在我就替你打扫卫生。”
陈祯齐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倒是想得美,这几天先跟着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个不臭的活。”
“明天,你去替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