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向来是有些迟钝的,她困得有些迷糊,司易躺下的时候,安媛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司易身体微微一僵。鼻尖传来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然后是安媛匀称的呼吸声。
安媛是被渴醒的,晚上餐桌上一道比较重口的菜安媛吃了不少,她迷糊地睁开眼,满是睡意地翻过睡在身边的司易,摸索着下床。
司易睡得浅,安媛的动作并没有放得很轻,“妻主?”
安媛迷糊地“嗯”了一声,又说道,“渴。”
“我给你去倒水,你坐着。”司易怕安媛摔着,连忙起身去倒水。
借着透过窗牖的月光,安媛乖巧地捧着茶碗,将水喝了个光。
“还要吗?”司易心下一片柔软,轻抚她方才翻身时有些凌乱的头发。
安媛点了点头,将空茶碗递给司易爬了回去,司易接过剩下的那半杯水,喉咙有些干,鬼使神差地,将那半杯水喝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司易只觉得脸有些热,逃也似的将杯子放了回去。
安媛起初还有些迷梦,但喝完水后反而清醒了几分,司易回来的时候还嘀咕小声抱怨,“你去了好久啊……”
大概是出去的时候身上沾了一些凉意,安媛撒娇着靠了上来,“你的身上凉凉的,好舒服啊。”
司易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手脚慌得不知道在何处放,“妻主?”
安媛软软地拖长音调,“嗯~”
这一个长音,司易听了哪里能受得了,他如今已经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身体的反应根本无法控制。
“妻主,该睡觉了,这样子我睡不着?”司易低声哄道。
安媛贪心耍蛮道:“我不要!我就要这样!”
司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妻主,我真的很难受。”安媛稍微挪动了一下立即感受到一丝他身上的男儿情愫。
“嘿嘿,司易,”安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呀!”
司易无奈地看着无赖般的安媛,没有一丝办法,带着一丝恳求道:“妻主……”
安媛看着司易高挺的鼻梁,以及因为羞涩如同微醺的脸,终于忍不住亲了上去,只是轻轻的一点接触,柔软的触感便让安媛有些收不住。
“司易,我欠你的,今后都会给你。”安媛唇若点樱,唇齿间还隐约有茶水的香气。
“好。”司易的声音带着糯,有一种特殊的金属沙。
繁花错落,乱红迭影,安媛第一次知道,姿态高洁如玉般的司易,也会有控制不住的魅惑之态。
司易换上紧身靠腰的修身长衫,就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打量,那目光火辣辣的,让人都忽视不了。
“妻主,该起了。”司易温声道。
安媛还在回味着昨晚的一切,只是司易习惯早起,安媛也不得不早些起来,两人像是偷腥的猫,都不敢看安父,活像两个人都是偷情来的。
安父就装不知道,安媛如释重负地喝了一碗稀粥。
“司易啊,我来喂鸡,你去街上买点肉干什么的,我再去烙点饼,你们路上好带着。”安父不动声色道。
司易未做他想,接了钱问清要买哪些买多少后,便拿起篮子出门了。
安媛在屋里写字,被安父叫了出去。“媛儿你出来一下,你看看这鸭子怎么不吃食啊!”
安媛搁下笔,见鸭子好端端的,吃食吃得正欢,哪里是绝食的模样?
“媛儿啊,你现在也大了,爹之前一直催着你生孩子,也没有仔细考虑,是爹的不对。”安父一边喂鸭子,一边说道。
安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暗叹跟长辈住一块就是这一点不好。
“现在爹要告诉你,你马上就要去考试,你之前耽搁了一回,心里也不好受,这次若是要再耽搁一回,家里人虽然相信你,但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这次备考,要全心全意,莫要纠缠儿女情长之事。”安父意味深长道,最后补了一句,“爹也不是不让,就是,得控制一下次数。”
安媛脸上腾起红霞,连几次爹都知道了,这破屋子隔音真是!
安媛泄了气一般,讪讪道:“知道了爹。”
夜里,司易低声哼了一声,慌得安媛连忙堵住,“小声点,别让爹听到。”司易仅仅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闻言,柔柔地看着安媛,“好,都听妻主的。”
安媛心肝儿一颤,扶了扶腰,夫郎太美也是一种罪过啊!
团圆节过完的第三天,安媛等人准备赴考的秀才坐上了黄先生去琼州为黄老太君贺寿的马车。
黄先生说每人可带个随行的家人或仆人同去,但只有安媛带了夫郎,其她两个带的是家中下人,只有林秀是独身一人。
除了林秀,别的三个人都是娶了夫郎的,没想到只有安媛带了夫郎来,这倒是不方便让司易和别的人随行了,黄先生的下人索性让司易和安媛单独一车。
马车本可以坐四个人,所有安媛和司易坐进去后还有些宽余。
司易拿出一个青布包裹,拿出水囊,两个人渴了就啃点干粮,饿了就喝点水。
时值九月,这个时空的夏日较长,冬季较短,因此九月份还是很热的,车队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开始出发,到了正午,赶到驿站休整。
宽阔的官道上,偶尔会遇上对面的马车或疾驰的官差,车队遇到河流时,也会下来休整,吃些干粮。
车队里大多是女子,司易除非特殊状况极少出来,因此遇到一条小河的时候,司易并没有下来,安媛拿着空的水囊去接水。
脸上出了一些汗,河水清凉,安媛不由得用帕子沾了些河水擦了擦脸和脖子。
秀丽的溪谷中,只听得潺潺的流水声,这是在原世生活从未有过的体验。
安媛闭着眼享受着山林间的气息,树林突然传出痛苦的闷哼声。
这里离最近的县城还有半日的路程,安媛便下意识的以为这个声音是同行车队里的人发出来的,寻了声音走了过去。
“有人吗?”安媛环顾四周询问道。
地上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正躺在一堆乱叶间呻吟,见到安媛,惊喜不已,“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