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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娇娘将三块印章木条皆都翻过来,便见有两块木条内部画刻着弯弯绕绕的密线,像是地图线路。

    顾娇娘和宴行止对视一眼,知道这印章和地图定然有关。

    她拿起其中一块刻字的木条上,只见上方刻着‘永定’二字的字样。

    想了想,顾娇娘将地图在桌上展开,目光在地图上搜着着,在右上方一处突然断掉的地方停下。

    此处是地图唯一一出突然中断的地方,先前她和翟匡山研究地图时,也曾想过兵符或许和此处有关,但因为地图中断,所以没有任何线索。

    她将两块画着线条的木条摆在此处,便见地图上突然中断的线路竟同两块木条上的线路连接起来。

    “这里……”顾娇娘指着地图和木条连接所指向的地点,眸中浮现惊异之色,“是北地的山脉。”

    宴行止点头,沉眸道,“而且同蝴蝶谷很相近。”

    “所以兵符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顾娇娘很是高兴,她万没有想到兵符隐藏的地方竟然会在北地。

    原来地图上所显示的几个地点只是为了迷惑拿到地图之人,只有印章和地图互相结合,指向的才是兵符真正所藏的位置。

    想到此,宴行止眼中露出敬佩之色,“顾将军生前将一切都算好了。”

    若是一心只图得到地图上的兵符藏匿地点,自然不会在意印章,也只有顾家的人才会珍惜这块顾家留下的印章。

    也是因为娇娘一直将印章珍而重之地戴在身上,又阴差阳错地将印章撞裂,这才发现印章内的秘密。

    顾娇娘心中同样佩服不已,顾盈曾说当时顾臻将紧张交给她时,是顾家出事的前一个月,可见这一个月中,顾臻已然将所有的后事都安排好。

    “难怪……”宴行止轻声叹息着,“难怪他至死口中喊着的都是顾家人……”

    “你说谁?”顾娇娘看着宴行止问。

    宴行止沉默片刻,温声道,“一位故人,待日后我带娇娘去看看这位故人,他同顾家很有渊源。”

    顾娇娘看了宴行止一眼,缓缓点头。

    他们确定了地图上兵符的藏匿位置,但还有一块刻着‘永定’字样的木条,顾娇娘猜测应该是兵符隐藏的具体位置,只有他们前往地图上所显示的地点,才能解开这块木条刻字的秘密。

    有了兵符线索,顾娇娘恨不得现在就去寻找兵符,奈何她的脚伤还要需要休息,还有宴行止也需要养伤。

    宴行止扶着顾娇娘坐下,温声道,“莫急,等你伤势好一些,我们便去寻找兵符。”

    顾娇娘颔首,想到什么,她将那只骨笛放在桌上,乌黑的眼瞳直视着宴行止,“我一直忘了问你,这只骨笛为何没用?”

    宴行止看着骨笛低叹一声,迎上顾娇娘微冷的视线道,“这只骨笛并非无用,而是人不在身边。”

    他此次前来北地乃是瞒着元贞帝,连李冰和肖墨都不在身边,是以骨笛吹响后才无人前来。

    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宴行止为了让顾娇娘安心,才将骨笛留下。

    顾娇娘早知宴行止是此意,她眉眼冷冽,“所以你又骗我。”

    宴行止神情一滞,他神情忐忑低声道,“娇娘,我只是想让你安心。”

    他知道骨笛无法引来人,但在那种情况之下就是希望。

    顾娇娘咬唇,“那你若是回不来呢?”

    “不会。”宴行止看着顾娇娘水润润的黑眸,神情认真,“我当然会回来。”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但不想将顾娇娘一人留下而不安,所以才将骨笛留下。

    他将顾娇娘的心思全部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过他自己。

    顾娇娘心中又酸又涩,正是因为知道宴行止的心思,才让她心中更加难过。

    “宴行止这时最后一次。”顾娇娘盯着他,咬牙切齿,“如果再有下次,我便再也不信你。”

    宴行止眸光一软,他将顾娇娘抱在怀中,轻声细语般的说道,“不会。”

    纵使知道宴行止是为了她好,顾娇娘心中还是很生气,所以晚上宴行止喜提被赶出木屋。

    彤儿坐在床上,眨巴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顾娇娘问,“姐姐,今晚为什么不让哥哥陪你睡了?”

    “……因为我很想念彤儿。”顾娇娘摸了摸彤儿的脸。

    彤儿眼睛一亮,“我也想姐姐!”

    彤儿能和顾娇娘一起睡,那是格外开心,夜色很深还能听到屋内传来彤儿开心的说话声。

    屋外靠着门板,抱着双臂的宴行止,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眸中满是无奈还有几分无限宠溺。

    之后几日,宴行止就没有进屋睡过,幸好旁边还有一间多余的屋子。

    每每洛大姐看到宴行止从那间狭小的木屋出来,忍不住道,“姑娘,公子还没哄好你啊?”

    夫妻二人分房睡,那肯定是因为男方惹怒了女方,不然小两口怎么会分开?

    顾娇娘瞥了一眼刚刚进屋的宴行止,说,“洛大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那间屋子更适合他养伤。”

    洛大姐一脸‘谁信’的表情,不过还好宴行止晚上被赶去另外一间屋子,用饭时还是都在一起的。

    等吃完饭,洛大姐没忍住走到宴行止身边,小声说,“乌公子这哄媳妇儿也是需要手段的。”

    宴行止神情有些许不自在,但还是虚心地请教,“什么手段?”

    洛大姐一脸震惊的看着宴行止,“公子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公子和姑娘是如何成亲的?”

    “……”

    这话宴行止没法回,因为成亲本就是掩饰身份的托词。

    不过洛大姐已经有了猜测,“难道公子和姑娘是自小定下的姻缘?”

    宴行止敛眸轻笑一声说,“洛大姐猜得不错。”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洛大姐一脸了解的表情,拉着宴行止开始传授他如何哄好媳妇儿的经验。

    宴行止听得很是仔细,等虚心接受完教导,宴行止拱手,“多谢洛大姐,若我娘子原谅我,我定会感谢洛大姐。”

    于是之后的几日,顾娇娘仍旧和宴行止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毕竟她心中不快,宴行止一次一次骗她,实在不能忍。

    好在她现在已经能正常走动,只是走路时慢一些。

    夜幕降临,然晚上宴行止没有一起用饭,顾娇娘犹豫一会儿还是问道,“洛大姐,他人呢?”

    洛大姐一脸迷茫,“我不知道啊。”

    顾娇娘抿了一下唇,边也没有继续问了。

    夜色深沉,顾娇娘却无睡意,忽然屋内传来动静,她瞬间握住枕在的匕首,然一只手已然抱住她。

    “是我。”

    “宴行止?你做什么?”

    然顾娇娘没有得到回应,自己却是被宴行止打横抱起。

    “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