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事情成了。可以收网了。”
“再等他几日,你先下去吧。”
兰绮将暗哨打发回了别院继续盯着那边儿的二人。
她要将火再拱大一些,决不能轻易熄灭了去。
第二日,兰绮让人捎话给钟霖,“钟公子,我家小姐近日公事繁忙,恐不能日日相伴。若您想离开,可以告诉守卫,他会带您离开。”说完,便将他原来的那块玉佩塞回了他的手里。
他捉摸不准兰绮的意思。
如果是要赶我走,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解释近日不来的原因?
如果是要挽留我,怎么会把玉佩还回来,难道是要我睹物思人?
钟霖有些烦闷。到了晚上,他把所有的不快全发泄在了肖盼儿的身上。他躺在肖盼儿的怀里,听她的温柔呢喃,在钟霖的面前,肖盼儿永远柔的像一汪水。而他,也可以轻松地卸下所有的伪装,自在一会儿。
第三日,兰绮还是没有去看望钟霖。
但她已经给肖盼儿带去了新的话本,一本借腹上位的话本。今天,想必她就会有所行动。
不多时,兰府来人禀报。“小姐,果真如您所料,她塞给老奴这些首饰,让我给她带合欢散。”
兰绮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道,“首饰你留着。东西务必带给她。记得,给他们最烈的。”
好的故事暖人心,也催人情。前世里,那肖盼儿就爱看这些个话本,今世还真是没有变。
日落西山,百鸟归巢。
肖盼儿踏着月色前去钟霖处,她手里握着的是自己的未来,那是一小包合欢散。她的心怦怦地快要跳出来了!这是她第一次给他下药,即使她曾经用下药这招毒了自己的父亲,但如今真的要用到钟霖身上的时候,她害怕了,她害怕被戳破,害怕失去钟霖。
她又咬了咬唇,眼神里多了一份倔强。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话本里有太多的有情人最后不欢而散,而有个孩子就会不一样。她急需要一个孩子来牢牢抓住他的心,以及他的人。
她同往常一般,入了钟霖的屋,斟了几盏淡酒,哄着他喝入腹中。
渐渐地,钟霖的脸上泛起了绯红,眼神也变得迷离,他开始像个猫咪一般,一点点地向肖盼儿处拱去……
与此同时。
一抹黑影自窗外离开,行至隔壁院落的一间屋子中,“小姐他们开始了。”
此时的兰绮,嘴角微扬,目光中隐隐还带着几分兴奋。
上一世,让他们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知道二人的奸情,这一世,她要将他们虚伪的遮羞布撕得一片不剩!你们不是喜欢在一起吗?那便永远在一起,永生永世,谁也别想甩开谁!
前世的回忆,令兰绮的心情变得沉重。
“王妈妈,芳嫂子,你们带一众人按计划过去,在他们最激烈的时候推门进去捉奸。我要把他们的偷情耍贱之名钉得死死的。他们谁也别想逃。”
一行人按吩咐悄无声息地潜入钟霖的院中,静待时机。
二人的声音从最开始的窸窸窣窣,变成了珠落玉盘,渐渐地,又变成了高山流水……
听得门口的老婆子们都红了脸,心里直呼,太太太太太……不要脸了!
众人心里憋了一口气,只等王妈妈一声令下,便冲了进去。
王妈妈带头,一烧火棍便砸开了门。破口大骂,“你个贱蹄子!小姐好心收留你,你到倒好了,竟爬上了小姐客人的床!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肖盼儿来不及穿上衣服,只能抱着被子的一角,勉强遮羞,在暖床上跳来跳去,想法子躲开王妈妈的烧火棍。
钟霖早被突如其来的闯门吓得清醒了过来,可他同样来不及穿衣,就被王妈妈的烧火棍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那有力的烧火棍,看似是在打肖盼儿,但棍棍都落在了钟霖的身上。
“一起上,看这个贱蹄子往哪里躲。”王妈妈指挥着一众妈妈嫂嫂,围了上去,这个揪头发,那个掐大腿,任肖盼儿哭爹喊娘,也丝毫不减,分分钟就将肖盼儿拖到了地上……
钟霖虽有心拉她一把,奈何自己也赤身裸体,全然没有读书人的体面。他绝不能起身,被这些老妇人们看光了去,以后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于是,只是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待王妈妈,揍够了。
兰绮一身单衣,自冰冷的自月光下而来,进了屋。
她满脸的失神,痛心地看着钟霖。
她声音微颤,眼中噙着泪水,“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原不忍打扰你休息,忍着相思之苦,捱着这漫漫长夜,只待日光洒落的时候就向你奔赴而来。”
“可你呢?钟公子!原来此前你与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虚情假意。原来我想你思你的每一刻,都成了笑话!如今你与她暗通款曲,终究是我多余了。”兰绮逐渐情绪激动,掩面啼哭,声泪俱下。
“不是这样的。绮儿,你听我说!”
“你,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若不是……若不是……我真会一剑劈了你!”
兰绮的崩溃,让钟霖真的相信,她对自己有情。
“绮儿,你听我说,你……”
“钟霖!如今,你二人既然两情相悦,我便替你二人做主。过了今天,你们便准备成婚吧!”
钟霖皱着眉,拼命地摇着头。
兰绮,看着他,似有不忍,转身离去。
肖盼儿听罢,喜上眉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小姐!谢小姐!谢小姐成全!”
院里的一众人,绑了肖盼儿,将她扔回了原来的院子里。
钟霖,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晃了神……
怎么会这样?他辛苦经营的一切,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崩了呢?
他突然回过神来,端起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