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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我是不是来晚了?

    “我的夫郎终于来了。”安媛自然而然地牵起司易的手,全然不顾众人都在。

    “爹还在后面呢。”司易捏了捏她的手心,轻笑道。

    “嗯,爹应该累了,先进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向爹请安。”

    安媛回头吩咐道,并没有松开抓住司易的手。

    司易就静静地跟在她身旁,两人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司易问她:“妻主要带我去哪?”

    “我们的院子,这里有些小,要委屈你们挤一挤了。”安媛有些歉然,司易却是浑不在意,“妻主难道忘了当初在安阳镇的日子吗,那段时间尽管没有现在那么宽裕,但我和妻主在一处,我依旧觉得幸福。”

    “现在的条件只会比当时更好,只要和妻主在一处,什么样的地方我都不在乎。”司易怅然道。

    司易环顾四周,“明霁呢?”

    “应该是看小石榴去了。”

    “小石榴?妻主信里虽然没有说,但我猜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大名取了吗?”

    “还没有,等明霁来了,孩子名字就让他亲自取吧,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司易点了点头,“都听妻主的。”

    司易的屋子和谢明霁的只隔了一道墙。

    温热的触感先是落在鼻尖,司易顿了一顿,将头又低下去一点,随即落在她的唇上,安媛抬起头,司易则是捧着她的脸,缓慢而温柔地,细细地吻着她。

    安媛的手渐渐穿过他的身后,紧紧攀住他身后的衣襟,司易胡乱地拔下她头上的发钗,往身后的桌子上放去。

    发钗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司易微微抽开身,安媛却捉住他的衣裳,低声急道:“别管它。”唇齿再次相依,安媛被紧紧搂住,身体微微向后坠,她往后一靠,司易则是毫不犹豫地压了上来,“我是不是来晚了,嗯?”

    安媛低低笑道:“确实来晚一步。”

    司易侧首吻了吻她的耳廓,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下巴抵在安媛的肩窝处,带了点挑衅的语气,“呵,那就比比谁的时间更久。”

    稍歇之后,司易微微俯身,将安媛抱了个满怀,安媛以为要去榻上,谁知司易将她往后面一放,自己便坐在了桌子上。

    “司易……?”安媛呼吸陡然乱了几分,没想到刚才在谢明霁那里还处于主导的她,在司易面前完全调换了角色。

    “妻主不喜欢这样?”司易微扬着语调,声音糯糯的带着诱人的磁性。

    “当然……喜欢。”

    桌子上放着一套空茶具,茶碗轻轻震动,饶是两人动作再轻,茶盖和茶碗碰撞还是发出清碎的响声。

    最后腰实在酸得厉害,还是回到了正确的场地。

    晚风透过窗子,带来些许凉意,司易将被子搭在两人身上,安媛主动靠了过去。司易的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安媛不由得担心道:“不累吗?”

    司易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潮湿与勾人,他目光灼灼地揽住她的腰肢,声音沙哑,“妻主,我不累。”

    月色朦胧,隔壁的谢明霁似乎听到身边婴孩的呢喃声,他睁开眼,起身借着烛光看了看身边的小石榴,见小石榴并没有醒,松了口气。

    衣襟微微散开,谢明霁才意识到有些冷,他拢了拢衣裳,支着手看着睡得正熟的小石榴入了神。

    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谢明霁发现自己还是可以喂孩子的,虽然量不多,但他的内心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只是一晚,他就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没有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这个小家伙牵动。

    谢明霁知道,自己欠了云舒一个很大的人情。

    无论如何,云舒总归是帮自己把孩子平安带大了,在大晋朝,新生儿夭折率有多高,谢明霁是知道的,再加上小石榴天生比常人虚弱一些,出生时必定得时时注意,不然一场小病就会带走这个脆弱的生命。

    唐奶爹虽然为人老实,但照顾孩子上还是粗心,若不是有人在旁边有所扶持,不会把小石榴平平安安养这么红润健康。

    “妻主想纳他为侧夫?”司易将安媛鬓边的簪子慢慢扶正,安媛以手揉眉,似乎想要抑制住清晨的倦意。

    “是,我亏欠他良多,他又只想留在我身边,我……”安媛下意识地低头摩挲腰侧的腰佩,心里有些烦乱,又有些担心司易生气。

    “妻主是不是舍不得他?”司易却道。

    “大概是吧。”安媛身子一僵,“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总是给了他希望,然后再次给他绝望……“

    云舒和唐奶爹住的地方极近,司易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唐奶爹,他转头对引路的人说了些什么,引路的下人转身走了。

    司易站在门口轻敲门,开口道:“云公子,你起了吗?”

    云舒在里面应了一声,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云舒大概是刚醒没多久,穿着件素衣,长发披肩。

    司易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似乎是梅花和清莲混合在一起的清冽香气,他问道:“你会制香?”

    云舒给司易倒了茶,手指蹁跹,姿态优美,虽然身子瘦弱,却并不影响他的姿态,云舒恭敬道:“学过一些,之前因为姐儿许久没有熏香了,现在倒是可以了。”

    云舒深邃的眸子里尽是释然,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多舛的命运而充满怨恨。

    司易提起这次的来意,云舒只低着头,看着茶碗袅袅升起的雾气,司易以为他不乐意,“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问爹,我已经向他老人家说过这件事,爹已经点了头了。”

    云舒红了眼睛,“不是云舒不信,是云舒痴心妄想,总觉得娘子内心是不愿意纳我的。”

    司易摇了摇头,“你真是傻,难道妻主的心意你居然没有看出来么?她早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她不舍得你离开,想留你在身边。”

    云舒怔然,司易喟叹一声,“我让妻主和你亲自说吧。”

    司易推门出去,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紧接着,安媛站在门口轻轻道:“云舒……”

    云舒浑身轻轻一震,“娘子……”

    安媛走了过来,将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塞入他的手中,红布中,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

    “云舒,对不起,之前是我食言了……”安媛内疚道。

    云舒的声音都在颤,“娘子可知送男子白玉镯子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