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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梦,现实......

    祁倦失眠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和江余朔在一起时,他总是格外放松。除去他情绪失控所带来的一系列不可控的情况,其余时间他和江余朔的相处都是很和谐的。

    这会江余朔又在洗澡,这人每回和他做完都得洗个澡,次数多了,他也不见外,直接用的他的浴室。

    祁倦躺在床上,他听着浴室里稀稀疏疏的水声,久违的感到了一种懒散的困意,他打了个哈欠,最后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祁倦做了一个冗长又混乱的梦,他梦到了沈栖然。

    自从开始吃药后,他就很少梦见沈栖然,也很少想这人了。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没有吃药就入睡的缘故,他睡得不太安稳,梦中的场景也不安稳,像是经过恶意剪辑,无数画面被合在了一起,无厘头又看不真切。

    梦最终是稳定在沈栖然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梦中的祁倦无知无觉,他吸着烟,看着天色暗沉的天空。

    许久,他掐灭烟,转身进了居民楼。

    电梯里,猩红的颜色停在了9这个数字,“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祁倦像是才回过神,他垂眸,面无表情的走出了电梯。

    因为知道密码,祁倦懒得搞敲门让他来开的那一套,他打开门,径直的走了进去。

    沈栖然依旧坐在沙发上他习惯坐的位置,客厅里的电视放着一部祁倦没看过的电影,茶几上乱糟糟的摆着书、水果、零食、还有他爱喝的甜品。

    祁倦看着电视,还在想那是不是他上周和他说过的要一起去看的那部电影。

    沈栖然就回头看他,笑了笑,对他道,“祁哥,回来了啊。”

    祁倦没出声,他静静的看着电视,沉默。

    ......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道,“下回我陪你去看吧,抱歉,最近太忙了。”

    “没事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有更好的生活,”沈栖然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觉得这个电影也不好看。”

    “更好的生活么......”祁倦突然觉得有些累,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一份合同,“栖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栖然就笑了,他笑得人畜无害,可祁倦却感觉到有一点违和。

    “没有啊,我能瞒着你什么啊。”

    祁倦想的也是,这人从小到大,就没瞒过他什么大事,只是有时故意逗他瞒着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上回知道这人瞒着他的,还是这人暗恋他。

    祁倦的烟瘾又犯了,他的手蠢蠢欲动,又想到沈栖然不喜欢烟味,忍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找到真相,“栖然,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没有的吧,祁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吗?”

    沈栖然看上去很无辜,他眨了眨眼,“没有,祁哥你不相信我吗?”

    “......”

    “你自己看吧。”祁倦把一直握在手中的那一份合同递给了沈栖然。

    “你如果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沈栖然把那一份合同拿在手中,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这反应更是证实了这一切都是事实。

    祁倦以为自己会生气,以为自己会失望。可是没有,到了这一刻他居然感到的是迷茫,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疲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赌?”祁倦看着他,“是有人逼你的吗?”

    沈栖然不仅赌,他还借了不正规的黑利贷。

    这完全不符合祁倦对他的印象,他根本就不相信这种事,觉得这种事发生在沈栖然身上就很离谱。

    若不是今天放高利贷的人找上了祁倦,祁倦还以为沈栖然是个不谙世事的怪小孩。放贷的人甚至说这不是他第一次。

    而且他借黑利贷担保人写的是祁倦的名字,手机号码写的都是他的。

    祁倦是真的感觉很迷茫。

    就像他的脑子被人拿去洗了一遍,灌输了不一样的思想然后又放回了他脑子里,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合同,凭据,照片甚至录音都有,祁倦就算不想相信也不得不被迫妥协。

    沈栖然看着他,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道:“祁哥,我没办法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不要怪我。”

    “祁哥,你帮帮我吧,我好害怕。”

    “你先说清你到底是为什么?”

    沈栖然说这眼泪就下来了,他一把抱住祁倦,哭道:“我......我是为了你啊,祁哥。”

    “......”

    祁倦不想和他争吵,“为了我,为什么?”

    祁倦实在是搞不清,怎么会是为了他,又不是他把刀架在这人脖子上逼着他去赌的。怎么会是为了......他。

    “我,我是看你太辛苦了,又听说这个来钱快,所以我才.......对不起对不起。祁哥。”

    那是祁倦正处于创业初期,又由于他和沈栖然的事,他的父母众多阻拦,所以创业初期确实是很艰难,他也确实是很忙。

    但......祁倦觉得这不是他去赌的理由。

    从放贷的人那里得知,沈栖然已经不是新手了,他经常去,甚至是常客,不少人都对他很熟悉。

    而且......

    “这不是你去赌的理由,创业难我我们可以慢慢走。我可以接受没有进展的事业,可以接受一切功亏一篑,可以接受无穷无尽的工作,大不了就是失败了重来,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祁倦推开沈栖然,看着他,“但我不能接受你去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

    “你也是上过学的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危害有多大,”祁倦谈了一口气,“甚至叔叔因为这事去骗钱,到现在还没出来,你难道不知道?”

    “还是说你被他带坏了,染上了这个不良习惯。”

    这也是祁倦最不理解的一点,沈栖然的爸爸,早些年就是因为赌,把本来还很殷实的家底给赌没了。而且因为上了瘾,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因为这事去骗钱,最后判了刑,现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