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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乐初还在与巧荷谈论时,府里的丫鬟便提来了热水,巧荷本想伺候自家娘娘沐浴更衣,只是被沈乐初开口打发了去。

    她一身也很脏,是需要先去洗洗。

    待巧荷离去后,沈乐初便钻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温没过头顶,全身浸泡在水里,可真舒服!

    良久,沈乐初从水里探出头来靠坐在木桶边缘,她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之前以为的那些并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然而重来一世却改变了许多,比如萧庭桉的腿,比如该在路上遇到的那两兄妹……

    仗已经打完了,本想趁此机会写信给萧睿再去别地征战拖延一二时日,待多拢收些人马再回京筹谋,可……

    一想到萧庭桉和他母后的毒,萧庭桉在身边倒是方便,但,他的母后也绝不能让她有事啊!

    沈乐初烦躁的又想将头没入水中。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

    巧荷慌张的托住了沈乐初即将下沉的身子。

    沈乐初听着巧荷慌张的语气,这才想到前世的巧荷在她入宫没多久就被害了,根本不知道她后来的习性。

    思及此,沈乐初的脑海里又多了一条矛盾线。

    因为巧荷就是在这场战役回宫后被人挖去了双眼,割去了舌头投入井里,当初萧睿下令抓捕半日,半日后揪出了一个有变态嗜好的公公,那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嗜好便将巧荷生生折磨致死。

    如今想来,太多疑点,或许是当时自己太过信任萧睿。

    沈乐初越想越不对劲,好似自己前世走的每一步都早早被别人安排好了一样。

    “娘娘...娘娘?”

    巧荷连喊了两声才把沈乐初从想象中拉回神来。

    “嗯?怎么了?”

    “我问你要穿男装还是女装!”

    沈乐初顺着巧荷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放着两套衣服,一套是女儿家的襦裙,看起来很清雅。一套是男儿家的衣袍,布外衫上绣着几支蒲公英,看起来很是儒雅。

    “那套吧!”沈乐初伸手指着那套男装道。

    巧荷几个小碎步上前,开心地拿起衣袍,“我就知道娘娘会选这套,这套其实不算是男装,偏中性,好多女儿家独自出行都会穿。”

    瞧着巧荷在眼前活灵活现的模样,以往的种种欢乐时光都席卷而来,这一世,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人。

    沈乐初纠结郁闷的心情被巧荷感染,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她走出浴桶站直身体任由巧荷在她身上捯饬。

    不多时,巧荷便为自家娘娘梳洗打扮好,雪白的衣袍穿在沈乐初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头发被扎成一条高发髻,乌黑的长发被一条白色丝带束起,额前的两缕发丝衬得越加白净精致。

    一只简洁大方的白玉簪子装饰,干净利落的装扮衬得沈乐初清瘦的身形更加高挑。

    “我家娘娘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真是怎样穿戴都养眼啊!”

    “巧荷”

    巧荷听着自家娘娘有些严肃的语气,有些懵懵问,“怎么了娘娘?”

    “往后你不要再叫我娘娘了,在内唤我小姐,在外,我若男装便唤我公子即可。”

    “为什么呀?娘娘,你是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吗?”巧荷突然回过味来。

    “好的,小姐!”

    瞧这丫头自己给自己解释清楚了,沈乐初也懒得多做解释,或许,慢慢地她就会明白的。

    穿戴整齐后,沈乐初还未出门,门外便等了一群人。

    巧荷刚打开房门,一群人便齐刷刷跪了下来。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一众人等声音响彻院子,吓得停靠在枝丫上的鸟儿一阵乱飞。

    沈乐初想到如今乱七八糟的局势,只好耐着性子将一众人等引进厅堂议事。

    大堂的椅子摆放整齐,沈乐初坐上了主位,一群人站得有列有序,就像上朝会那样。

    沈乐初朝众人一一打量,为首的是本县的知府王林海,其次是孙寻的左右手冯呈和罗刚,再者便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不过,看穿着应该官位也不低。

    而这几个人中冯呈和罗刚在上一世都大有作为,后来因漠北一战立了大功被封为三品将军,是值得信赖之人。

    “诸位前来是有什么要事要议吗?”沈乐初泯了一口茶装作不知问道。

    “参见皇后娘娘,臣来请罪”王林海说完便跪了下来。

    沈乐初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着他要请的罪责。

    “臣不知慕容将军已然与敌国勾结,一直被蒙在鼓里造成宁县差点陷入危机。”

    “臣愿受罚!”

    一番话不但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将自己说成了受害者,果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可惜,上一世太过稚嫩,只顾着赢了战役的高兴没有来得及看清此人的嘴脸。

    既然现下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王林海的贪污等罪,那便晾着他,让他先受受皮外之苦。

    “冯呈,罗刚,孙将军的伤有无大碍?”沈乐初不再理会埋头跪着的人将话题转到孙寻上面。

    “禀报娘娘,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为孙将军治疗了,方才大夫说伤势过重,需得多养几日。”冯呈一五一十道。

    “性命无碍那便好,孙将军这次奋力御敌功不可没,我定会向皇上禀明,叫他好好养伤即可。”

    “如今军中无首,除逃了去的临军还剩下许多俘虏,冯呈和罗刚你二人先暂代孙将军管理军队,记住,现下虽略胜一筹,但,对于防护还是不可松懈!”

    “是,属下领命!”

    “是,属下领命!”

    二人齐齐躬身领命后离去。

    沈乐初瞥了眼跪趴在地的王林海,依旧晾着他。

    她正要询问其余二人,还没等她问出口,那两人便齐齐跪下行礼。

    “参见娘娘,臣乃宁县县令伍屹安,臣来此是要状告宁县知府王林海!”

    伍屹安?原来他就是伍屹安啊!

    沈乐初记得这个人,并且印象深刻。

    在上一世漠北之战时,她们被困大漠粮草也不足支撑几日,送信回京支援却迟迟没等到回信,在许多将士万念俱灰时却突然等来一队商队,商队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