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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风云突变晓丹被捕

    军统给娟子发了指示,说奉天区站接二连三出事,估计是密码泄露,需要更换密码本。希望娟子以产后探亲访友的名义,回一趟奉天,将密码本送过去。

    军统知道娟子的儿子刚满周岁,但做这件事情,没有人比娟子更合适了。

    事实也是如此,娟子的身份,进入敌后太完美了。但刚刚断奶的孩子,怎么能离开母亲呢?

    赵启山希望娟子晚走几天,等找到合适的保姆,娟子再回东北。

    娟子劝阻赵启山,“不用找保姆了,我也不上班,短期保姆肯定不好找,我带着辰辰回去一趟吧,孩子也可以是一个掩护。”

    “那路上多辛苦呀!”赵启山为娘俩个担心着。

    娟子道:“没有什么辛苦的,我只怕路上孩子哭闹,影响到别人,其它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问题。”

    赵启山说道:“我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与你结伴同行的人。”

    还没等赵启山开始给娟子找同伴,总部对娟子晋升令就到了,娟子由中尉,晋升为上尉,以表彰娟子敌后工作的成绩。

    这时候的晋级令,无疑是娟子的出发的督促令。

    赵启山把娟子送上了车。随后,赵启山用暗语,给毕站长发了一封电报,因为娟子的密码本,首先要交到毕站长手上。

    毕站长接到赵启山的电报,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有两天多的时间,就可以用上新密码,不用人工周转,跑到新京站发电报了。

    最近,越老、越有经验的站中人员,越容易出事,两名军统安东站的人,被日本宪兵队困住,突围时,一死一重伤。目前,重伤的人还躺在医院里。还好,有时间让军统人员,和他掐断一切联系,该转移的人,都转移了。

    接着,在奉天的一个军统区站人员,莫名其妙地暴露了。开枪反抗,但没能逃脱,负点轻伤,被日本人抓住了。

    这个人前段时间一直在养伤,所以知道的并不多。另外,他并不是真心叛变,像挤牙膏式的,一点点把情况讲出来,给了与他相关的联系人员,争取了一些转移时间,所以损失不算太大。

    两天以后,又有一个军统区站联络员,也暴露了,日本人围捕他时,他逃跑,最后被日军打死。

    对于这个联络员的暴露,开始以为是被捕那人的招供,但最后落实,两人虽然认识,但没有工作上的联系,除非走在街上碰面,否则谁也找不到对方。

    经过分析,找到这几个人暴露前,都曾经接受过指令,所以得出结论,电台密码出了问题。

    电报员提出过不同意见,因为这个阶段,还有一些人,也接受过其它指令,但并没有出事,尤其是年轻的人员。

    可除了电码被破译,包括毕站长在内,奉天区站的领导,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它原因。

    有一个奇怪的因素,无论是区站行动队,还是奉天组行动队,都没有人员暴露,尽管用的都是一套密码。

    最后,分析可能是偶然,因为行动队收发报时间和频率,敌人没有掌握。这种分析很牵强,但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总部和新京站的人,都提醒毕站长,要小心内部出现叛徒。毕站长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之前,我们绝没有被捕的同志,事情发生后,我们首先对人员进行了摸排,所有同志的情况都正常。”

    “不能光想有没有同志被捕,要防止主动投敌的人。”

    毕站长嘲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主动投敌的?”

