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拉着陆紫妍来到不远处的亭子中坐下,一只手支着下颚看着院子中的花花草草。
比起江稚鱼的悠闲,对面的陆紫妍反倒显得紧张许多,她试探性地喊了声,“念念。”
“嗯?”江稚鱼疑惑抬头看向她。
“其实这次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陆紫妍默了会,似鼓足了勇气,“过几日陈海誉就要来王府向我提亲了。”
江稚鱼蓦然睁大双眼。
提亲?她心中算着时间,陆姐姐应当和那陈公子认识不到两个月,两人就已经发展到提亲的阶段了。
而且,两个月完全不够了解一个人,万一那陈海誉是个同郑景峰一样是个惯会伪装的怎么办?
陆姐姐要是嫁给他,后半生岂不是毁了。
“陆姐姐,这未免有些快了……”江稚鱼提醒一句。
陆紫妍笑着,“我知道你心中担心什么,可我既然同意了前提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江稚鱼点头,她还是了解陆紫妍的,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心思却比谁都要细腻。
既然她这般说了,那人定然是她考量过得,不会太差。
“时间选好了吗?”江稚鱼问道。
陆紫妍点头,“嗯,八月初六。”
两人寒暄了好长时间陆紫妍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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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江稚鱼沐浴完,正用帕子搅着头发,她皱眉盯着还埋在案桌后处理公务的沈君泽。
晚膳的时候这人就一声不吭的,往日见她从净室出来都会主动接过她手中的棉帕,眼下连理都不理她。
江稚鱼放轻步子来到他身后,趴在他后背上,“沈君泽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沈君泽继续盯着手中的书,依旧黑着脸。
江稚鱼纳闷,是什么事能让一向处惊不变的脸上浮上情绪。
她伸手戳了几下他的脸,“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我吗?”
沈君泽处事绝不拖泥带水,那些惹他不高兴的人他都会处置了。
除了她,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让他在这生闷气。
“啊——”
江稚鱼人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之间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沈君泽拽到怀里。
眼神直直撞进他岑黑的眼眸中,表面看起波澜不惊,可深处却藏着波涛骇浪。
被这样幽深的目光锁住,她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瑟瑟出声,“怎...怎么了?”
看来真的是她惹她生气了,可她今天也没做什么啊!
江稚鱼:“?”
人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荷包突然被沈君泽抽走。
她本能地去抢,里面装着她放小金库的钥匙,很宝贝,很重要。
江稚鱼刚要伸手去抢,下一瞬便被突然压下来的唇堵住了嘴。
她感受得出来,沈君泽这次的吻和之前都都不一样,这次他吻得又急又凶,她的舌尖都有些发麻。
脑袋被他的大手禁锢着,躲无可躲。
良久。
江稚鱼大口大口地迫切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红晕不仅爬满了她的面颊,脖子和耳后根也被占据。
江稚鱼有些委屈地盯着她,“你这么凶做什么?”
声音带着鼻音,咬字清晰,满是控诉对他刚才行为的不满。
沈君泽盯着她,“钥匙还有你铺子以后的进账都由我来保管。”
“为什么?”
江稚鱼没有思考直接出声,声音又急又惊。
而且沈君泽态度冷硬,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沈君泽轻笑一声,语气颇重道:“防着你带着银子偷偷逃跑。”
江稚鱼怔了会,呆呆地看着他,“你听到了?”
“对啊,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心中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嘴上轻声轻语,冷峻的脸上也在努力做出平淡的样子,可语气中的怒意还是滋滋往外溢。
江稚鱼从他怀里坐直身子,一脸正色,“以前不是你教我的不管做什么都要为自己留后路……”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噤声。
沈君泽笑了一声,只是这笑是讥讽的冷笑。
他伸手捏上江稚鱼的脸颊,小姑娘嫣红的嘴立马被脸颊的力道挤得嘟了起来,可见那人是用了力道的。
咬牙切齿道:“教你那么多东西,你偏这一点记得清。”
江稚鱼刚要反驳,沈君泽脑袋突然放在她肩膀上,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我现在还没给你名分是因为眼下还不能,我计划着登基那日便十里红妆迎你进宫的,我也不要其他人,只有你。”
江稚鱼身子僵硬,可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粒粒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身子不停地抽动起来,“可...可怎么可能。”
自古以来哪有皇帝后宫只有一人的。
沈君泽摸着她的眼皮,“我说能就能,信我。”
江稚鱼点头。
沈君泽抱着人朝床榻走去……
阻隔在两人之间最后一场隔膜消失,今晚两人都是酣畅淋漓,满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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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皇宫。
王公公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
沈见殊“哗”的一下将龙案上的奏折,笔具等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几十人一个都没回来,一群废物。”
王公公胆战心惊地用袖子蹭着额头的冷汗,不敢言语。
沈见殊面色阴沉,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几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快将朕的丹药拿来。”
“是、是。”王公公连道两声,踉跄着步子去拿身后的盒子,捧到沈见殊跟前,“皇上您快服一颗。”
吞下丹药,沈见殊坐在身后的龙椅上反应一会儿身子才恢复过来,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等不得了。
沈见殊眼底蹦出一抹阴狠,“你再派几十人守着东宫,让人找到机会直接将人抓了。”
“是。”
沈见殊驼着背走进寝殿,刚迈动的几步突然停下来看向身后的王公公,“那些大师都准备好了吗?”
王公公陪笑着,“皇上您放心,老奴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