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辰拿起手机，开始做他秘书的本职工作：“表格有什么要求？”
季素素想了想：“姓名，联系电话，房产地址，期望售价之类的，你再补充一点，方便我后面背调。”
陆司辰一一记录。
季素素大手一挥：“这里你解决。”
陆司辰眼神凝滞三秒。
看着门口密密麻麻，眼神饥渴的大伯大妈。
神情已经开始僵硬。
幸好，有老赵老婆他们。
大家纷纷到门口帮忙维持秩序。
“大家别急，排好队，季小姐说了，排队领号。”
江北房东们一听。
立刻你挤我，我挤你。
就跟他们帮孩子在江南学校排队领号一样。
季素素和凌霄上了楼。
凌霄看楼下壮观的画面：“你真要买？你有那么多零花钱？”
季素素翻着白眼开始算：“郭达康他们好像贪了我三个亿。”
“什么！”凌霄一脸震惊，“医院可以贪那么多？”
季素素嗤笑：“切，我现在听到贪官贪一百个亿都不稀奇了，我是私人医院，郭达康他们是回扣吃得多，美容器材全部进口采买，一买都是几百上千万的。”
凌霄继续震惊。
如果他的公司还在。
那些背刺他的人。
现在，应该也是一个个蛀虫了。
他会开发，会经营。
却不会看人。
最终，他输给了深藏在兄弟情之下的贪婪。
哥舒煌的门开着。
门后，是吃了半天瓜的哥舒煌。
他看到季素素和凌霄，又躲门后。
“锤子！”季素素进门直接看门后。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把凌霄给看笑了。
哥舒煌依然很拘谨。
因为季素素对他而言，还是不太熟的陌生人。
“锤子，粗来，你偶像跟你谈点事。”
季素素说完，直接坐在榻榻米上。
锤子缩着身体低着头走出。
坐在季素素身边，低着头掰自己手指。
但嘴角却是上扬着。
那是难以掩藏的，看见偶像的喜悦。
凌霄坐下，直接开口：“锤子，你那个游戏很有潜力，我想帮你开发。”
却没想到这一句直白的话。
把哥舒煌脸上原本的笑容。
像是被橡皮擦擦掉。
哥舒煌产生了巨大的排斥感。
像是浑身爬满了蚂蚁。
开始到处抓。
他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就离开。
“版权你的！”季素素霸气开口。
哥舒煌停住了。
浑身又不“痒”了。
他站在墙边，低着头。
依然一声不吭。
凌霄看季素素一眼，眼底多了分如同娇嗔一般的责怪。
你别对人家孩子那么凶。
季素素笑了，不，是你凌霄不懂。
这就是跟锤子的沟通艺术。
凌霄站起身，到哥舒煌身后：“我们是一样的，被人背叛过，我也是个技术开发者，所以我不会拿你版权，更不会卖你的版权，你只要安心做你的游戏，其它的交给我，我会保护好你，还有我们的公司！”
哥舒煌的手开始抓紧，背对凌霄：“你，你真的不卖我版权？”
“不卖，那就是你的！这是我的承诺！”
凌霄郑重的神情里，是他曾经也是一位总裁的果决与霸气。
哥舒煌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终于转身，低着头不安地摸自己手臂：“但我没钱。”
“我有。”季素素霸气站起。
一拍胸脯：“姐有的是钱。”
哥舒煌挠头：“可是……你出钱公司就是你的了……”
“哟！学乖了！”季素素笑了。
哥舒煌低着头也偷偷地笑了一下。
凌霄想了想：“我们可以以技术入股的形式，素素她属于投资，只要她控股不超过百分之五十，公司就还是我们的。”
“素素……”哥舒煌惊讶的看向季素素。
凌霄刚想解释。
季素素已经大步上前，目光如同盯视猎物。
“啪！”她出手将哥舒煌直接壁咚。
惊呆了哥舒煌，也看愣了凌霄。
季素素一手撑在哥舒煌身边的墙上，一手叉腰。
扬起脸，沉沉看着哥舒煌那头乱发下的脸：“锤子，是我，你素素姐，我夺舍还魂了！”
凌霄的下巴差点惊掉。
季素素这样说，哥舒煌信个鬼！
“素素姐！素素姐——”
忽然，哥舒煌以凌霄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式，相信了！
他扑向了季素素，抱紧。
凌霄彻底呆立在一旁。
他混乱了七天，世界观崩了一次。
又消化了几天，才能接受的事。
哥舒煌就这么直接接受了！
他都没看到哥舒煌有半丝惊讶与迷惑。
常人都会觉得季素素是在说笑话。
“我吃面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你还活着真好，啊——我以为我真的要饿死了——啊——”哥舒煌哭成了个孩子。
凌霄继续呆滞。
他唯一能找到的解释。
就是：哥舒煌是个天才。
天才看待事物的方式和常人是不同的。
他们的脑回路可能也存在于更高的纬度。
所以，才能这样顺然地接受。
“所以你游戏的版权和经营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和凌霄会保护好你。”
季素素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嗯嗯！”哥舒煌擦着眼泪鼻涕点头，放开了季素素。
“还有。”季素素神情认真了。
她看看门外。
凌霄意识到什么，立刻关门。
黑暗的屋内，只有几双闪亮亮的眼睛。
季素素认真看哥舒煌：“我不能常来江北，所以你得跟我走。”
哥舒煌立刻转身：“我去收拾。”
凌霄继续发呆。
这哥舒煌是真听季素素的话。
他那个样子像是怕收拾慢了，季素素不要他。
没一会儿。
哥舒煌又垂头丧气出来：“收拾不完……”
季素素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你……都要？”
哥舒煌低着头静了许久，才重重点点头。
凌霄看季素素：“我们车放不下。”
季素素打开门，看看门口的保镖大哥：“他们怎么来的？”
凌霄恍然：“对啊，他们有辆商务车。”
“好。”季素素回头看哥舒煌，“锤子，我现在是季氏集团季素素，正好同名。”
哥舒煌鼓起脸重重点头，一头蓬发跟着一起颤动。
“恩！”他会用生命去守护住季素素的秘密！
季素素转回脸看向下方，手指放入唇中。
“瞿——”一声口哨脆响。
如同雁鸣惊空。
凌霄深深注视季素素的背影。
每一天，他都重新认识季素素一点点。
这一点点，都会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