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嗓子中涌入一阵腥辣的味道,项少禹还以为是嗓子破了,血涌了出来。
滑溜溜的液体刺激着鼻腔和舌头,他想要推开景凛的手,可好不容易挣扎之后他才意识到一瓶伏特加已经被自己一饮而尽。
脑子“嗡”的一下,血液似乎都要涌出来,晕晕乎乎的感觉瞬间将他包围,项少禹脚下一顿,扑向了景凛。
景凛一身伤,被这么一个大块头砸过来,他躲闪不及,老腰直接靠在了吧台上。
“艹……”
感觉差点儿被项少禹给懒腰砸断,他躺在吧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小禹?你没事儿吧?”
项少禹显然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他黏黏腻腻的声音从鼻腔发出来“嗯”了一声,然后一抬头,全是酒气的鼻息让景凛有些招架不住:
“没……没事儿,景队。”
这他妈还叫没事儿……
景凛想过可能项少禹没怎么喝过酒,第一次来也许会不习惯,但没想到这家伙酒量这么差,一瓶下肚就已经不省人事。
本来景凛还想着带他来这里见见世面,现在可好,完全变成自己要一个人来照顾醉汉。
伴随着歌曲声的增大,周围的人欢闹成了一片烟火弥漫的海洋,景凛艰难地驼着项少禹高大的身体,从一众人中穿过去来到二楼,找了个包厢窝进去。
点了两瓶酒,景凛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项少禹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也就没有再给旁边的空酒杯填一杯,而是默默自己一饮而尽。
“妈的,这算是什么事儿?这家伙一来就喝醉了,接下来的环节要怎么进行?”
沉了口气,景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包厢的一扇门就将这里和外面分隔成了两个世界,里面安静得只能听见项少禹沉重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服务生敲了两下门,又端进来了一瓶酒,放在桌面上之后他迎上景凛询问的目光解释道:
“景队,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他说看您带了朋友,怕您点的两瓶酒不够用。”
“有心了,”景凛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金豆子赏给服务生,“今天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看得出,景凛是这里的熟客,服务生并没有谢绝他的好意,或者说,这颗金豆子是开启下一段对话的前提,将东西收好之后,服务员才笑着解释:
“今天来了一个宙斯军团的人,正在下面兜售最新一次清洗计划的任务安排,价高者得。”
“清洗计划?还有更有意思的吗?”
服务生愣了一下,他知道景凛在购买情报上向来都是出手阔绰,所以每次给他传递的消息肯定是最有价值,但这个男人对清洗计划都没有兴趣,想来剩下的这些肯定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了,景队。”
“那就先把那个人叫过来吧,宙斯军团的人总能说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好的,先生。”
等服务生出去之后,景凛瞥了一眼旁边酣然入睡的项少禹,他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计划肯定是施行不了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找找看能不能收集到一些关于枯木的情报。
边说,他便从腰间取下了一把手枪放在桌子上,等门再次被人推开的时候,景凛缓缓抬眼,脸上带着一丝审讯的笑容:
“坐,我有话问你。”
来出卖情报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似乎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脸上带着些伤疤和纹身,身子又壮又矮,像是个正方形。
光是从他的形态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执行任务的人,应该是坐办公室的,景凛知道这些人工资很低,正愁手中的情报没地方卖,他在桌子上拍了两根金条之后说:
“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最新的情报,我只想问一下关于之前宙斯军团第六次清洗计划的任务安排。”
“第六次?”
显然,对方也愣了一下,看着景凛开出来的价格不菲,他觉得其中有诈:
“一份过期的情报,也值得这么多钱?”
“你拿钱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对方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景凛,是个熟面孔,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名号,可景凛背后的大块头像是一座山一样倒在沙发上,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些揣摩不出来景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倒是整理了关于第六次清洗计划的情报,已经全部归档,如果你要看的话肯定可以,两根金条足够,但……到底是为什么?”
“看来你真的有很多问题。”
景凛点燃一根烟,猛地吸了两口,但没有解释:
“我给你一分钟的思考时间,如果回来之后没有得到我满意的答案,恐怕我的价格你也不会很满意了。”
说完,景凛从包厢里走了出去——
伤口被之前项少禹的一砸给裂开了,血从袖子里渗了出来,他本不想管,但现在已经越来越严重,不得不找个纱布包扎一下。
而留在包厢里的宙斯军团小喽啰看着此时在沙发上轻声打呼的项少禹,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腿:
“喂,你是不是景队留下来监视我的?”
“……”
“我知道,你没睡着。”
“……”
项少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在睫毛的掩映下,眼神有些朦胧——
我以为骗过景队的演技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是被这个傻逼给发现了?
项少禹不会喝酒?这怎么可能!
他住在蜂巢,曾经还被艾欣几个人霸凌,艾欣将酒混着砂石和污水灌进他的口中,项少禹怎么可能被一瓶酒就放倒?
果然,哥还是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哥”这个称呼,真的很有迷惑性。
项少禹缓缓坐起身子,拿起桌上的枪对准对方的脑袋:
“我劝你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