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素素拿着另一支人参从老管家身边昂首走过。
嘴角慢慢扬起了狡黠的笑。
生活在底层的她，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晶。
从老管家抖眉毛开始，她就知道老管家在骗她。
应该是不想让她把更好的人参拿走。
既然如此，她就将计就计，拿“便宜”的。
另一支都五十年了，那她手上这支绝对年纪够大。
这支给冷夜怼下去，她就不信冷夜不能起死回生！
人参到手，该去圣安华医院了，所以，她需要凌霄。
因为，她不会开车。
她想找凌霄时，脑中画面已经自然弹出！
季家地下车库杂物房，阴暗湿冷。
凌霄被送进了杂物房，他的手中，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包。
季素素在门外嫌弃的冷笑：“蟑螂不是喜欢潮湿的环境？这里正好适合你，哈哈哈——”
凌霄在阴暗的杂物房里转身，却扬起了虚假的微笑：“谢谢季小姐还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画面消失，季素素已经站在电梯里。
下降的电梯里，是她越来越沉的脸。
她很愤怒，为凌霄愤怒，为所有被季家这位千金霸凌过的人愤怒。
她肆无忌惮地将别人的尊严践踏在高跟鞋下。
让所有人都趴在了她的裙下。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而是继续，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持续地折磨着他们。
在他们面前时时刻刻刷存在感。
她在提醒他们，他们永远别想在她的高跟鞋下翻身。
只要她还活着。
她就是踩在他们人头上的女王。
脑中无数的记忆涌过，整个季氏，都是如此！
不只是季家千金，季广海，季发，季昶，詹月梅，林悠悠，还有那些伯叔姑姨！
不将别人踩在脚下，就是你被别人踩在脚下！
这，就是季家这个百年家族的企业文化！
将敌人斩草除根，一直是他们的行为准则。
不给竞争者翻身的机会，是他们的为人信条。
在这种商业霸权和强权的狠辣手段下，季家建立起了这个百年帝国。
他们，是商界王朝的纣王！
季素素隐忍这内心的愤怒站在了地下车库的杂物间前。
她决定了，等冷夜的事一结束，她就把一切还给门后的这个男人：凌霄。
但这件事也不能急。
因为凌霄已经恨她恨得要死。
未必会接受她的帮助。
甚至有可能，还会觉得她又在想别的方法来羞辱他。
季素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管理一下表情，敲门：“凌霄，开门，送我去圣安华医院。”
“咔嚓。”门开了，顿时，一股阴潮的霉味扑面而来。
登时，季素素脸上假装的表情被彻底冲垮，愤怒脱口而出：“他们怎么可以！让你住在这儿！”
季素素的怒喝在地下车库里回荡，怔住了门内的凌霄，也怔住了她自己。
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所压制的愤怒。
因为，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时，她，破防了。
地下室，她太熟悉了。
因为，她也曾住过地面之下。
那是房东地下储藏室改造的房间，就和眼前凌霄的房间一样。
只有半扇窗户可以看到地上。
外面一下雨，她这里就成了水库。
和她一样租地下室的，有很多人。
他们笑称自己为穴居人。
他们是那座城市最努力打拼的人。
但他们却并没能在那座城市里，获得公平公正的回报。
太多人，最终带着满心的伤，趔趔趄趄地消失在城市最暗的灯光下。
凌霄怔怔地看着门外的季素素。
她很愤怒，她的眼睛里，甚至有了泪光。
有那么一刻，他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因为季素素从来不会来他房间敲门。
她需要车，只需要老管家通知他，他便将车开到正门等候。
因为，季素素不喜欢闻地下室的空气。
但是理智很快告诉他，这又是季素素的新花招。
不过，她的演技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于是，他扬起了一成不变的微笑：“怎么了？担心冷夜？地下室的空气对你身体不好，我们这就走。”
凌霄随手关上门，走过季素素的身前。
他站到了季素素的车前，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打开了季素素座位的车门。
转身时，又换上了他的微笑：“上车吧。”
季素素转身，背对凌霄闭上眼睛忍住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这些记忆，这些往事时时刻刻挑战着她的正义感。
都不用别人动手，她都忍不住想掐死自己给大家报仇解气！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胸口的怒火，转身大步进车。
在处理完冷夜的事情前，她决定都不说话。
以免，又被那些让她火大的狗血事上头，冲昏她的理智。
凌霄随手关门，目光在季素素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垂眸还是变得疑惑。
季素素一直以来都是精致出门，从来不会这样素颜出门。
她有御用的发型师，化妆师，造型师。
一整个团队会围着她一个上午，直到她满意。
应该说，季素素就从没在这个时间点跨出这座宫殿。
难道，因为昨晚的事，季素素开始凹朴素人设，给自己拉好感？
凌霄心底冷笑，不管季素素凹什么人设，季素素，始终，还是季素素。
圣安华医院门口，现在全是记者，狗仔和自媒体。
“精尽人亡”四个字，实在吸睛。
不管是想搞清楚事实真相，还是想来继续和稀泥。
不管是认识季素素，还是不认识季素素的。
都想来这里蹭一波流量。
一时间，季素素火出了一线明星的感觉。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