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绮拉出腰间的软剑,架上他的脖子。
老头子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啊!”
兰绮顺势一脚踢在老头子的右肩,借着劲儿把他的肩膀卸了去。
“钱,你赔不赔?”
“我赔,我赔!贵人啊,我手里真没有那么多钱,那里是你原来给的一百两黄金,我还给你,都给你!”
“方老板,你是看我好欺负?天下哪儿这样的便宜任你占呢?”
“贵人!仙女!王母娘娘!不是我不赔,我是真没有啊!”
呵~不见棺材不掉泪。
咣当一声,兰绮将方老头子一旁的桌子一剑劈成了两半。木屑飞溅,划破了老头子的脸,脸上的刺痛,以及自脸颊而下流的鲜血,让他的心怦怦直跳,险些从他的嘴里冒出去。
他回过神来,竭力地磕头求饶,“我赔!我赔!”
“快去!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
老头子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流。他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铺门外的看客们,瞧着他的这狼狈的模样,倒是觉得爽快,各个拍手叫好。
不一会儿,五箱子金子,大约有五百两,被抬了出来。
“方老板,这可差远了……”
“我的姑奶奶,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兰绮绕过他,提笔写了一封纸契,扔在了老头子眼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谷云铺老板方青因未按约定交粮而欠债七百万两黄金。
“签了吧。”
“姑奶奶,你这是非要我命啊!”老头子哭天抢地,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体面样。
就连门外的看客们,也起了恻隐之心。
“那可真是不少钱啦……”
“什么时候见过方老板这么惨过啊……”
兰绮瞧那虚伪的博同情的模样,毫不客气,“方老板,你有多少家产我清楚的很!这么一点儿,和你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相比,可是差远了的啊!”
众人被兰绮的话激醒,这么多黄金,对他来说竟然只是一点儿?众人的心里,愤慨立即占了上风。
老头子看着兰绮的神情,他终于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局,就是为了要他的家产。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粮队的人呢?是不是你杀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女魔头,完全干得出来!
“方老板,这话可就子虚乌有了。我自是清白的很,你的人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欠了我的债就得还钱。古往今来,天经地义,谁也推脱不掉。”
“你再不老实赔钱,我把你交给官商府衙也行。”
兰绮散漫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方老头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恐惧。这条发财路,不是他一个人的,如果因为他毁了,死的就不只是他自己了!
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老婆孩子的,还有他刚刚出生还没有满月的大胖孙子。
“我赔!”
他咬了咬牙,果断取出钥匙,转身去了身后的暗室。不一会儿,小五一行搬出几个大箱子。
“小姐,差不多够了。”
“方老板大义!我替灾民们谢谢你了!咱俩的债,一笔勾销!”
方老头子已经完全脑子想关于什么灾民的事了,他只为听到“一笔勾销”而感到高兴。
“不过……”
这一声,直接吓得老头子瞳孔放大。
“我这剑,一旦出了鞘,就得沾点儿血。是要你的,还是要他们的?”
“他们的,他们的!”方老头子害怕地半匍匐在兰绮的脚底。
“那好,那就要你的!”
刷一声,兰绮划破了他的胳膊。
“如今教训你,就是替百姓们告诫你,你若再作恶,下场只会更惨。”
“你别想报复,我告诉你,你奈何不了我。反而是你,你跑到哪儿,我也能找到你。你与其作恶后东躲西藏,不如老实点儿,在家做点儿小本生意,享享儿孙绕膝之福。”
“你说,是与不是?”兰绮幽幽的声音,似有似无,犹如地狱魔音,在方老头的耳畔不停地回荡。
当方老头子回过神时,铺子里早已空荡荡了,没有伙计,没有看客,更没有要人命的女魔头。他突然觉得那女魔头说的没错,自己已到花甲之年,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赚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人若积怨,怨必生,人若积福,福必报。
此时的兰绮,正趁着夜色,带领三五随从,马不停蹄地赶往往目的地。
咻咻咻。
弓箭袭击的声音在马车外频繁的响起。
“小姐!快下车!”莫小五一把拉开车门,语气里都是紧张。
“果然来人了。”
兰绮的眼尾上扬,语气里尽显轻松。“让大家都躲起来,我会会这拨人。”
“不行!你不能犯险。”
莫小五说话间,被兰绮一把拉进了车里,随后一支利箭深深地扎进了木门。
“你看你小子,又差点儿没命!”
兰绮一把推开跌坐进自己怀里的小五,谨慎地通过缝隙观察窗外。她神情严肃,交代小五,“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你们先躲起来。一会儿听号令再动手!”
“快去!”
小五虽然不情愿,但是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听话离开。
过了一会儿,弓箭声消失了。
兰绮的马车被射满了箭,像个大刺猬一样。若不是兰绮提前命人将车身牢牢加固,这马车早就变成了马蜂窝了!
从她打定主意要跟老头子讨要罚金开始,她就知道这样的事她逃不掉。
既然逃不掉,那就不如将计就计。
兰绮静静地听着车外的动静。
车门外的人似乎很专业,不似地痞土匪那般毫无章法,反而配合紧密,像是专门的暗杀队伍。
哗!是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