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吃了一颗小馄饨。
就着鸡汤咽下去了，才问冯夫人，“母亲的意思，您也怀疑……二弟二弟妹吗？”
冯夫人冷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不然我当时为什么说直接从内部查，就能查明了？”
“你是没看见，老二两口子当时都一副心虚害怕的样子，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哼，现在知道心虚害怕了？迟了。”
“既然敢害人性命，还是短时间内就第二次害，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萧善迟疑，“连姨娘还禁足着，大妹妹二妹妹也至今在庄子上，上次的代价够惨烈了。”
“二弟二弟妹就算真有那个心，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尤其二弟妹都快生了，万一出了岔子，他们可后悔都来不及。”
“而且当时那么多人，还有练家子，二弟二弟妹有那个能力吗？”
冯夫人咬牙，“那你就太小看他们了。连氏管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点儿本事都没有。”
“老二也从小就蔫儿坏，心眼子多着呢！”
“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砸钱，什么事办不成的？”
“只要办成了，他们什么都有了，冒险又算得了什么？赌徒不就是这样，上把输得再惨，下把也依然以为自己一定能赢？”
越说越气，“而且就是要赶在孩子没生之前。”
“到时候万一又输了，还可以‘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撒泼打滚，撒娇求饶。”
“自然又可以从轻发落了，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萧善又喝了一口鸡汤，“母亲说得有理。”
“但我还是觉着，他们没那个能力，至少，光靠他们，应该没这个本事吧？”
“尤其连姨娘一直禁足着，门都出不了，她就算有银子也舍得花银子，总也得有人去做事吧？”
“难道，还有人跟他们合谋，或者，暗中在帮助他们？”
冯夫人扯唇，“所以说善玉你还年轻呢，不过也怪不得你，你才进门多久，太多事不知道了。”
“她如果没这个能力，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些年能受那么多委屈吗？”
“我自己心灰意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论起阴谋诡计来，也的确不是她对手。”
说着一哂，“且她出不了门，服侍她的人可是出得了的。”
“尤其她贴身的婆子全婆子，是她当年出门上香时，路过偶然救下的。所以一直不是府里的人，只是她的人。”
“据说那全婆子还有个娘家侄子，是混道上的，狐朋狗友狗腿子众多，要找几个练家子，有什么难的？”
萧善惊讶，“是吗？”
“之前只听说过连姨娘跟前儿最得信任的就是全妈妈，倒不想她这么有本事！”
冯夫人冷嗤，“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我也肯定不会无的放矢，怀疑他们自然有我的道理。”
“反正这次国公爷真还了你公道便罢了，他如果还想徇私包庇，那就大家都别活！”
萧善忙笑道：“母亲先别急，父亲既然当众说了，料想也不至于出尔反尔。”
“那您想过，要把您的怀疑说给父亲听吗？”
“既然全妈妈如此值得怀疑，自然一查一个准儿了。”
冯夫人点头：“我自然想过的，明天就告诉国公爷。”
“还有当日商量施粥时，太夫人一开始明明说的是让老二带了弟弟们轮流去。”
“虽然一个个是年轻，但有管事们在，还真能乱套不成？”
“结果老二媳妇非要拦着，不让老二去。弄得太夫人只能改了主意，让你二婶三婶和你轮着去。”
“只怕当时他们便已经打定主意，就等你上钩了吧？如今可不都对上了，简直丧心病狂！”
这也正是萧善怀疑陆泽之和二少夫人的切入点。
她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过了，当日二少夫人为什么要那样变相的逼她去一天施粥现场？
因为在府外下手，而且制造成那样的“意外”，事后他们才能最大限度的撇清嫌疑，摘干净自己。
萧善遂赞同冯夫人道：“母亲分析得对，现在想来，当日二弟妹的确太可疑了。”
“可惜又让我活着回来了，他们的诡计再次落了空。”
“就等着付出代价吧，毕竟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任何隐在背后的可疑之人，也终究会有暴露那一天！”
冯夫人恨声道：“以为善玉你出了事，湛儿便再也好不起来，他们便可以彻底如愿了？”
“退一万步，就算真如了他们的愿，还有我呢，我也一定会跟他们拼了。”
“何况老天保佑，你还回来了……贱婢生的贱种，就等着血债血偿吧！”
萧善忙宽慰冯夫人，“母亲别生气，为他们气坏身体，可太不值当了。”
“我吃好了，您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我马上看了大夫，也要睡了，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冯夫人见她的确满脸疲色。
忙吩咐黄妈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大夫请来给世子夫人诊治？”
黄妈妈便小跑着请大夫去了。
等大夫来了，给萧善仔细检查诊治过，还开了方子。
冯夫人方带着黄妈妈，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萧善这才趁翠喜赶着熬药去了，低声吩咐梨清，“查一查那个全妈妈，看她是不是真有一个混道上的侄子。”
“再查一查，她最近的动向，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
吩咐完，想到梨清到底是陆湛之的人。
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跟陆湛之保持距离，倒不好太麻烦他了。
忙又摆手，“算了，这事儿梨清你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往后，主要还是替你家爷办事吧……有时候，该分清的还是要分清的！”
梨清忙笑道：“世子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