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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甘烽火,无限山河赤,谁言天地宽!

    英雄千古,光彩众星稀,荒草没残碑!

    刘志丹,这个名字像有一种魔力,令屋里的众人俱都沉默无言。

    黄埔四期炮科专业,具有惊世的军事才能,如果加入国军系列,早已是璀璨将星中最耀目的将军。

    可他偏偏是一位忠贞不渝的共产党员,凭着满腔热忱,从兵运起家,一点点创建了陕甘根据地,出神入化的指挥才能,被陕北人民颂赞为红色“军神”。

    “与中共斗了这些年,说实话我还是很佩服共党中的某些人,比如光明磊落的周公,再比如这个刘志丹,他是一位很纯粹很真诚的人,大气做人,不计较恩怨得失,中共有今日之局面,全赖他的不计较,好人啊。

    金戈铁马射大雕,千载谁堪伯仲间。中共有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英雄人物,也是中共的命数使然,他才是中共的大救星,可惜这样的人物都短命,天嫉英才呀。”

    特派员借机抒发了一下情感,他对党内的明争暗斗、明枪暗箭很感疲惫,可是哪个群体内部不是这样的?

    人生下来其实正如法家所言,是“性本恶”的,人是动物的一种,自然就带有动物的本性,斗争是人的本能,也是人的属性,你不斗他,他就斗你,大浪淘沙,胜者为王,这是整个人类和动物共同的生存真理。

    “清同,情报给你了,你怎么看?”

    有了特派员一番感慨的抛砖引玉,李清同很爽快的说道:

    “在这之前我看过不少有关他的资料,说心里话,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中共传奇人物是很敬佩的,单看他生前的经历,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可这位对手会令我们很头疼,他对谍战领域的手法运用如同他的指挥才能一样,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刚刚我在想,如果君石的情报是准确无误的,那我们的麻烦就来了。

    刘志丹是民国二十四年十月(1935年10月)因肃反被捕,次年四月死了,就是说他撒下的棋子一定是在他被捕之前,最迟的时间都已距今两年多了。说不好他可能在距今四五年前就在这里布局了。

    我不明白的是,他在这里落一枚棋子究竟是何用意?

    还有,现在的中共既然派人来找寻,说明那枚棋子已经成为了孤鹤。那么这个孤鹤是在继续秘密执行刘志丹的密令,还是已经因为上级死了而进入沉睡或说休眠,还是已经远遁其他地方完全脱离了中共系统。”

    李清同用手指关节敲敲自己的额头,表示很头疼。

    “你不必怀疑情报的准确性,如你所说,刘志丹落的这枚棋子极为蹊跷,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正因为如此,中共才冒险在县城里设立联络处,倾尽全力寻找代号红松的高级特工,说明中共也亟需知道这是为什么。”

    特派员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抱胸前,神色凝重道:

    “当年在上海,中共特科就有红字头的特工,一个红狼就让我们损失惨重。这是中共的特工精锐,任何一个此种级别的特工,都要引起我们的高度警觉和重视。

    我不管这个红松还在不在县城里,也不管他是否脱离了共党,李清同,你的任务就是挖出他,抓住他,我要知道当年刘志丹的目的和动机。”

    “是,誓死完成任务。”

    ……

    昨日中共长江局从武汉发给延安的电报,立刻引起了高层的关注和警惕。

    据被交换回来的同志说,国民党在中部县城里埋下了一枚高级特工,代号:掷弹筒。

    可惜情报不全,并不知晓“掷弹筒”是谁,也不知道他的任务和使命。

    联络处的于美莲是负责收发电报的电报员,每天清晨六点和午夜十二点两次开机与上级联系。

    延安清晨六点发过来了绝密级电报,王雅楠独自一人译了出来,绝密级电报是不允许除她之外任何人知晓的。

    然而内容却令王彦楠倍感压力。

    她弄不清楚国民党安置在县城里的这枚高级棋子,到底是什么时间落子的。当初是针对红松来的还是另有目的和使命。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在寻找红松的同时,也要挖出这个随时可能发射榴弹的“掷弹筒”。

    一场看似很寻常的人员互换引来了中部县城的滚滚惊雷。

    ……

    今天是外出征兵的第三天,已经派车队往回送了两批新兵,宋长安是第一批回去的,全权安置兵营里的事务。

    杨文财带着最后一批新兵回县城,十二辆卡车浩浩荡荡,一路引来众多的目光。

    这800新兵几乎可以说是精挑细选的,资质上佳,杨文财心里美滋滋的。随即又犯愁了,本地新兵再征召多少好呢?

    他的保安团规定建制是1000人,但宋长安怂恿他征招到1500人,一次性达到乙级团建制的最低标准,抽调上去不会被拆散,打起仗来用的顺手,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诱惑。

    可是宋长安这些日有事没事的跟他谈敌后游击战,说军统在酝酿建立一支标杆的队伍,给在沦陷区开展游击战的各支队伍做个榜样。又说军统下了血本,要将标杆部队打造成一支不逊于中央军的队伍,武器装备都是比照中央军的配备。

    杨文财多鸡贼,话里话外他听出来宋长安想让他改换门庭,带着保安团投奔军统门下,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的军衔将是上校团长。

    杨文财没稀得搭理他,就觉得姓宋的这个监军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别人到部队做监军,关注的是政治上的问题,他可倒好,天天盯着部队的训练和征兵。原来是看上了自己和保安团。

    贼你娘,你以为你那个戴处长是宋子文么,人家敢建立“税警总团”,是因为人家有那个身份和地位,你军统敢建立独立于军政部之外的正规武装试试,委员长分分钟就会让你“娘希匹”的滚蛋。

    所以这些天宋长安锲而不舍的’“策反”他,他吊儿郎当的虚与蛇委应付着,好在两人都知道,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