    是的,毕站长说的没错,进入一九四五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除了中国战场,都进入了高歌猛进的时期。

    其实,上级考虑的并没有错,这些事情真是叛徒造成的;而毕站长的话也有道理,坚持这么长时间了,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这时候主动投敌的人,真的很难想像。

    那么这个叛徒是谁呢?他就是曾经被赵启山毒杀未死,被送到日本医治二年,然后又康复二年的柴进成,本名程进财。

    日本之所以花这么大精力,下这么大本钱救柴逆,完全是在搞医学研究,对美国发明的这种毒药进行研究。

    柴进成在日本,还算积极配合治疗,因为他也不想死,更不想成为植物人。

    对柴进成的医学研究,日本获得巨大的成功,柴进成九死一生,已经完全康复。

    回到东北,柴进成更加疯狂了,想尽一切办法,来破坏军统组织,抓捕军统人员。

    柴逆投敌后,以前与他有关联的人,都换了地点,换了行动方式,斩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后来知道柴逆被枪击、被毒杀,放下了心。接下来,再传他还活着,又开始小心谨慎了。

    军统人员听说过这种毒药的威力,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了二三年后,没有一点点柴进成的消息,认为他也成了植物人,谁还怕一个植物人的柴逆?

    军统老人的习惯,很难完全改变,熟悉区域的环境,转一圈还愿意回来;采取行动方式、方法,也很难改变,所以几个老军统,中了柴进成的招,被捕或牺牲。

    柴进成对他的战果,非常不满意,因为这里没有一条大鱼。他的目标,是要摧毁整个军统奉天站,包括军统奉天市组,尤其是对他下“毒手”的行动队。

    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候,娟子回到了奉天,把密码本顺利地交给了毕站长本人。

    做为军统的特使,娟子上尉也肩负着了解情况的责任。她听完毕站长的情况介绍,又听区站电报员的汇报,再听了接替自己,做为行动队电报员那晓丹的汇报,娟子赞同区站电报员的意见,把几次事件,归结为电报被破译,有点太武断,容易漏掉其它方面原因。

    娟子从专业角度,认为那晓丹的发报,想躲过敌人的监听,是很困难的。

    娟子又找毕站长谈了一次,毕站长部分认可娟子观点,答应再次疏理人员,找到叛徒的蛛丝马迹。

    毕站长和站内几个可靠人员,会同娟子,又进行了一次会谈,准备从新任副站长开始,对所有人员,再过一遍筛子,挖出叛徒,或者是排除叛徒的可能性,并希望娟子晚几天离开。娟子答应了,她本来也没有想这么早走,她还有事情要办。

    那晓丹做为饭店“老板娘”,平常都在饭店里待着,饭店一直生意很好,来吃饭的“客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回头客,因为每天光行动队员,一人来一次,就显得高朋满座了。

    除了每个人的经费发到个人外,行动队几次搞到的钱,都补贴到饭店了。“客人”们都愿意吃,也愿意打包带走,一句“记账”,拎着打包的东西,头也不回,潇洒地走了。

    有一个行动队员,在十多年前,曾加入过义勇军,后来部队散了,自己回家种地,被屯田并村,集团化管理,来到一个新屯子。

    一是感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太没有意思,于心不甘;二是也有对日本侵占中国的不满,有心建功立业。便找到了自己的堂哥,也曾是义勇军时期的战友,想在日本要完蛋之前,投奔抗日武装。将来也好立个功,在论功行赏时期,也好风光一下,在新政府天下,谋一个好一点的差事。

    堂哥就是奉天市行动队员,对这个堂弟也比较了解,知道他恨日本人,讨厌伪满洲国,便极力向孙福生推荐。

    孙福生在长猴带两人走后,经过几次行动,又两名队员负伤离队,近来也急需新成员补充,经过考察这个叫铁头的壮年男子,认为该人还不错,就把他吸收进了行动队。

    铁头作战勇敢,为人厚道,憎恨日本人,也没有别的缺点,就是爱吹牛,喜欢在人前炫耀。

    在这个屯子里,有一家人,就看不得别人家好,嫉妒别人有,嘲笑他人无。每每看到铁头,拎着打包的饭菜,从自己门前经过,恨不得扑上去,夺过铁头手中的饭菜。

    铁头也是一个种地的,他怎么能经常下馆子呢?铁头一定有问题!这个铁头的邻居,便跑到警所,揭发铁头有问题。

    这个分驻所所长,就安排人,把铁头抓过来,想好好问一问,如果是小偷小摸之人,就扣下,抄家,还要让家人,把这段时间铁头偷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供他这个所长享用。

