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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晖从外祖口中探得口风,知他老人家想留的是哪几位好汉,忙不迭地前去准备。

    外祖适才吩咐了,要想请动梁山泊众好汉,他首先要撬动的是那位神行太保戴宗。

    那厮第一是太能跑,干情报最是合适,此行需要的就是这种人。而且他曾去过金国的燕京府,这熟门熟路的,更能收到风声。

    第二是拉人最行,当年他两次被派下山寻找那公孙胜。这一路上光凭那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算遇上打劫的,也能和别人称兄道弟,这差不多是给梁山泊拉出了一个山头来。

    这位为人侠肝义胆,看着挺直爽,想事也简单。虽然有时脾气火爆了些,但又是最难搞的,什么人都能处得来,属狗脸的。而且他这种人为了修行神行术持斋食素,就算面对同伴大碗饮酒,大块吃肉,也能忍受得了这种煎熬。

    这种坚定的心性,外祖也猜不透有什么能打动得了他,只能靠韩晖自行去摸索了,实在不行让他家那韩泰喻先去打头阵,同是直肠子的人也好相处些。

    韩晖命人去唤他那位泰喻叔过来,昨日回来后他就不见踪影。

    “泰喻叔,你此次可是来保护我的,怎么老找不到你人啊!”韩晖一见人就抱怨道。

    韩泰喻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该教你的都教你了,你如今差的只不过是些江湖经验。这鸟儿会飞了总会离巢,我也该放放手了,守着你干嘛!”

    “所以昨日你们就看着我上当,一不提醒,二任由外祖把我丢到那货舱去。”

    韩泰喻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晖哥儿谁叫你当日动作太快,这不来不及说吗!而且那位可是你的外祖,谁敢违他意啊!”

    “可你们几个可是我韩家的人,不能偷偷将我挪出来吗!竟让我躺在那冷冰冰的船板上,周围还都是些晒干的鱼货,我现在觉得身上都有股味。”韩晖抖了抖衣服说道。

    “这可是陈太傅要让你故地重游,说这官船可不是这么好上的。你如今这经验浅,脸皮薄,多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可我上次吃得苦还不够多么!我可是千里奔赴到了金陵府,还差点被那江水给呑了!”

    韩泰喻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晖哥儿这事就不要多提了,你自小在安乐窝里长大,从没受过什么苦,自然觉得这难了。再说你后来有贵人相助,不就这么安逸下来了吗!你泰喻叔我可是在尸海里爬出来的,捧着肠子跑了几里地,才找到人救治,你觉得你那还叫事吗?”

    韩晖听了顿时哑了声,这还让他怎么抱怨啊!这一山更有一山高,你强你说的都有理。

    韩泰喻见韩晖一脸懵逼样,心中暗乐,早就该这么办了,什么事就该一棒子把人打懵,破而后立,这才有的商量。

    他们韩家以前就是对这独苗苗太好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将门子弟却差点给养废了。听说刘将军家的子弟都是丢去匪窝里历练的,等他这趟回陇西可得和少将军好好说道说道。同是西北出来的,没得他韩家儿郎比不上他刘家的。

    “晖哥儿,你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我这几天忙着呢!”

    “这船上有什么好忙的?走来走去还不是从这船头到了船尾,周边的风景这两天都看厌了!”韩晖也正好奇着呢!

    “这不那梁山泊的好汉都上船来了,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再过个几天这船就要到了楚州了,到时不知何时才能重逢。刚我还和他们比划拳脚来着,等会儿还要再搓一顿,没得闲空陪你在这耍耍。”

    韩泰喻提了一句,便准备转身要走。

    韩晖忙叫住了他,他刚才还正发愁怎么和这帮好汉搭上关系,没想到这梯子就自动送上门了。

    “泰喻叔,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正想去认识认识这些梁山泊好汉,要不我陪你一起?”

    “你前日不在酒馆里被他们给迷晕了吗,应该是正怯着他们的,今日怎么还有胆去见他们!”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那天也是彼此第一次见面,发生些冲突也是难免的。而且外祖有些事正要我去办呢!我总得把这事给他老人家办的妥妥的。”

    韩泰喻虽不知韩晖要办何事,但想想应该与那些好汉有关,也怕韩晖说错话,忙叮嘱了两句。

    “那帮人虽曾归降过朝廷,但因带头大哥宋江的死,心灰意冷得很,不是很信任朝廷官员。晖哥儿,你若是替陈太傅办事,在他们面前莫提那些扫兴事。

    韩晖点头应允,接着便随着泰喻叔前往梁山好汉的舱室。

    “咿咿呀呀!”就听得里面有萧声人声,似乎是正在唱着说着什么。

    二人推门而入,便见到一俊脸汉子正举萧吹奏,另有几人站在正中演着什么戏文。舱室角落放着几个大酒坛子,其余几人或坐或靠的在一旁看着。

    “哥几个这又是唱哪一出啊!”韩泰喻在旁问道,他似才出来时众好汉可是在比划拳脚劲道,怎么如今画风突变,竟唱上了。

    “泰喻兄弟你有耳福啊!难得他们几个有兴致演上一出,喝酒听戏也是不错。”一好汉解释道。

    “你们那位陈太傅当日请我们上来,讲的说辞就是请来的戏班,这不我们不得排练排练,省得出什么岔子吗!”

    “我们这群人有行镖的,有唱戏的,什么都能给安排上,没的要掩人耳目,削了我们水泊梁山的威名。”

    “对啊!我们几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顶天立地,这般藏头露尾又是为哪般啊!”

    几位好汉言辞间抱怨着,似乎是对陈太傅的安排颇不满意。却原来是昨日公孙胜听得陈太傅与娄僖的谈话,回来便告知了众家兄弟们,惹得众人微有说辞。好似他们前怕狼后怕虎,怕了那娄僖似的,不就是个官吗!搁以前按他们那爆脾气,一刀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