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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勾人不自知

    这感觉还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王爷,灵渊殿已经准备好了。”银竹和落梅低头回禀。

    “嗯。”

    顾北辰将人带到灵渊殿。北方的春来的很晚,可这灵渊殿外的花朵都竞相开放。

    尤其是殿门口那株紫藤萝,藤蔓蜿蜒盘亘。一串串似小铃铛的紫藤花垂落下来,随风飘荡。

    江枫眠目光落在紫藤萝上,思绪似穿过了那片紫色的花海,看到了一个清瘦俊秀的男孩。

    Z国的国花就是紫藤萝花。Z大的校园的紫藤萝花最为出名,每年春季都有世界各国慕名而来的游客。

    江枫眠在Z大求学四年,看了四年的紫藤萝花海。离开Z大后,他最怀念的便是那片紫藤萝花海。

    毕业后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有空能回Z大,看一看那片紫藤萝花海。可惜事与愿违,繁忙的工作让他没有丝毫的喘息时间。

    每当他困惑迷茫、焦虑不安时,他都会想起那片紫藤萝花海。

    那处他纯真大学时代最爱去的地方。

    “阿眠认识这紫铃花?顾北辰试探道。

    “你们叫紫铃花么?这个名字倒是贴切。”江枫眠收回飘远的思绪。

    紫藤萝花一串串的,花朵像一个个小铃铛,叫紫铃花是恰如其分。

    “它是外番进贡来的贡品,使臣说叫紫铃花。钦天监觉得不祥,我看着心生喜欢就栽在灵渊殿。”

    “钦天监说它招阴煞鬼魅之物么?”

    “阿眠连这个也知道?”

    “这真是冤枉它了。紫藤花来,紫气东来,是祥瑞之气。

    或许也是因为它的花语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吧。

    你看那紫藤花垂下来在风中摆动,像不像那无尽的思念?”

    所以,你又在思念谁呢?想问,却又不敢。

    顾北辰垂眸不语,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好像对江枫眠一无所知。

    这个人虽然就在他眼前站着,可他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

    明明他就是江枫眠,可他却一点也不像江枫眠。

    见顾北辰不说话,江枫眠也不自讨没趣。进去灵渊殿,映入眼帘的便是冒着热气的温泉。

    不得不说,古人就是会享受。家里都能建温泉,这得花费多大的人力财力啊!

    江枫眠二话不说,脱下衣服就跳进温泉里舒舒服服地清洗了一番。只是这长发着实让他头疼的厉害。

    “寒酥。”江枫眠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一身黑衣的寒酥出现在大殿里。

    “来,帮我洗一下头发。”江枫眠靠在玉池边,将长长的黑发捞起,放在池沿上。

    寒酥弯着腰蹲在池沿边,目不斜视的拿着旁边的皂角,涂抹在一头鸦色发上。

    江枫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实是为了套话。

    殿外暗处的玉絮等人都替他寒酥捏了一把汗,真是佩服他坐怀不乱的定力。

    里面的声音有些清冷,又带着些慵懒软糯,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光听这声音,他们就有些燥热。里面是怎样一副光景,他们不敢想,怕把持不住流鼻血。

    “你们在干什么?”

    顾北辰的声音分外冷冽,就像深渊里的寒冰一样,冻得人瑟瑟发抖。

    寒酥正在给江枫眠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转身跪下道:“王爷。”

    顾北辰进来后才发现是自己太过急躁了,两人并未有什么亲密举动。

    他离的有点远,才会看成寒酥搂着江枫眠。他的人是断然不敢做出这种叛主的事情。

    果然江枫眠就是他的克星,总是轻而易举就让他手忙脚乱的。

    “你这么大声干嘛?”江枫眠不满被吵醒,有些嗔怒地抱怨。

    顾北辰接过寒酥手里的帕子,又将人打发出去。

    “洗好了我们就准备进宫。”

    “嗯。”

    江枫眠直接从水里站起来,顾北辰赶忙别开那双无处安放的眼睛。

    江枫眠正在跟繁复的衣服作斗争,顾北辰忍不住问:“你平时都这样随意的吗?”

    “什么这样随意?”江枫眠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人前毫无顾忌地更衣。”顾北辰几乎是咬牙切齿。

    江枫眠放下手里乱七八糟的衣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反问:

    “摄政王领兵征战时,将士们难道不是一起沐浴的吗?”

    “是。”

    军营里除了将军和他有单独的营帐,普通将士们都是一起沐浴。

    所以为何如此双标。

    江枫眠将绑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套上怼道:“还是摄政王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难不成顾北辰的心理性别真的是女人?

    江枫眠狐疑地扫了顾北辰一圈。这张脸确实是漂亮的过分,邪魅的丹凤眼也勾人的厉害。莫非内心真住着个女人?

    “阿眠……”

    顾北辰有些无奈,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跟这人说:他是个正常男人,如此香艳的美人出浴图……

    江枫眠看顾北辰欲言又止,以为他羞于启齿。心下了然,宽慰道:

    “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以后他在顾北辰面前得多注意。

    “你有没有简单一点的衣服?”

    江枫眠穿着绑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来这里最不喜欢的就是朝服,层层叠叠的。以至于聪明如他,愣是学不会快速地穿繁复的衣服。

    谁能想象,就连夏天的朝服都起码七八层,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不闷死的。

    难不成还真是心静自然凉?

    顾北辰表情严肃地看着江枫眠,思考了片刻才开口:

    “阿眠这么聪明,怎么偏偏连最简单的穿衣都不会?”

    “简单的常服我自然会。可你拿给我的都是些什么鬼?

    光里面白色的亵衣就有两三件,外面三四件不同颜色的金缕衣。三四条不知道系哪里的腰带还是佩戴。

    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装饰物,整得跟个花孔雀一样。我怀疑你在消遣我。”

    江枫眠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就差没破口大骂了。

    顾北辰满脸无辜:“阿眠真是冤枉人,我拿给你的只是寻常朝服。”

    见江枫眠不信,接着道:“摄政王的常服就是如此,若是宗庙祭祀礼服,更繁琐。”

    江枫眠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你出去,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