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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感受到危险,身体立时后退,然一柄软剑却如灵蛇一般缠住江云的剑,直刺江云心口。

    江云面色大惊,只能弃剑逃跑,但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股极强内力如泰山压顶一般朝江云重重击去。

    下一瞬便见江云整个人重重飞出去,身体犹如一块碎裂的布重重撞在树上,又重重落下瘫倒在地,口吐鲜血,无法站起。

    在场禁卫军以及翟凤玲看着江云这样的高手,竟对对面那人一招击的站不起来,皆都一脸震惊的望向那人。

    顾娇娘同样有些发愣,刚刚从生死边徘徊了一遭的顾娇娘,怔怔抬眼看着身边那人紧绷的下颌线,唇瓣微颤,哑声道,“你来了。”

    宴行止垂眸看着顾娇娘,唇角微弯,“我来了。”

    翟凤玲并未认出易容的宴行止,但她绝对不能让顾娇娘离开!

    宴行止松开顾娇娘,一双凤眸浸着冷光,一步一步走上前,许是他周身气势太过冷冽可怖,周围禁卫军没有一人敢上前。

    翟凤玲也被此人周身气势吓到,她不禁后退两步,咬牙道,“你,你究竟是谁?!”

    她见过顾娇娘身边的人,也知道此人是宴行止派来保护顾娇娘的,但此人不应该是现在这般可怕,他倒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翟凤玲,见到本王还不跪下吗?”宴行止出声,如玉声音却像洪钟一般重重敲击在所有人心头上。

    翟凤玲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说什么?本王?他究竟是谁?

    接着,宴行止抬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拿下,露出一张俊美容颜。

    看到这张脸,翟凤玲吓的双腿一软直挺挺跪下去。

    “殇王……”

    众禁卫军看到宴行止,同样震惊之余也都纷纷下跪,高声道,“参见殇王!”

    府门外的仲磊看到这一幕,看到宴行止露出的真容,也有瞬间呆滞。

    原来殇王宴行止竟有这样一张俊美面容,竟同他在外的杀名完全不符,他又情不自禁看向顾娇娘,嘴唇抿成一条线。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比不上宴行止,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输给宴行止,且输得心服口服。

    “殇王爷您怎会来此……”翟凤玲面无血色,声音颤抖。

    “本王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宴行止走至翟凤玲面前,周身威压已然震得翟凤玲身体抖如筛糠。

    “下毒弑父,残害百姓,翟凤玲,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将大邺西北王和百姓不放在眼中?!”

    翟凤玲浑身冒汗,死死握着双手,哆嗦着回道,“臣女是奉了皇上之命……”

    “你是说皇上要杀西北王和北地百姓?”

    “不是!”翟凤玲哪里敢认,即便元贞帝有此意,她也不敢当众说出来。

    “既然不是,那就是你们的主意。”宴行止气势威压凌厉,“你身为郡主却以下犯上意图谋害西北王,残害北地百姓,其罪当诛!”

    翟凤玲吓得面色惨白,惊惧之下,她想到什么,急忙抬手指着顾娇娘高声道,“王爷!臣女是奉旨来抓罪臣之女顾娇娘!”

    “顾娇娘和顾舟本是顾家罪人,皇上命臣女将人抓回去!”

    宴行止淡淡道,“谁是顾家罪人?”

    翟凤玲刚要回话,可看到宴行止看来的幽冷眼神,顿时止声。

    她心中狂跳,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王爷,人不就是在您眼前吗……”

    “哦?本王怎么没有看到,本王只”

    翟凤玲气愤不已,可面对宴行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压,她又怎敢指认顾娇娘。

    “既然没有罪女,那便是你心存恨意利用皇上给你的圣令,谋害西北王,罪不可恕!”

    翟凤玲没想到宴行止竟要当众处死她,她心中惊慌,就在绝望之际,突然看到大门处有人出现,眼睛大亮,急声喊道,“爹爹救命!!”

    翟匡山由乌岐搀扶着缓缓走来,他看到顾娇娘平安无事,才大大松了口气。

    顾娇娘看到翟匡山亦是惊喜不已,“义父,您醒了!”

    “是啊,王爷替我找来了神医扁鸿,他为我治好了毒我便醒了。”

    原来这几日,宴行止一直让人暗中寻找扁鸿,却发现扁鸿在出了邺京后就被人扣押,而那人正是翟凤玲。

    翟凤玲知道扁鸿不仅医术高超,还擅易容,是以此次回到北地便带着扁鸿,但她一直将人暗中藏着,为的就是能用到易容术。

    而让人易容成顾舟的模样,来欺骗顾娇娘,正是翟凤玲一计。

    只是翟凤玲没有想到,扁鸿想办法留下记号,宴行止的人寻到扁鸿,将人带去仲府,不仅将翟凤玲的计谋告诉众人,还将翟匡山体内的毒素医治好。

    也是因为此,顾娇娘再看到假顾舟时,才没有乱了方寸。

    翟匡山听到翟凤玲的求救声,才沉沉地看过去,提步走进府内。

    “爹爹救我!”翟凤玲跪在地上求救地看向翟匡山,呜咽哭道,“爹爹,我只是皇命难违,是皇上命我这么做,如果我不照做,皇上就要杀了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翟匡山看着跪在眼前的翟凤玲,一脸沧桑恍然,犹记得十二年前,他将还是个稚童的翟凤玲带回家。、

    他见翟凤玲衣衫破烂,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像极了月娘的眼睛,便想着这个孩子一定会陪伴月娘,令月娘高兴。

    他将翟凤玲当做亲生女儿来照看,他亲自教她武艺,教她诗书礼仪,却没想到翟凤玲竟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翟凤玲哭得满脸是泪,跪行到翟匡山面前,抓着他的衣摆,扬起一张哭花的脸,声嘶力竭求救。

    “本王教养你多年,却换来你弑杀养父,本王如何救你?”翟匡山沉声喝道。

    “爹爹,我没有要害你,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当时那一剑就刺您的心脏,我怎会只刺您的手臂?”翟凤玲急速摇头。

    “我只是迫不得已,是皇上要杀您,我下不了手,只能刺您的手臂,您体内的毒也是皇上威胁我下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您,爹爹你相信我,呜呜……”

    “我是您的女儿啊,您当初在邺京抛弃我,难道在北地也要抛弃我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