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浑身没有一处不在剧痛,血管仿佛被压破,流入四肢百骸之中,就连肋骨都似乎断掉了几根。
耳边,钱依文发出了痛呼声,又急忙把那声痛呼吞了回去,声音离我越来越远,听不清晰。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风水之气几乎是从每一个毛孔之中涌入,气海翻涌不停。
身后的声音慢慢变小,我心中一凛——他们很可能已经被……
“年轻人,你的朋友们已经被你杀死了,你就这么想独享胜利吗?你就这么卑微吗?甚至连正面竞争都不敢?”苏几哲充满恶意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我咬紧牙关,没有理他。
忍住!坚持住!他们已经牺牲了,绝对不可以功亏一篑!
我心中怒吼着,再次加大了汲取医院风水之气的力度,七窍血流不止,距离崩溃只差一线。
“姜风云!”苏几哲的声音不再如以往那么淡然,而是带上了几分急切:“你非得这样玉石俱焚吗?你这样必死无疑,你冷静一下,咱们可以好好交涉,我可以送你当第一!”
我用破碎的喉咙挤出一句话给他:“老、子、不、稀、罕!”
薛齐鸥在死前给我留下了一个阵法,苏几哲被吸取了大量的风水之气处于虚弱状态一时间无法进入里面,但是我突然感到脚底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是那只抢了我手机的手!
我现在手中掐着决维持术式,没法腾出空来处理它,眼见着那只手就要向我的脚腕抓去!
拼了,赌一把!
我心一横,大声喊道:“林笠女士,您还记得您的丈夫吗!”
那只手竟然真的停顿了片刻!
我眼前一亮,继续说道:“林笠女士,这个人是你丈夫为了替你报仇才封印于其中的,你确定要被他洗脑,当他的帮凶,背离你丈夫的夙愿吗!”
苏几哲目眦欲裂,他一巴掌排向薛齐鸥制造的结界外面:“林笠!你别听他的瞎话!”
这一次,那只手没有再继续行动,我缓了口气,集中精神,压榨整个医院内一切的风水之气!
过于庞大的风水之气冲破了我的气海,又撞断了我的腿骨和胳膊,我几乎浑身是血,全凭着一股执念死死地咬着牙关坚持——不能放松,不能放松,不能放松!
苏几哲的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彻底小时在我的眼前。
“轰!”我的脚下一抖,整个人随着垮塌的医院开始下坠——赢了!
我松了口气,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姜哥,姜哥,姜哥姜哥,你快醒醒!”恍惚之间,我好想听到了薛齐鸥的声音。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晕晕乎乎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之中。
“你别喊他啊。”这是……钱依文的声音?
“他才刚出来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秘法,但是肯定对身体损害很大,让他好好缓一缓吧,现在要不要把他送回住处?”钱依文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像在濒死时都一声不吭的女孩。
“再等等,他晋升了。”唐珺声音沉稳,却也透露出些许担忧:“如果把他移动了位置,说不定会对他稳固境界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现在他都是地阶了,不会太虚弱。”
“地阶?!”薛齐鸥的声音猛地拔高,然后又迅速降低了音量:“不是吧不是吧,姜哥才多大?二十一岁生日还没过呢,刚下山也就半年!你说他现在已经到地阶了?”
我猜唐珺应该是点了点头,听他说:“是的,我确定他已经到了地阶,这次应该是突破自我了。”
我感觉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想睁开眼告诉他们不要太过担心,我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把我拖入梦乡之中,刚经历一场恶战,实在没有抗住,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精神都如同被淬炼了一般,明明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却没有丝毫的疲倦,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净化。
我瞄了一眼窗户那边,厚厚的深蓝色帘子下,只漏出了很少的一点光线,我甚至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支起身子,惊喜地发现身体轻盈了不少,好像踮起脚尖就可以一跃好几米,快步走到窗户那边拉开了窗帘——竟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姜哥你醒了啊!”说话的是薛齐鸥,他正乐呵呵地端着餐盘向我走来。
“我还打算强行给你灌点儿粥呢,我天哪你都不知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师父在听说你使用了那一招后都气死了——不过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招式呢,给我讲讲?”
我接过薛齐鸥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热流顺着食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