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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逢话音落下,陆迁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倚着栏杆开始狂笑。

    陆逢皱着眉,被他笑得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些事,‘各自逍遥,不如生死两相依’,连畜牲都知道与伴侣长相厮守,怎么你陆逢就不能呢?难道你陆逢连畜生都不如吗?!”

    陆逢终于大怒,“陆迁!你再多说一句我罚你禁足!”

    “我偏要说!”陆迁冷笑连连,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双目紧紧攫住陆逢,里面寒光乍现,“陆逢,你确定要跟苏瑶结婚?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可是害死我妈的凶手!”

    陆逢猛地拔高声音,三步作两步冲到陆迁面前,紧跟着高高扬起手臂——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陆逢这一巴掌打的格外用力,陆迁的上半身整个被打偏到一旁,他用舌头舔了下口腔内壁的软肉,阴冷的目光紧锁陆逢那张扭曲的脸。

    眼看陆逢抬手要来第二掌,陆迁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陆逢当场变了脸色,他偏头吐了口唾沫,冷声道:“除了我妈,还没人能打我脸。”

    陆逢气得脸都绿了,腕骨快要被捏碎的痛感让他直翻白眼,胸膛剧烈起伏,明明痛极了,气狠了,却偏要硬撑着,这副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见状,陆迁便松开手,陆逢捂着手腕表情变了几遍,看陆迁的眼神居然开始畏惧。

    “我早就知道的…早就知道的…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魔怔似的呢喃,然后突然变了脸,厉声训斥,“陆迁你给我听着,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因为我陆逢还认你是我儿子,你才有吃有穿有住,所以不要再做惹怒我的事!”

    他深吸两口气,“不准在我面前污蔑你苏瑶阿姨,你妈是病死的,她没有一点关系!”

    “没一点关系?”陆迁嗤笑,定定地着愤怒的陆逢数秒。

    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有种想一股脑把在机构里看到的一切都倾泻出来的冲动,但旋即就把这种冲动压下去了。

    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毁理智,因为陆迁知道就算他说了,估计陆逢只会把当作是神经病。

    这样的事,陆迁已经遭遇过一次了。

    医院里的所有医生都说陆迁是精神失常,哪怕他拿着打火机跟a4纸这两个所谓的证据,也只会被他们当作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

    自从听到有个小护士无心提了那一嘴,“他要在这样下去说不定要被送进精神病院”,陆迁就决定要把那天的事死死埋在心底,不再跟外人提起了。

    陆迁深吸一口气,“好,就当她是病死的吧,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妈才死了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你那好情人结婚了?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妈吗?!”

    陆逢抿直了唇,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

    陆迁步步紧逼,“如果不是西城医院给我打电话,我甚至连我妈死了的消息都不知道!我妈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陆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旋即冷哼一声,“总之我跟瑶瑶已经领过证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是你的妈妈。”

    说完,他转过身大步离开,急匆匆的背影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对这个家的留恋,仿佛他只是在这里短暂做客的陌生人。

    陆迁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愣怔数秒,忽得蹲下身,捂着胃脸色发白。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的经历到底是真是假,变成树然后消失的妈妈,能制造幻觉的少年,并不是人类的齐白昱,还有跟个疯子无二的齐白昱的妈妈…

    他试图催眠自己那些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可是口袋里的打火机与贴着齐白昱照片的a4纸又在告诉他不要再自欺欺人。

    从那以后,他似乎就落下一害怕就会胃疼的毛病。

    就好比现在,他的胃像是搅进了锋利的刀片,不停的来回翻滚,一刀一刀割着壁腔,直到把整个胃袋都割破,酸液全部流出来为止。

    他不敢深想妈妈死亡后的真相,但总归跟那个神秘的机构脱不了干系。

    陆迁蜷缩着身子,直到胃部的疼痛稍稍缓解,才拖起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跟出发那天一样,它永远不知道它的主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

    狗二看着陆迁惨白的脸色,便自告奋勇地说:【宿主,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陆迁没拒绝,狗二便屁颠屁颠的端着水杯下楼了。

    陆迁撑着胳膊吐出一口气,摸向衣服口袋,把打火机跟a4纸放进了最里面那个抽屉,等他打算合上时,余光瞥见里面的一点银色。

    陆迁停下往里合的动作,又重新拉开抽屉,那一点银色便整个暴露在他眼前——

    是一枚形状诡异却漂亮的胸针。

    陆迁看着那枚胸针看了好半天,总算想起来这胸针的来处,它是他那次在玩完密室逃脱以后得到的惩罚物品,据说价值1000万。

    当时他想把它还回去的,却因为找不到工作人员而不了了之,然后就被他扔进抽屉里吃灰了。

    忽得,陆迁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从少年那里得来的打火机翻了个面,露出上面的花纹,然后把它跟胸针放在一起。

    陆迁缓缓拧起眉,这两者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出神了几秒钟,然后找来纸和笔,凭借为数不多的画画天赋,将那图案画了下来,准备调查一下这是到底什么东西。

    狗二回来的时候,陆迁刚好画完最后一笔。

    狗二殷勤地的把水杯递到陆迁面前,【宿主,喝水!】

    陆迁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狗二瞥见平摊在陆迁面前的纸,忍不住好奇问道:【宿主,你没事在纸上画屎干嘛?】

    陆迁:……

    陆迁这一口水没咽下去,全喷到纸上了。本就抽象的图案浸了水,瞬间晕染得不成样子。

    陆迁冷着脸去抽纸擦水,而狗二则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弱弱的开口问了一句:【我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