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想不起来。
“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隐约记得陈绢的女儿来跟我道歉，后面这段记忆直接空白，醒来就在医院了。”
听到这些话，警察有些无语，瞥了钱斌一眼……给你道歉，你真的脸大。打了人还好意思接受别人的道歉。
“你看看吧。”警察递出一个手机后，就不再说话。
钱斌有些颤巍的点开视频。
看到他抖动的手，警察更无语了……
现在看起来人模人样，打人砸店的时候倒是凶神恶煞。
这人的两副面孔未免差距太大。
“小丫头，来陪叔叔们喝一杯……”
不一会视频黑了，钱斌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到混乱的打斗声，谢慈的惊恐尖叫声，还有哭闹求饶声……
就算什么都看不到，他也懂了。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看了删除键，心思一动……销毁视频就没有证据了。
警察看到他的动作，也是不为所动。
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衣冠禽兽、
“你不用删，删了也没用，这个视频我们有备份。”
钱斌心灰意冷，不知所措。
思虑一番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警察同志…这个事情可以私了吗？如果不能…我会判多久……我会坐牢吗……？”
警察本不想理他，但也必须告知：“若当事人不起诉你，是可以私了的。如果他们起诉你了，证据也充分确凿，大概率是三年。但判多久不由我们定，这是法官的事。”
“我想见见陈绢她们可以吗？”
“如果她们愿意见你是可以的，我稍后会联系她们。”例行公事公办的回答。
随后警察又去见了钱斌的同事。
警察问话，他再怎么狗腿也不敢胡编乱造，老老实实的交代了钱斌昨晚的作为。
打陈绢，羞辱陈绢，欺负陈绢家的小姑娘。
到此后，就不记得了：“警察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小姑娘来给钱总道歉后，我就醉倒睡着了，后面的事都不记得，连怎么来医院的都不知道。”
警察看了他一眼：“我们送你们来的，行了，休息吧。喝酒要有度！”
那人不敢多说，只是唯唯诺诺的说了句：“好的，谢谢你们送我们来医院。我也是身不由己，人在江湖。”
“少拿身不由已当挡箭牌！”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警察，见到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义愤填膺。
问话的警察没有说什么，两人一起出了病房。
钱斌的同事也断片了，好在口供是能对上的，没有出入。
“韩队，怎么一个二个都断片了，这是喝了多少！真是不要命。”
“小田呀，你刚来所里没多久，习惯就好了，这些人喝起来不要命的。平均每个星期都要送几个去医院。”
——
回到警局后，立马给陈绢打了电话，陈绢表示如果谢慈愿意见他们，那就可以见一面。
放学后谢慈没有回家，直接去的店里，她需要把昨天那个事情处理好。
“小慈，警察今天打过电话来了。昨天那个事情你想怎么处理，愿意见钱斌吗？”
谢慈不以为然：“妈，我昨天没有吃亏。我见他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您消气没有，还难受吗？您昨天受到的委屈和羞辱，自然是要讨回来才是。
不然他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喝了二两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胡作非为，他还会有下次。”
陈绢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是有些委屈，又想到了很多年以来的种种。
这些年做这个生意，不愿得罪任何人，来着都是客。
受了任何委屈，向来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长此以往不计其数。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出头，这个人还是未成年的女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个事，他来道个歉就算了吧，还能怎么样呢，普通老百姓。
我们店又在他们公司楼下，他还是个大领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罢了。
万一人家跟手下的人打个招呼，不能来我们店，这收入就少了一大半了，你用钱的地方还多，我们还要还房贷。”
陈绢这无力又委屈的样子，谢慈看着是心如刀绞，昨天该下手狠一点！
钱斌那个狗贼，这样的事不定做过几次了，只是陈绢只字未提。
谢大军也没办法，强权之下，他一个性格老实的老百姓，什么都做不了。
但……如果他能护着点陈绢就好了。
罢了罢了，谁又能24小时在一个人身边护着呢？
“让他道个歉，把昨天的损失赔了吧。这次过后，他应该不敢喝醉了再来我们这里喝第二堂酒了。钱少挣点没关系，我只想你们不受委屈，健康开心。”
“好。”陈绢点头。猛然间又突然想到昨天的那个视频。
“小慈，昨天那个视频会不会被钱斌他们拿来做文章，要挟我们？”
“妈，别怕。他不敢，我是未成年。他巴不得这个视频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就怕他哪天狗急了跳墙，把视频到处传，对你名声不好。这样的视频，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别人也会对你带有色眼镜的。人们最喜欢看到的热闹就是别人的糟糕落魄。”
陈绢这话说出来，饶是谢大军再怎么心大，也懂了陈绢的担心。
“您也说了，狗急了跳墙。我们也没有逼急他，重点是他也没有视频呀！这视频在我和警察手里。”
至此，两人才放下心来。
“他要见我们，就等会关门了去派出所，免得在店里人多眼杂。昨天闹这么大，多的是想看热闹的人。我去把作业写完，一会跟你们一起去。”
说完就转头写作业去了。
陈绢和谢大军也是不由自主的听从安排。
忙完生意后，一家人也赶去派出所，到的时候钱斌和他那两个同事都在那等着了。
见到陈绢，钱斌谄媚的凑过来：“绢妹儿，昨天实在是对不起，哥喝醉了，你原谅一下。”
谢慈在旁横眉怒目的直视着钱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