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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江稚鱼脱口而出,“那我以后不要你管教了,这样你就没有资格罚我了。”

    “你再说一遍。”他平和的声线里似无喜怒,可江稚鱼感受的出来,他浑身的气息很冷,冷得似地狱里的罗刹,没有人情。

    江稚鱼壮着胆子,固执的弱弱开口,“我…我说我以后不要你管了。”

    沈君泽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江稚鱼对身后的卫川吩咐道:“你亲自将陆世子送回去,将陆世子今天翻东宫墙的事好好和陆王爷说说。”

    “是。”

    说完,沈君泽大跨步朝江稚鱼逼近,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疾步朝殿内走去。

    陆南兴见状,想要跟上去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卫川伸手拦住,“这是殿下和小姐的家事,世子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卫川做出请的手势,“世子还是回去吧。”

    陆南兴看了眼被沈君泽用力摔上的朱门担心的看了眼皎月阁,这才踯躅的跟着卫川出了皎月阁。

    他眼下的确是没有身份干涉沈君泽管教江妹妹,等他过些时日试探了江妹妹的心思,若她心中有他,他便让他父王来东宫提亲,那时候他总有资格查收未婚妻的事了吧。

    ---

    殿内。

    瞥见沈君泽阴沉的脸,江稚鱼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这些年教你的规矩都白教了?”

    江稚鱼委屈的咬着唇,泪眼婆娑的看着沈君泽,“我知道当年你将我带回来是因为我救了你,我也知道我无忧无虑的享受了几年的钟鸣鼎食是用救命之恩换来的,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若是嫌我麻烦给我一些银钱我自会离开,这样你也少了我这个累赘。”

    她垂眸,鸦青长睫覆下,淡蓝如汪泉般的眸子黯了黯。

    她垂着眼睑,见沈君泽暗色暗纹衫的前摆到了眼前,下一瞬被他捏着下颚被迫昂脸直视他。

    “你觉得我这些年对你的好只是出于救命之恩?”说话颇有些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你自己说的。”江稚鱼小声反驳。

    对上那双眸光清澈,含泪委屈的眼睛沈君泽总是下意识的心软,这是他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好不容易养大的人,他怎会真的下狠心责罚她。

    沈君泽松开钳制她下颚的手,侧脸避开她的目光,“这些天你就在你这皎月阁还还待着,好好想想那日我入宫为何说那些话,你为何如此巧的都听去了,想好了再来见我,想不明白便一直在这皎月阁待着。”

    说完甩开袖子疾步离开。

    听见朱门剧烈的闭合声,江稚鱼神色厌厌的在身后的梨花黄木圆凳上坐下,两手撑着下颚目光无神盯着眼前方寸之地。

    初晴和巧蕊没想到两人只是出去一趟给江稚鱼准备除夕宫宴的衣服首饰回来后江稚鱼就被禁足了。

    江稚鱼是个跳脱的性子,以往让她老实待在东宫都已经很难得了,现在连皎月阁的门都不出那岂不是更难。

    最主要的是这是这么多年来沈君泽第一次罚江稚鱼禁足。

    可见太子殿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

    江稚鱼泡完水穿着单薄的寝衣来到梳妆台前坐着,身后初晴伺候着她搅发。

    刚沐浴完的江肌肤白嫩,红唇娇艳,裸露出的一节细白的脖颈,雪白蔓延至锁骨下,被纯白的衣物遮挡。

    姑娘逐渐长大,虽然殿下有意遮拦可还是挡不住逐渐逼人的美艳。

    眼下姑娘已经十三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是一天一个样。

    外面寒风刮的是愈发凶猛了,待在殿内江稚鱼也清楚的听见冷风席卷的声音。

    想到江稚鱼禁足的事初晴忍不住出声询问,“小姐今日和殿下说了些什么?”

    她们从卫川那也了解到些情况,后来殿下和小姐在殿内待了一会,紧接着小姐便被禁足了,不用猜也知道两人定是发生了争执。

    江稚鱼知道初晴再问她什么,她老实回答:“我说不让他管我了,让他给我些银子我离开京城。”

    初晴叹了口气,“小姐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不然殿下恐怕还会生气。”

    初晴心中了然,怪不得殿下如此大动肝火,殿下这些年殚心竭虑谋划颇多为的就是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这样便能够好好护住小姐。

    小姐说离开殿下能不生气吗。

    “我也是当时太生气了有些口不择言。”

    她早就后悔了。

    她想了一下午也明白了沈君泽的苦衷。

    那日赏梅宴孙老夫人之所以邀请自己为的就是让她和孙临天见面,她想让他和孙临天成婚以此拉拢沈君泽。

    沈君泽不是孙皇后的亲子,孙家自然担心,孙皇后看不惯她,不想让她嫁给她的侄儿们,所以最近才让沈君泽带她一起入宫,为的就是试探沈君泽对她的态度。

    沈君泽那样说也是为了打消孙皇后的心思。

    她不是不懂,听到沈君泽那些话她只是太伤心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现在静下来一切都明晰了。

    这些年跟在沈君泽身边接受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教育,即便是政务沈君泽也从未避着她,这些简单的弯弯绕绕自然看的清楚。

    可白日她也是担心沈君泽罚陆南兴嘛。

    陆南兴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看她的,到最后还因为她被罚了那她以后见到他会愧疚的。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这样总感觉自己好像会低对方一等。

    她不希望她和陆南兴之间有这种感觉。

    江稚鱼下定决心,眼神坚定的盯着镜中的自己,“初晴你明天去华阳殿告诉沈君泽说我已经想明白了。”

    “是。”

    两人有了和好的趋势最高兴的莫过她们这些奴才了。

    她们伺候着江稚鱼还好,可卫川他们伺候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自然比她们难上许多。

    ---

    第二日江稚鱼一早被卫川带到华阳殿。

    沈君泽刚好下完早朝回来,身上还穿着庄肃威严的朝服。

    他没有理会站在院中的江稚鱼直接从她身旁路过朝殿内走去,“说说你想明白了些什么?”

    江稚鱼低着头将心中所想都吐了干净。

    沈君泽亦是有些惊讶,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