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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鱼一双眼睛在孙凌凯身上瞧了半瞬,看向身旁的陆紫妍,“我要是不出来他才不会善罢甘休。”

    这人敢当街拦车,可见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她思索之际,那说话漏风的声音再次传来,“主子,主子,就是她打的奴才,也是因为她咱们那院子才没卖出去。”

    江稚鱼睇着那张令人生厌的胖脸,她现在很后悔,当初她就不该让初晴饶过他。

    孙凌凯指着江稚鱼,色眯眯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游移,“本公子知道你,江稚鱼是吧?太子表弟养在东宫的那个,怪不得养了这么多年……”

    江稚鱼虽然不经常参加那些世家之间的各种宴会,但光凭外貌的特殊之处以及她身边跟着的那些人让人很容易猜到她的身份。

    江稚鱼冷着脸,可那人并没有给她张嘴的机会,紧接着更难听的话钻入耳中。

    “不如...我向太子表弟提亲娶你做我的贵妾好了,虽然你身份上不得台面,但好歹也是东宫出来的人,当个贵妾还是有资格的。”

    站在孙凌凯身旁的奴才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靠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卫川脸上的玩味早已经收敛干净,充满杀戮的眼神直勾勾落在对面的孙凌凯身上,“孙少爷说话还是注意些分寸,殿下可不喜欢他养大的人被人随意出言欺辱。”

    腰间的佩剑紧了又紧,这孙凌凯当真是不想活了,妾?他也敢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和他这个人一样令人恶心。

    殿下将小姐恨不得捧在心尖上,为了将太子妃之位捧上去已经谋划了多年,他孙凌凯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怕殿下砍了他的舌头。

    孙凌凯不屑的盯着卫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这教训我。”他默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本公子想起来了,你是那条一直跟在太子表弟身后的那条狗,哈哈哈”

    说完还捧着肚子嘲笑起来。

    江稚鱼从未遇过这样的境况,也未曾感受过如此令人恼火的情绪,脸上的愠怒却渐渐消散,最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那双上挑纯真的桃花眼幽深的望着孙凌凯的方向,重重出声,“卫川我们直接走,他若是敢拦你就直接打,不必有所顾忌。”

    她一直都是个护短的人,卫川虽然是沈君泽的手下,但其实更是沈君泽的左膀右臂,那孙凌凯居然将卫川说成...

    面对这种人也无需和他客气。

    他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是国公府嫡子的身份为非作歹,光天化日之下他擅自拦截马车错就在他了。

    说完拉着陆紫妍的手直接进入车内。

    “是。”卫川答道。

    孙凌凯在这京中行走多年还没碰到敢和他叫嚣的人,手一挥身后拿着棒子的人都蠢蠢欲动起来,“今天谁将这马车拦下来本公子重重有赏,哦,对了,别伤到马车里的人了。”

    卫川冷眼巡了一圈扑上来的一群人,面色平静如水,就在那群粗布麻衣的人快要接近马车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出现几个黑衣人围在马车旁,片刻时间,那群人被尽数击倒在地。

    马车顺利出了西街。

    ---

    “念念,还生气呢,”

    江稚鱼还在努力平复心情,陆紫妍伸着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脸上还闪着崇拜的光。

    那眼神像极了一生追求学术的人,遇到圣人时的样子,江稚鱼记得她上一次见陆紫妍露出这个表情还是很多年前陆紫妍瞧见陆南兴揍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念念你刚才真是太有气魄了。”

    紧接着江稚鱼又听到陆紫妍感叹一句。

    江稚鱼忿忿,“沈君泽说了,对待那种人只能来硬的,软的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再说了错又不在我们,为什么要怕他啊。”

    更何况那人一嘴的胡言乱语,话里话外尽是对人的羞辱,还一直一口一个“太子表弟”的喊着,他这不是故意提醒众人他要大沈君泽一头。

    还说要娶她当贵妾,虽然他长得还算看得过去,但她才不会给人做小。

    江稚鱼越想越气,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陆紫妍点头,“有道理。”

    得到陆紫妍的认可江稚鱼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对的,就算他是国公府的少爷又如何,他如此横行霸道,恶贯满盈,身上背负的罪名定不在少数,到现在之所以还在继续作恶无非是仗着国公府的权势,讲那些罪状压下去了。

    到时候随便搜罗些证据都够他受的了。

    江稚鱼心中小算盘正打的啪啪直响时,剧烈的疼痛袭来打断她的思绪。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陆紫妍正按着她脑袋上的包。

    江稚鱼瘪着嘴,拽掉陆紫妍还放在她额头的手,“陆姐姐,很疼的。”

    陆紫妍讪讪收回后,“我见你一直发呆以为你脑袋上这么大一个包不疼呢。”

    江稚鱼委屈,疼也没办法啊,这种肿包既没有摔破,也不是那些严重的内伤,上药也没有什么用。

    她只能回去的时候让初晴姐姐和巧蕊姐姐拿鸡蛋给她敷一敷消消肿。

    可不要留疤了。

    说到底还不是都怨那孙凌凯,若不是他无缘无故突然出来拦马车她也不会受伤。

    陆紫妍突然叹了口气,担忧道:“听说皇后很是疼爱她的这些侄儿们,你说这次的事会不会有些麻烦?”

    江稚鱼下意识的想到沈君泽应该会帮她解决的吧。

    想到什么,她摇了几下头,现在的沈君泽才不会像之前那般,不管她惹了什么麻烦都为她摆平。

    毕竟这次沈君泽要是帮她,势必会同皇后和国公府产生隔阂。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沈君泽一定会帮她的,可现在她心里动摇了。

    江稚鱼低着脑袋,心里蔫蔫的,低声开口回应,“我也不知道。”

    就在江稚鱼兴致不高的时候陆紫妍揽着她另一边的肩膀,“没关系,我陆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小插曲在陆紫妍的开导下很快被带回去 马车也停在西街的一个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