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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秦颜挥兵,三辅终战(五十九)

    “虽然从籍贯上看,耿氏与马氏同为扶风茂陵人氏,本应更为接近,但马援长期在外,耿氏并没有太多的机会与之结纳。

    相反,窦氏长期在京,势力庞大,窦融等人又性喜四处交结,耿氏作为扶风同郡,更是多有往来。

    而且,窦氏与耿氏皆脱离了本乡的地方势力,成为皇权的依附者,政治上有着更多的共同利益,这些都促使他们越走越近。

    所以,我们在暗中推了一下,利用耿舒掣肘马援,是窦氏与耿氏在政治上的第一次重大合作。”何引摇了摇头。“马援的遭遇在一些人看来认为是窦氏和梁氏故意陷害的。

    其实仔细分析便会发现,光武帝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首先,像光武帝这般“政不任下”的皇帝,对军事当然要严加控制。

    出征五溪蛮,将耿舒安排在马援军中固然是窦氏集团活动的结果,但没有光武帝的认可绝不可能实现。

    其次,以光武帝的雄才大略,其对马窦矛盾和梁、窦的关系绝不可能一无所知,而派遣梁松监军马援,不能不说是有意安排。

    再者,仅仅因为梁松的诬陷和载明珠文犀而归的罪名使马氏受到如此严惩,显然没有说服力。

    光武帝并非偏听之君,未必不能察觉马援实乃受诬;况且在不违背国家制度和统治方略的情况下,他并不在意功臣贵戚聚集家产,即便马援真的载回一车珠宝,也不至于如此动怒。

    所以对马氏的严厉打击必然是光武帝有意为之。

    因为,秦氏和我韩氏的家族布局,将诸子百家中需要的一件东西放在了洛阳的宫城之中。

    导致光武帝没有真正的能够压制住这三家的争权夺利!”

    “我曾经就马援之败对利川说过:“平陇下蜀,北御匈奴,南定交趾,援未可以已乎?

    五溪之乱,帝愍其老而不听其请往,援固请而行。

    天下已定,功名已着,全体肤以报亲,安禄位以戴君,奚必马革裹尸而后为愉快哉!

    光武于是而知其不自贵也;不自贵者,明主之所厌也。”

    因此,马援的结局实是“自取之”。

    征战日久,马援的功绩实已直追光武旧部,后明帝列云台二十八将,东平王刘苍甚至以无伏波将军为疑。

    此时,本该卸甲归田,安享富贵的马援仍然坚守“马革裹尸”的理想,便与光武帝“退功臣”的用人方略发生了矛盾,将自己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可是他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甚至认为,“昔伏波将军路博德开置七郡,裁封数百户;今我微劳,猥飨大县,功薄赏厚,何以能长久乎?”这种态度正犯了光武帝的大忌,是光武帝抑制马援的直接原因。

    这也正是我老秦人能够利用诸子百家将光武帝后期一直压制住的原因!”

    张奂摇了摇头,“牧筠,你别以为老头子看不懂局势了。

    事实上,不光针对马援,出于维护区域政治平衡的需要,光武帝对西北大族的势力始终是有所提防的。

    光武帝在位时,马、窦始终保持一内一外的态势。

    在天下统一的战争期间,窦融被委以重任,镇守一方。

    马援则无任用,只得自求屯田上林苑。

    作为熟悉隗嚣内情的人,光武帝并未让他参与平定天水的战争,只是在建武九年隗嚣接近覆亡时,才得以“副来歙平凉州”。

    陇蜀皆平,窦融“携五郡太守诣洛阳”,从此在朝为官,不曾再涉边疆战事;马援却镇守陇西,平定羌祸,之后十余年征战在外,战功卓着,绝少在京师逗留。

    双方的境遇也是交替起伏,一内一外,绝不乱来。”

    “叔祖不愧是经历数十年的人,看的真清楚!

    建武二十年,马援班师回朝,以功“赐兵车一乘,朝见位次九卿”,正赶在“大司徒戴涉坐所举人盗金下狱,帝以三公参职,不得已乃策免融”,即窦氏经历小小的低谷之际。

    不久窦融加位特进,东山再起,马援却因征乌桓失利而被打入“冷宫”。

    马援死后,马氏诣阙请罪,光武帝即以梁松陷害马援之书示之,显有加深马窦矛盾之嫌,马氏得势后对窦、梁的疯狂报复,以此为端。

    可见,光武帝为了更好地控制西北大族,对其采取的是分化利用的策略,使之无法形成合力。

    不得不说,他们老刘家的开国皇帝的心都狠的很!”何引还不忘给刘邦和刘秀赞赏!

    “光武帝的分化政策与初期的残酷斗争带来了深深的裂痕,从此,斗争就成为西北大族内部关系的主旋律,并发展成为延续数十年之久的马窦之争和窦梁之争。

    但是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