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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红粉枯骨

    韩晖一觉醒来,便觉着身下不对,硬邦邦的。抬眼环顾四周,乌漆麻黑的,没有一丝光亮。要不是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自己又并未被人捆绑,怕是真要以为被人给卖了。

    摸索了一番,才找到那门,出去一看原来他已经回了船上,还又被送到了那个船舱,不用问又是他那位外祖干的。

    昨日他晕晕乎乎之时,就知道怕是中了蒙汗药,难怪外祖和几个侍卫当时眼神那么古怪,合着就他一个人中了计。

    这时有一侍卫神情恍惚的走过他跟前,他忙叫住了那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船上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呢?”

    那侍卫见被人拦住,心中的那丝杂念顿时被打散了,正想发火,见是陈太傅家的小哥,只得作罢。

    “韩公子,陈太傅带人下船用膳去了,现下还未回来。这属下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那侍卫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船尾而去。他这行迹怪异得很,耳根子看着微微发红,腰间还插着一束不知名的紫色花朵。

    韩晖心中起疑,便也跟着过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今日这船上为何见不到人了,原来是都跑这边来了。

    这边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韩晖从人群夹缝中钻了进去,见里面站着一秀雅绝俗的女子,双目清澈的宛如一汪泉水。当她望向你时,自有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高雅之气。虽然那女子衣着简朴了些,但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儿。

    而昨日韩晖见过的那位酒馆老板娘正在旁边压着阵,大声向围观的众人叫喊着,“都别围着了,快快散开,散开,别跟个登徒浪子似的丢份,……”

    说话间,那位顾大嫂便抽出腰间的雌雄虎头刀来,吓得众人赶忙向后退避。

    顾大嫂环视人群,见韩晖呆呆傻傻的站在那头,便一把拿过了他。

    “小哥儿,别楞在那了,快快搭把手将这些人给引开。这帮臭汉子也真是的,见到小娘子都迈不动步子了。”

    韩晖虽不知此女子是何人,但该守的分寸他还是知晓的,也不敢靠得太近。再说他现在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只知美丑,旁的还未通晓。

    他引着那女子到了梁山泊好汉所居的舱室,便独自离开了。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看来他们内部还有事要商量,他就不留下来添乱了。

    倒是今日这场面这么混乱,那位娄副使却不曾出来过。一是因为这陈太傅昨夜带来的那帮人长的凶神恶煞,不像善人。二是他此次已被这陈太傅搞怕了,担心他一旦下了船,又会给落下。所以他今日只缩在客舱内,吃喝都是吩咐侍卫下去买的。

    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晖对他这个外祖偶尔的恶趣味,也是深有体会。

    他叫上他那几个侍卫,也下船觅食去了。

    等到陈太傅和几位梁山泊好汉回来时,听人复述了今日这盛况,也是哭笑不得。

    陈太傅好奇地问道,“这船上到底上来了一个何等绝色,才能引得老夫这船上诸人如同中了魔一样飞蛾扑火?”

    入云龙公孙胜听后大笑道,“这红粉枯骨,色相迷人,也只是一副皮囊罢了。待到百年之后,谁又识得谁呢!不过刚才听这么一番描述,倒像是燕青屋里的那位。”

    其余几人也连连点头称是,但对这位美人的名讳却讳莫如深,不敢多提及。

    陈太傅心知必是涉及什么秘事,如今他与这水泊梁山诸英雄也只是初交,也不好开口询问。

    燕青这时匆匆赶来,向自家兄弟请了个罪。

    “众位兄长,今日我家那位给诸位添麻烦了,小弟这就将她送回去。”

    “燕青,我还在寻思你昨日不是说定不来的,今早怎么又急急赶来,原来是托家带口了啊!”一好汉嘻笑道。

    “是啊,人家母大虫顾大嫂是妻唱夫随,你家是夫唱妇随。这么一个大美人你也放心带来,不怕她嘤嘤抱怨吗!”

    “我昨日还在寻思你这浪子这次怎么有空前来,原来竟是这般放心的啊!”

    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燕青脸燥得很。

    他忙开口解释道,“昨日小弟归家之后,就与她说定了,只是言语间落了口风,让她知晓我们这次是要去那金国。就逼着我前来,今日她必是有什么事忘了说了,这才找到此处来,并非也要跟着前去。”

    “啥,你这小子现在都混到这份上了,还能被一个妇人所逼。她怎么逼的你,且说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一好汉冲着燕青挤眉弄眼道。

    燕青是有苦说不出,难道和他们说,家中的那婆娘这是要托他去金国拜祭那位徽宗不成。若是说出口,知道内情的,必会说一句有情有义。不知内情的,必会觉得他是一个冤大头,这么多年了连个石头都没捂热。

    陈太傅在旁边寻思着,这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这梁山泊好汉对她如此头疼。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突然传到一婉柔的女子声。

    “诸位哥哥,莫要为难我家燕郎了,今是却是小妇人自作主张了。”

    说话间那女子便进得这舱室,顿时便让人觉得这地的空气都变得绵柔起来。

    那女子扫视了一眼舱室内的诸人,多为熟人,只有一位面生的老者,想来必是此次出使金国的陈太傅了,忙上前作揖。

    “小妇人燕李氏,给这位大人请安了。”

    陈太傅细细思量片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那位。

    “李大家,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此地已无师师,只有一小妇人而已,陈太傅莫要记岔了。”那女子回答道。

    “当年那位李师师色艺名动汴京,老夫可还是记得的。更有她以侠义名震京师,拿出美酒赠边关将士,后因那梁师成贪没赠银和美酒,出于义愤,重金刺杀他,博得飞将军的名号。其为人处事无愧良心,当得一声赞。”

    陈太傅说完,便朝那女子拱了拱手。

    “老夫那亲家当年就想当面向李大家道声谢,可惜物是人非,如今倒是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