    说来也巧,这天正好分局长下来检查,所长就把要抓人的事情,向分局长做了汇报。

    不等分局长说话,分局长身后、一个带着墨镜的家伙,开口说道:“先不要抓他,派人跟踪他,看他都去什么地方,下哪家馆子,了解情况后,直接向分局长汇报。小心别打草惊蛇,不能让他发现被跟踪。”

    说话这人,就是柴进成。

    柴进成又对分局长说道:“得到情况后,立即通知我。”

    两天后,化装后的柴进成,来到孙福生开的饭店,不等坐下吃饭,当他看到老板娘那晓丹时,顿时血往上涌,又定睛看了看,确定就是她,那个陶站长称作新京军统站的,在大剧场见到过的人,那个长得很像白莲的人。不用说,这是军统的一个据点。

    柴进成根本不敢坐下来吃饭,他转身离开了饭店,躲在饭店不远处,观察了好一阵子。最后,柴进成回到特高课,把情报向山田重信做了报告。

    已经升为奉天特高课负责人的山田,想立即派出宪兵队,把饭店团团包围,不许走掉一个人。马上被柴进成拦住了,他不甘心,想网住一条大鱼,那个让他日夜不能忘,在大剧院门口打了他一枪,也是给他下毒的那个人,因为在饭店里,在饭店外面,柴进成没有看到赵启山。

    柴进成化装后,在饭店周围蹲守,连续两天都没有看到赵启山,他也很着急,山田重信更着急。

    山田想收网,柴进成怕收网后,只抓到一个那晓丹,弄不好,连“老板”都不在店里,那样就太亏了。柴进成知道,在城市里活动的行动队员,都有正式身份,如果所有人至死不承认,事情还真难办。

    这时,下面人来报告说,那晓丹自己出了饭店,进了一家商场。

    山田重信和柴进成同时叫喊,“立刻抓捕那个女人!”

    柴进成对山田重信说道:“我也过去,别让这帮人搞砸了。”

    那晓丹不是去逛商场,她是要到藏电台的地方,已经快到与区站联络时间了。

    那晓丹从商场前门进,转了一圈,认为没有人跟踪,又从后门走出商场。她叫了一辆人力车,刚坐下,还没等她说去的地方,周围立即扑上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把车夫和她按在地上。

    车夫和那晓丹同时大喊大叫,车夫立刻就被人打晕,那晓丹也停止了挣扎,质问这些人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绑架我?”

    没有人回答她,那晓丹提高了声音,再次重复了问话。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旁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位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那晓丹抬头看着,惊讶地叫出了声,“你?柴进……”没等那晓丹把话说完,嘴马上被堵住,塞进车里。

    又开过来一辆车,把人力车夫也塞进去,随着第一辆车而去。

    柴进成马上布置,继续对饭店的监视,只要进去一个高个子,长相英俊,不瘦不胖的人,或者是戴墨镜,也是这样体型的人,宪兵队马上冲进去抓人,遇反抗、逃跑者,立即击毙。

    这时柴进成得到报告,说饭店里的人,有异常举动,店小二和客人打架了。

    柴进成马上意识到,这是障眼法,饭店里的人要跑,“马上收网,一个都不要放走!”

    命令下达后,宪兵队刚靠近大门,从里面就射出一排子弹,紧接着从里面扔出几颗手榴弹,随着爆炸声,行动队员打开饭店后门,蜂拥向后面街道上跑去。

    后面也有几个便衣特务守着,特务们刚拔出枪,马上就被特务身后的人,开枪击毙了。

    前面的宪兵队,从准备抓捕别人,到被突然袭击,有点懵圈,但很快就缓过神了,冲进饭店,又从后门追了出去。

    行动队员且战且走,仗着熟悉地形,以牺牲一名队员,负伤一名队员的代价,很快就甩掉了追兵,遁形在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