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毒,无处可说。”
这......
谢大夫诧异:“程姑娘以前可是见过此病症?”
“见过一次。”
“哦。”谢大夫恍然,“那难怪了。”
这下可怪不得他不会解毒了。
谢大夫是松了口气,可商越溪却越发心思沉重。
“不知程姑娘是何时见过的此毒?又是从何处学来的解毒之法?”
程摇:......
完了!
她好像想不出什么理由胡说八道了!
“那个......”程摇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我是梦里学的!”
商越溪:......
回到曲雅斋后,程摇让鬼语微把她前段时间在夜市里买的药草搬出来。
两人清点过药材后,立即开始炼药。
鬼语微坐在炉边看火,边打了一个哈欠:“姑娘,这些药草蒸煮后就扔掉了吗?”
听程摇说这里面的药材可值二十两,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
“不扔,还要拿它捣成药泥。”
“哦~”鬼语微不心疼了。
两个时辰后,暮色渐浓。
程摇抬头看了一眼日光,再回头见鬼语微,已经疲倦得不成样子,接过她手里的扇子:“你去厨房拿点吃的来,这边我来看着就行。”
鬼语微应下走了。
程摇给炉子扇着风,突发奇想往炉火里加了一把旁边的碎草药。
轰——
炉子好似被炸药点燃一般,嘭地一声朝四周迸裂开来。
鬼语微端着饭菜兴冲冲回来,看到房间里浓烟四起,忙把食物放到地上。
“姑娘!姑娘!”
见不到程摇回应,立即着急地往外跑:“来人啊!走水啦!”
赵管家听到声音,立即喊了一群人,又是拎水桶又是拿干粉。
等到了曲雅斋,程摇已经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的脸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见赵管家火急火燎就要往里面走,忙摆摆手。
“没事!里面没火!”
“程姑娘,你没受伤吧?”
赵管家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家如此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忍住了,“语微,快带程姑娘去洗洗吧。”
鬼语微后知后觉,立马扶着程摇离开。
程摇清洗后重新回了房间,准备收拾刚才被炸开的炉子。
却见煮着草药的炉子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是下面的炉台被炸开了。
程摇打开药炉盖子,困惑地咦了一声。
鬼语微弯腰捡着碎片,听到声音抬头问:“姑娘,怎么了?”
程摇笑着挎出一手药泥:“我还担心这药泥要坏,没想到成色极好!”
“那可太好了!”
程摇没有拖延,直接把蒸煮过的药泥搓成一个个药丸。
“姑娘,这是补身体的吗?”鬼语微凑上前来,问道。
“不是,这些是毒药。”
鬼语微原本想要过去触碰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姑娘做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防身。”
程摇将药丸一一放入小药瓶子里。
最近身边一系列事情都令她深感不安,在她的武力还没恢复之前,暂且只能靠这些毒药防身了。
而后,她又捻了一些毒药粉,装在另一个小药瓶里。
鬼语微帮着收拾炼药的家伙事,出去了再回时,神神秘秘地凑到程摇耳边。
“姑娘,杏花楼的人来传信。”
说着,把刚才杏花楼给的信塞到程摇手里。
程摇展开信纸,脸色瞬间凝固起来。
“姑娘,可是杏花楼还没找到花离郁?”
程摇摇头:“花离郁如今已经到严州了,但她身边有江湖高手保护,他们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抓她回来。”
“那需要我去给他们答复什么吗?他们的人还在外面候着。”
“你让他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商越溪,这件事或许他出手会更快解决。”
“是。”
杏花楼的消息不消半刻就被夏羿截获,自然而然送到了启林阁。
商越溪听完,念念有词道:“严州......离京城足有二百公里,这花离郁居然还有人在外接应她到严州!”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花离郁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阁主,你说李神医他知不知道花离郁城府这么深啊?”
商越溪突然想到了什么:“派去并州送信的人回来了吗?可有找到李玄知?”
“送信的人还没回来,但已经飞鸽传书回来,说李神医外出云游,至今未归,现在他正前往李神医最近到达的一处去寻了。”
看商越溪脸色有些难看,夏羿关心道:“阁主,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商越溪眉头微展,“即刻派人前去严州,寻找花离郁。”
这下,轮到夏羿面露愁色。
商越溪:“怎么?”
“阁主,今日咱们启林阁的兄弟几乎都中了毒,现在能派去严州的,恐怕数量不多。”
“那你说该如何?”
夏羿早有打算,毫不犹豫道:“阁主,属下愿意外派严州,亲自将花离郁抓回来!”
夏羿是启林阁的左护使,更是他身边的得力干将。
商越溪想了想,一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道:“那你去吧,万事小心。”
“属下领命!”
七日后,一辆马车快步驶入京城,进城后直接往东拐,最终停在了启林阁门口。
一个伤员被人抬下,他面部溃烂,皮肉和血混在一起,样子极为恐怖。
眼熟的人一眼认出,慌忙惊呼:“是左护使!快去叫谢大夫!”
来人匆匆去叫谢大夫,又有一人跑去找商越溪。
“阁主!左护使中毒导致面部溃烂,如今谢大夫正在救治。”
商越溪立马放下手中的公文,跟了过去。
启林阁偏厅,夏羿卧在床榻,羸弱得只吊着一口气。
“夏羿。”
商越溪心里被剜了一刀子,声音低沉唤道。
夏羿半睡半醒,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的衣衫都被血水浸湿甚至泡烂,谢大夫只能拿来剪子将衣服剪开。
糜烂的皮肤组织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旁边的将士没做好心理准备,有的yue了一声,捂着嘴悄悄退下。
商越溪心里似被抽了一鞭子,眉头紧紧皱着,对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