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肖盼儿,兰绮把她交代给了二人,让她们好好调教。
在兰绮的心里。
肖盼儿这种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前世兰绮真心把她当亲姐妹,到头来死在她手里,这一世,兰绮不愿意和她亲近,即使是虚与委蛇也懒得同她去做。
所以,她根本不会见肖盼儿。
她转身往钟霖住的院子去了,与肖盼儿相比,钟霖那边儿确实得稍微下点儿功夫。离开山阴县之前,她便下了套、开了局,现在她要去验收结果了。
兰绮的嘴角扬起,带了一丝狡黠。
她似乎有点儿喜欢上这种感觉了。逗猫的感觉。
目的地将至,表演开幕!
兰绮一改冷淡的表情,嘴角上扬,眼角甚至染上了暖意,有了这个年龄原本的清纯模样,她轻轻奔跑起来,忽的闯进去……钟霖恰巧站在院子里,惊喜地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刻,像久别的恋人重逢。
克制,腼腆,在兰绮的脸上跳跃。钟霖认得出,这是女子怀春时的激动。
他静静地看着兰绮,甜甜地笑着,满眼的宠溺。
无一眼思念,却处处都是思念。
兰绮甚至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她太过熟悉了,上一世,无数次地上演过。他的深情,每次都令自己心动得不能自已。总是不自觉地沉浸在他的温柔当中不能自拔。
这一刻,即使兰绮做好了准备,当这样的熟悉感袭来时,身体本能的记忆还是让她产生了不适,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钟霖看着她情绪的瞬变,十分紧张。迎了上去,关切地问,“兰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钟公子,没事的。我可能有点儿跑得着急了。”兰绮颔首,一副害羞的样子。“近段时间,因为公事,我出去了一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钟霖笑了笑。
“嗯,挺好的。”温润如玉。
如果这里的一切不是兰绮亲自安排的,如果她没有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而来,她定会信了钟霖。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会伪装了。
这里的屋漏,这里的禁闭,这里的简食,他一个字都没有提。
兰绮收了收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哇!钟公子,这是你弄的吗?”她眼睛中噙着满满的惊喜,装作惊诧的样子。
“嗯,闲来无事做的。”他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不得不说,钟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短短不到一旬的时间, 他便依据古籍中的潦草记载,将筒车做了出来。
前世辽东大旱,人们苦不堪言,全靠他制作的筒车灌溉农田,才及时止损,保住了部分粮食。之后他抓住机会,积极献言建策,带山阴县人一路对抗旱灾,美名远扬。自那以后,他算是真正成为了有名有誉的能人,人生更是如有天助,一路畅通,最终飞黄腾达。
今生,你的登云梯,我兰绮要了。
从他住进兰家别院开始,屋里的一切陈设,院子里的一切物件,都是兰绮精心设计过的,都在引导他一步步入局。无论是他能看到的书籍,还是他能使用到的工具,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指引他制作筒车。
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兰绮的监视之下。
在钟霖院子的另一侧,是兰绮安排的工匠。他紧跟着钟霖一步又一步完成了筒车的制作,如今只要把这个原有模型带回去,对照检查就可以了。
“钟公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意儿,这是什么东西?”
“兰小姐,这是玩水用的小物件,你若喜欢拿走便是。”
“那小女子就在此谢过钟公子了。”
兰绮心里鄙夷,他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下底牌,居然把灌溉的农具说成是无关紧要的玩物。
突然,兰绮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循声而去,发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可爱极了。
这并不是兰绮安排的,她略有些奇怪。再仔细瞧,兔子的腿上有包扎的绸缎,与钟霖衣物的颜色材质一般无二。
钟霖瞧她眼中有惑,便解释道,“不知从哪儿跑来这么个野兔,腿好像被夹子夹伤了,我瞧它可怜,便给它简单收拾了一下,再养几日便会放了。”
温柔的话语,温柔的笑颜,再加上温柔的眼神。
很难让人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秀美的男子,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兰绮收了收心神,转移情绪,她摘下腰间的玉佩,缓缓递出,“钟公子,这是官府办案缴获的玉佩,现在物归原主……”
钟霖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轻轻推了推,“我如今在府上寄住,无以为报。小姐若看得起我,就先把这块玉佩留下,做一抵押,日后我再来赎回。”
兰绮欣然接受。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钟公子,我府上新收了一名婢女,原名唤作肖盼儿,意欲寻你。可是你的旧识?”兰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直接问他。
钟霖思忖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能在哪儿有过一面之缘吧。但是并不熟稔。兰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兰绮满意地笑了笑。“我全听公子的。”
二人对视,氛围暧昧。
与钟霖处截然不同,肖盼儿此刻正被王妈妈盯着学规矩。
方才,她瞧见门口的守卫没了,反而只来了两个女仆人,顿时心花怒放,自觉无人管束,提腿就朝院外跑去。
还没跑到院门,就被王妈妈一烧火棍打了回来。
王妈妈是上过战场的的人,动起手来可比她肖府的嬷嬷恐怖多了。吓得她抱头鼠串,不一会儿就服了软。
“站好了!别跟骨头折了一样倚在那儿!既然来了兰府,就得照兰家的规矩办事。”
“站好!”王妈妈一烧火棍敲在肖盼儿小腿上,敲得她直跳脚。
“我可是小姐的人!你们客气点儿!”
肖盼儿学着自家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