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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故人见面,狼狈不堪。

    天色渐暗,展颜换了小厮的衣裳,带着秋雯和花影从县衙角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路走进县衙内院,跟着影卫指引来到了林婉如和顾瀚的卧房之外。

    展颜贼兮兮将耳朵贴在卧房窗前,大眼睛咕噜噜转,细细聆听里面的声音,秋雯脸色变了变,“主子,这,这不大好吧,万一,咳,别污了主子的耳朵,”

    “啊!”

    秋雯和展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一个激灵,那尖叫一听就是女子发出的,听上去极其凄惨。

    展颜咽了下口水,“这不太对吧?”

    “主子,”秋雯拿出一支装了迷烟的竹筒,将窗户上娟纱捅出一个窟窿。

    展颜立刻望向窟窿,秋雯欲言又止,主子小小年纪会不会有些太过随性了。

    透过那窗户上的窟窿,展颜没看到床榻,倒是在卧房正中央看到了一个双手被铁链拴着的女子。

    那女子双手展开,被铁链牢牢固定住,背对着窗户,展颜越看心头愈发气愤,那女子的后背是一条又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她抬眼看向秋雯,“放迷烟。”

    “是。”

    片刻后展颜三人打开卧房门走了进去,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男子,看年纪应该就是顾瀚了。

    而那跪在地上,被鞭挞的女子,展颜绕到她正面,抬起她的脸,“林婉如。”

    记忆苏醒,想起赏花宴那日,这女子眼看着自己落水,满眼不屑。

    甚至,宴席之上对自己冷嘲热讽,虽然自己没吃亏,但总归心里不大舒坦就是了。

    不成想,再见面她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花影,”展颜吩咐,“审顾瀚。秋雯将这个林婉如收拾干净,给她上药看伤吧。”

    从前,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实质伤害,不过只是些言语挑衅罢了,如果说惩罚,那么她这一身伤也够够的了。

    等到林婉如的伤势被处理包扎好,展颜已经在她卧房里,等了快一个时辰。

    林婉如被秋雯放到椅子上,她浑身是伤唯有脸颊和脖颈还算完好,椅子上铺了厚厚的被子,她让林婉如的头靠在椅背支撑身体。

    这样也能避免身上伤口碰到椅子会痛,林婉如渐渐苏醒过来,好一阵眼前才清明。

    她看着自己卧房中竟然站着几个女子,有些惊诧,“女侠,是你们救了我吗?”她咬咬牙,“只要你们允,允许,我对顾瀚做同样凌虐之事,我定会为诸位女侠当牛做马,我做什么都愿意。”

    嗯?

    展颜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娇弱女子一开口,竟然是说这个,她干咳一声,“林婉如,好久不见。”

    林婉如转动眼珠看向展颜,她思索半天,睁大眼睛,“展颜?展颜,”她咽了口口水,“当日针对你,不过是我有求于展玉瑶罢了,我本人对你,根本不甚在意的。”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展颜,林婉如眼睛酸涩,苦着脸道,“所以,是你救了我吗?”

    她身体动了动,牵扯伤口痛的倒吸一口气,“谢谢,”她说得诚心诚意,“谢谢你。”

    “秋雯,给她喝些麻沸散,”展颜吩咐完,又看向林婉如,“放心不是毒药,止痛的,你现在情况不好,我还要问你话呢,少喝一点无妨。”

    林婉如很听话,就着秋雯的手喝了半碗药,很快身体不再疼痛,她也愈加清醒。

    “你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嫁到玉城来,还跟那个顾瀚,”

    林婉如咬牙切齿,“还不是我那好继母,她明明知道那顾瀚不是个东西,依然劝说我父亲,用我的婚事讨好定国公。”

    她愤恨的流下眼泪,“我之所以去求展玉瑶,就是想让镇国公府帮忙,帮我压制我继母,我继母的父亲是镇国公的下属,只要展玉瑶开口,说不定,我,我就……”

    林婉如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眼里满是滔天恨意,待她止住眼泪,这才又说,“展颜,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是你手中的刀,让我做什么都可,哪怕是帮你对付展玉瑶。”

    展颜苦笑,“区区一个展玉瑶,我自己能对付,不过,你对玉城了解吗?你知道顾家把顾瀚送到玉城,是为了什么吗?”

    “哼,”林婉如冷笑,“展颜,你知道吗?玉城外,有矿,有金矿,姓顾的在私自采矿,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见展颜一点不惊讶,林婉如诧异,随即她睁大眼睛,“你知道?你竟然,哈哈哈,展颜,帮我,我要让顾瀚偿尽凌虐,我要将他加之在我身上的凌虐,百倍千倍还回去,哈哈哈哈,顾瀚,顾瀚,你这个贱人,畜生,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展颜给了秋雯一个眼色,秋雯在林婉如脖颈一按,人就昏睡了过去,“秋雯,安排人过来照顾她吧,你也留下来,看看这个人能不能用。”

    别的不说,就顾瀚正妻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顾瀚是顾成义的义子,对付他不能像对付马从文和邵家一样,找几个人替换掉就是。

    为保万无一失,这个顾瀚可不能轻易死掉,离开玉城县衙,展颜已经有些累,想到林婉如那一身的伤,她就浑身不舒服。

    一个月后,展颜手上的两条矿脉,终于开始开采,同时,顾瀚被关进县衙内宅密室,他双手被高高吊起,一如当初无数次吊着林婉如时一模一样。

    他跪在地上,普通的脸上毫无惧色,伤势已经大好的林婉如一身黑色劲衣,发髻高束手握长鞭冷冷看着眼前这个,曾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男人。

    即便这一个月以来,顾瀚已经被那些影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但面对这个曾经匍匐在他脚下的女人,他却丝毫不怕,他根本不会相信,区区一个女子,胆敢对自己挥鞭。

    他已经打断了这女子的骨气,让她惧怕自己,让她敬畏自己,让她心甘情愿,做自己的狗。

    “哈哈,”顾瀚冷笑,“贱人,林婉如,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