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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不治了

    江稚鱼坐在浴桶中,温暖的热水包裹着身体,水面上漂浮的花瓣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她心情好,泡在浴桶中的尾巴在水中欢快地摆动着,鱼尾打在水面上都会有几滴温水溅出去,落在地面上。

    水声的拍打声掩盖了屏风后门闩被刀挑开的声音。

    沈君泽看着江稚鱼露在水面上方的肌肤,细腻如白玉,圆润的肩膀,线条流畅的脖颈……

    眼前就是他养了十来年的人儿。

    江稚鱼似有所感地转过头,直接撞入他的眸子。

    她被他蕴满光彩的黑眸蛊住般,恍若刚睡醒过来,懵懂着,愣了片刻,才讷讷眨了下眼。

    反应过来后,江稚鱼抵着身后的浴桶壁往远处挪了挪,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沈君泽呼吸重了几分,如实回答,“用刀挑开了门闩。”

    江稚鱼瞪着他,“你出去,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沈君泽沙哑着嗓音喊了声,“念念。

    一起洗。”

    江稚鱼想到他白日说的话,脸色爆红,直接开口拒绝,“不要,你快出去。”

    在水里……

    绝对不行!!!

    江稚鱼不妥协最后妥协的人只能是沈君泽,“一起洗澡,其他什么都不做?”

    江稚鱼犹豫了会,本来还是要拒绝的,可看着沈君泽眼底的央求,最终还是答应了。

    可事后沈君泽抱着江稚鱼去洗澡的时候还是被他得逞了。

    当时江稚鱼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待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因为这件事江稚鱼和沈君泽生了好几天的气。

    -----

    翌日一早。

    沈君泽像之前一样早早起床准备进宫。

    穿戴好衣物如先前那般来到床前,俯身正准备吻她,结果被江稚鱼抬手打开。

    她轻哼一声,往里侧挪了挪。

    明显是在生气。

    沈君泽笑了一声,“别气了,以后不会了。”

    江稚鱼不予理睬,谁知道这男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沈君泽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最后还是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才离开。

    听到朱门开合的声音,江稚鱼知道沈君泽离开了。

    她放松意识,几乎一闭眼又重新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天色完全凉了起来,眼下入秋,天气也是一天赛一天的冷。

    衣服也难免多加两件。

    不过,江稚鱼体质的原因身子比起常人要抗寒许多。

    她刚用完吃完早膳蓝月小院的奴才就过来说顾晏礼找她。

    江稚鱼心中激动,顾晏礼定是找到治她病症的法子了。

    她迫不及待地带着初晴和巧蕊两人赶去。

    江稚鱼去的时候顾晏礼正拿着医书研究,手中还拿着一根绳子,绳子下方还拴着小石头。

    有些奇怪。

    “晏礼哥哥。”江稚鱼甜甜喊道。

    闻声顾晏礼朝她招手,“小鱼儿,快过来。”

    江稚鱼忙不迭跑过去,“晏礼哥哥有什么发现了对不对?”

    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顾晏礼严肃来到院中桌边坐下,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

    “据我多日研究,你那毛病和你小时就看见你家人遇害有关,这些日子我翻遍古籍找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次让你忘记那段记忆。”

    江稚鱼兴奋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还有别的法子吗?”

    她的父母那么爱她,倘若她为了自己再次选择将他们忘记,她做不到。

    “你这是心理疾病,最后的法子就是你自己要学会化解那些情绪,接受你父母的死亡。”

    两人都知道,这个根本算不上什么法子。

    见江稚鱼沉默,顾晏礼还是开口提醒道:“要如何选择你要想清楚。”

    -----

    江稚鱼走在回去的路上,脸上神色严肃,带笑的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笑意。

    她没有让顾晏礼消除她的记忆,那是她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就这般消去,她心里难安。

    还没走到华阳殿沈君泽不知何时回来,已经来接她了。

    沈君泽自然且娴熟地来到江稚鱼身旁,牵着她的手往府外走。

    江稚鱼被他牵着突然调转方向,诧异地看向他,“沈君泽,我们要去哪?”

    沈君泽牵着人坐上提前准备好的马车,“本来打算过几日才带你去的,我知你今天心情不好,便提前带你去看看。”

    马车摇摇晃晃载着几人出了京城。

    江稚鱼不知道沈君泽要带她去哪,她也没有多问,心情不好,连话都少了,瞳孔一直内有聚焦的看着外面往后走的沿途风景。

    她被沈君泽扶着下马车时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一瞬滞住。

    前面还有数十个工人正在忙碌,眼前大片土地已经被砖块砌起一块方形地。

    眼前是在盖房子?

    呆愣地看向身旁的沈君泽,“这是什么?”

    沈君泽指着前面,“这是我为他们修的陵墓。”

    他们指的是江稚鱼的父母。

    江稚鱼看着前面已经被石头砌起来的一片方形空地,眼眶酸涩,“可...可……”

    连躯体都没有,修整了陵墓又有何意义。

    沈君泽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般说,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送到江稚鱼手中。

    江稚鱼打开木匣子,里面放着从夏镇峰体内挖起来的她父母的鲛珠。

    鲛珠是鲛人身份的象征,这可不就是可以代表两人。

    江稚鱼细碎的呜咽声从嗓处艰难发出。

    她一直在想,倘若没有夏镇锋那她也是被父母千娇百宠长大的孩子。

    他们很爱她,母亲为了保护她被夏镇锋杀死,父亲为了不让她的生活陷入黑暗,用鲛珠的力量封了她的记忆,最后也没逃过夏镇锋的长戟。

    这段时间虽然她没有提,但每晚她都会想起那幅她永远也忘不掉的场景。

    血色弥漫,整个水面都是刺眼的红……

    沈君泽伸手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不要担心伤害到我,我相信你是不会伤我的,治不好就不治了,只要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就好。”

    江稚鱼紧紧抱着沈君泽的腰,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见江稚鱼心情平复沈君泽这才带着人回去。

    马车中。

    沈君泽还提前准备了水和绵巾,倒出热水沾湿绵巾敷在江稚鱼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