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1章 刘骜继位

    数个日夜几乎不眠的作秀,不论是傅仙音还是刘康都早疲累至极,不过也是一股信念强撑着罢了。

    元帝醒来后的行为与言语无不透露着他已决定废立太子,废了刘骜,那新太子自然是这些日子一直伺候在前的刘康了。

    眼前的男人眼见命不久远,自己的儿子一成太子,那皇位便只在跟前。

    皇后?哼,皇后算什么!

    没了男人的撑腰,他一个王政君就是只丧家之犬!我要她跪舔,舔烦了再叫她在痛苦中绝望而死,叫她一直占着皇后之位让自己不如意?

    哦对,还有那个冯媛也一样,竟敢跟我争宠,害我费尽心机才险之又险地在元帝重病前夺回宠权。

    傅仙音已忍不住在心中描绘出了一副副痛快的场景,在场景最后,还有一个名叫王莽的熊孩子被她踩在脚下,哭着求饶。

    百般算计与努力终于要到了回报的时候,那一刻,巨大的幸福感冲撞得她一阵眩晕。心中的压力一松,疲惫感很快便止不住地涌现,不断地放大。

    傅仙音与刘康很快便急转直下的精神状态在元帝眼中却是另一番解释,他觉着,是因为自己精神好转才让眼前的两人心中欢喜而放下了许多压力,心头稍松之下便压不住多日操劳而积的疲惫。

    看着两人的憔悴,特别是刘康站得摇摇晃晃的身子,不断啄米的脑袋,他忍不住开口安慰着,让二人去偏殿暂歇一歇养养精神。

    元帝既已被自己的作秀迷惑并领了情,那自己便没必要继续苦苦坚持了,何况自己也确实需要稍微调整下状态以应付接下来的阻碍,她知道,百官可没那么顺从。

    傅仙音高兴的有些早了。

    也确实是太困太累了,以至于她与刘康假意不舍地离出元帝的寝殿去偏殿休息时,连宫门口已经轮换了新的侍卫都没发现。

    王莽毕竟只是个太子伴读,且还是一个孩子,整日里瞧着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埋头苦读,实在读得累了才会与宫中那些年纪偏小的宫女们耍耍闹闹。正是利用这些优势,在这特殊时期被人无视之便,他悄悄地收买了几个私底下关系好的却又在外人看来成不了气候的年轻小宫女们帮他悄悄留意了傅仙音的动静。

    他早就发现了宫门侍卫的轮换,只苦于傅仙音母子的寸步不离。当一个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几岁的小宫女悄悄为他带来傅仙音去了偏殿休息的消息时,那激动是难以言喻的。

    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王政君,他直接推着没心没肺地与宫女在自己小院中扑蝶嬉戏的刘骜向皇帝寝宫赶去。

    “记得,尽量悄悄进去,一进去就照我教你的做。若是表现不好失了太子之位,别说接下来这恣意的生活,就是你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元帝寝殿外院拱门前,王莽作着最后的交代,同时取出了袖中的一颗洋葱草草剥了皮,趁着刘骜一个不注意,使劲地朝他双眼用力抹了一把。

    洋葱在这时代可不是太常见,还是在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后才有的,他可是费了不少劲才搞到手的。

    由于力气不小,那一抹,直接将刘骜的双眼擦得通红,瞬间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

    霎时间便是泪流满面的刘骜依着王莽的教导,点了点头,抬袖就着泪水用力擦了擦眼眶,将眼圈擦得更红了,脸抹得更花了,同时也抹去了残留的洋葱气味后,径直向寝殿急去。

    新换的侍卫没有受到傅仙音的收买,只是例行护卫之职,见着是泪流满面的太子,抬了抬手本想阻止却难免心有不忍。

    老子病恹恹,儿子伤心探望是人之常理,何况还是太子。

    而刘骜也没有以太子身份强闯,只是露着悲容默默地掏出了提前备好的几件玉器很是自然地塞了过去,而后才越过护卫。

    他的眼泪是真的止不住,他的悲容也是真的,不过是因为眼睛被刺得难受,实在是不得不悲痛,一切都是如此地浑然天成。

    心有怜悯的护卫习惯性地接过了玉器,几人互相望了一眼的同时更用余光扫过了整个殿院,未发现其它人,便迅速收起玉器正襟而立,任由刘骜推门而入。

    在傅仙音离去之后,躺在榻上刚欲再次昏昏入睡的元帝听到殿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傅仙音关心自己而回,撑起身子重新靠坐了起来,却发现是刘骜。

    他的眉头于第一时间便紧紧地拧了起来。

    只是,他那拧着的眉头下,混浊的双眼却瞧见了刘骜满含悲痛之意的脸与止不住的泪。

    从自己的这个儿子长大后,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哭了?

    还哭得这般惨!

    他吞回了正欲怒斥的言辞,默然地看着他。

    “父~父皇~儿臣终于见着您了。”

    刘骜大步急冲上前,似是心急步子未稳,一个扑通便跪倒在了元帝榻前。他似是关切地瞧了元帝一眼,尔后以袖掩面不断发出嘤嘤低泣之声,像是忍不住地想悲伤痛哭,却又生怕惊到别人。

    元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却也立刻清醒了许多。

    “发生了什么事?”

    “惊闻父皇病重,孩儿与母亲第一时间便要过来侍奉,以尽孝道。可侍卫们硬说是父皇需要静养,严令不见任何人。孩儿自知平日贪玩了些,定是惹了父皇不喜,故与母亲不敢拂逆父皇之意。可久未临朝,连那些担心圣驾安危的朝中重臣亦见不到父皇,我便察觉有异,却也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在殿外远远守望。”

    他顿了顿,擦了擦泪,继续道:“不久前见着傅昭仪去了偏殿,心中急切之下忍不住一试,终于见到父皇了。是孩儿不孝惹了父皇不喜,此番瞧父皇精神似乎尚好,孩儿便也安心了些许。母亲忧心父皇病情深浅而夜不能寐,此番也可以回去宽慰一二,以免母亲也累坏了身子。”

    说着,刘骜挪着膝盖将身子紧贴着榻旁,低着头,仔细地替元帝整理着被衾。

    他的泪是止不住地哗啦啦流着,越流越猛,模糊了双眼,瞧不清眼前的一切。

    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