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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乔辉挨打

    全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乔辉拖进房间的范丽,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乔聪吓得躲到乔拥军轮椅后探出个小脑袋。

    这还是那个说话轻声细语,一直埋头干活的妈妈/嫂子/儿媳妇吗?

    乔果额头青筋跳了跳,冲乔辉房间喊,“阿哥,嫂子脚上的鞋子是我的,你快给她脱了,还给我。”

    “好好好!阿丽……”

    “她扔了不要的,凭什么不让我穿。”

    “哎哟!”

    隔板颤抖了几下,灰尘飘落。刁秀芹拉了拉乔果,那意思是在说:算了,给她就给她吧。

    乔果有苦说不出。

    这是一双鞋的事吗?!

    这是要命的事!

    好在,乔辉还算靠谱,过了一会,打开屋门,递出两只小白鞋。

    虽然门关得很快,可乔果还是眼尖地看见一只乌青眼,挨打了呀。

    夫妻打架么,谁都没去掺和。

    乔果拎着鞋子就往外走,被刁秀芹拦,“你做啥?”

    “扔了。”乔果斩钉截铁。

    不扔了干嘛,没见范丽都敢骂婆婆打丈夫了么!

    节俭的刁秀芹哪舍得,上手就抢。

    就在母女俩撕扯间,乔拥军和刁秀芹的卧室门忽然开了。

    原本就被鬼鞋搞得心神不宁的乔果,头皮一紧,扭头看去,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二十五瓦的灯泡下方出现了一张脸,青紫交加,不就是早上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的鬼样子吗?

    乔果刚想尖叫,却被抢了先。

    “哎哟妈呀!”刁秀芹刚夺下鞋子,一转身,吓得在原地蹦了好几下,手上还没捂热的鞋子直接砸了出去。

    “阿阳啊,你怎么不吱声,吓死我了。”刁秀芹拍着胸口。

    先前来了客人,涂了一脸紫药水的施阳怕吓到人,躲进了里屋。

    和屠家客气来客气去,接着又被范丽一通闹,所有人都把施阳给忘记了。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高瘦的男孩,脸上伤口有了神药加持,恐怖效果拉满。

    只是男孩此时手里捧着两只小白鞋,有些不知所措,像只被遗弃的可怜小奶狗。

    小奶狗内心却不平静,只觉得手里的鞋子变成了绣球。这个想法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心房,心房里的小鹿左突右冲,像是要撞出胸腔一般。血液接着上涌,脸颊烫得他想把头按进冷水里。

    乔家三人谁都没意识到,可怜的小奶狗正在情窦初开。

    乔果从惊恐中回神,向刁秀芹投去疑惑的目光,咋回事?他怎么在咱家?

    可惜后者压根没看她,只看自己男人,声音温柔似隔夜水:“老乔。”

    乔拥军面无表情地回答:“既然你把人带回来了……”

    刁秀芹急了,“呵呵,那,那不是一时情急么,你看孩子被打得,我要是不出手……”

    乔拥军语气平静:“你要是不出手,阿阳也不会挨打。”

    刁秀芹一脸便秘样,“可,可家里没地方。”

    乔拥军:“怎么没地方,客堂间。”

    刁秀芹更苦了,“也,也没床。”

    乔拥军:“卸个门板就行。”

    刁秀芹低下头:“老乔,我错了。”

    哎哟,终于看明白了,乔拥军是在训妻呀。

    难得的是,刁秀芹也会认错?

    这是犯了多大的错呀?

    乔果看好戏看得正起劲,忽然感觉到乔拥军投来的目光。

    赶紧换上茫然的表情,望着虚空。

    乔拥军只觉得心累,“你送阿阳回去,和老柳说,钱明天就送过去。聪聪,推阿爷进屋。”

    老媳妇刁秀芹低着头跟着蹭了进去。

    被点名,施阳赶紧把绣球,哦不对,是鞋子递给乔果,“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

    “阿阳,慢点。”拎起鞋子,乔果追上了施阳。“你的伤怎么回事?你挨打和我妈有关?我爸干嘛要卸门板?为啥给柳家钱?”

    乔果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把本就心乱如麻的小奶狗扫射得头晕眼花。

    他很想如实相告,只是力不从心,结结巴巴,支支吾吾,颠三倒四,最后也没让乔果搞明白事情原委。

    小孩今天受了大刺激,说话都不利索了。直女乔果聪明的脑袋转了转,晃了下手上的鞋子:“我妈今天是不是穿了我的鞋子?”

    不是在说刁阿姨的事么,怎么又扯到鞋子上了?

    施阳盯着绣球,哦不对,是鞋子看了好几眼,原来乔果真的很喜欢这双鞋子,连亲妈都不舍得给,更别说嫂子了。可是,被他接到怀里,捧了好久,她也没发脾气。她,她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吧。

    两个脑回路不同频的人,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柳家门外,大门紧闭,灯光顺着新添的裂缝偷偷洒在马路上。

    和灯泡一起溜出来的,还有浓郁的糊味和柳家母女的争吵声。

    “你个败家精,让你看好火,好好的猪油渣都能熬焦,你还能做什么!”柳永梅有气无力地骂声由里屋传出,人也慢慢往外挪。

    “热死人了,为啥不让开门!刁泼妇白天已经闹了三次了,大半夜还敢来?她怎么没把门直接踢坏呢,让乔叔赔扇新的!”柳静骂骂咧咧,用锅铲戳锅,“哐哐哐!”

    “哎哟,疼死我了。我要是能动绝对不劳烦你。”

    “让你去医院,你自己非不去!作死你算了!我姐真像你,才被绑,就敢晚上往外跑,作死她算了。凭什么只有我体谅你们,你们怎么不体谅体谅我明天要上早班!”

    “行了行了,小点声,头疼。赶紧把锅端下来,都冒烟了。”柳永梅哄着她。

    “冒烟冒烟,我也忙得冒烟了!”

    “多干点不吃亏,像你小姨母,聪明能干,以后一定有大出息。”柳永梅继续哄。

    “小姨母这么出息,解放时怎么不带上你!”柳静满满嘲讽。

    “唉,谁知道呢。说不定人都已经没了。哎哎哎,怎么扔了呀,这些也能拌到馅里。”

    “小赤佬花头就是多,干嘛要放猪油渣呀。咱家以前的馄饨馅不也挺好!”

    “放这个确实好吃,花钱也少。这肯定是小赤佬去外面偷学的窍门,”柳永梅很是得意,“我假装不知道,随他去。反正学会了都是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