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像马哥他们这样的年轻人。
也只有在影视剧里见过。
据说十五年前。
江北这种现象还很常见。
马哥，两个民警和全体社区工作人员严阵以待。
隔在两队人之间，就怕他们打起来。
办公室内，陆司辰先看了看周围。
很好，没有摄像头。
长长的办公桌。
季素素，凌霄和陆司辰坐一边。
王全贵一家站着还不敢坐。
忽然门推开，肖岩匆匆跑入。
他一进来就一路盯着季素素看。
他们家小公主怎么爱管闲事了？
他到陆司辰身边，拿出一堆资料。
然后，看向对面：“我是季小姐的律师，现在，我要告知你们今天所涉及的罪刑。”
王全贵全家立刻目露紧张。
肖岩看着文件：“你们撞坏我当事人的车……”
“我们没有！”王全贵气愤打断。
“啪！”季素素拍桌。
王全贵一缩脖子。
季素素冷冷看他：“我说有就有！”
季素素也不装。
面对小人，就得比他们更恶，更蛮。
因为，他们有个通病。
就是：欺善怕恶。
季素素强横霸道的气势，吓得王全贵不敢再说话。
“贵儿，别说了……”王全贵的爹吓得哆嗦，“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惹不起的……”
肖岩垂脸笑，继续：“你们撞的是全球限量款阿斯顿马丁，我们当事人并未购买保险，所以，一切赔偿需要你们支付，预估报价一百八十万……”
“哎哟妈呀……”王全贵的妈吓瘫了。
王全贵的爸也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肖岩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漠。
“鉴于你们的工作性质，交通肇事，狡诈勒索不用我再解释，这里我要补充的是，你们故意损坏我当事人的车，所以涉嫌故意损坏他人财物，你们还恐吓我当事人，涉嫌恐吓，你们带人围堵我当事人，涉嫌寻衅滋事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并且持械，我们这边可以起诉你们蓄意伤害……”
王全贵夫妻在肖岩的话中头脑渐渐发白。
他们只是碰了个瓷。
怎么会碰出那么多罪？
“数罪并罚，全部从重，你们放心，我们有这个能力能让你们重判。”肖岩露出阴险狡黠的笑，“最起码七年起步。”
“扑通！”王全贵老婆也瘫坐在座位上。
王全贵坐七年牢，她怎么办。
他们怎么会想到。
今天碰到个硬茬。
季素素冷冷看着王全贵一家。
如果他们今天没有把小孩儿拿出来碰瓷。
到这儿，就结束了。
可是，他们却把孩子拿出来碰瓷！
曾经，有人就用孩子来碰瓷。
没撞死就赔钱。
撞死了孩子还有意外保险。
这种人，已经毫无人性可言。
今天，王全贵能拿女儿来碰瓷。
将来，谁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伤害这个女孩儿？
季素素不能杀了这种人渣。
就只能教他们重新做人。
季素素看看王全贵，还站着。
说明罚款，坐牢还不足以吓破他的魂。
那只有一样东西。
可以让这些可怜又可气的人彻底怕。
季素素向肖岩伸手。
肖岩立刻递上一个信封。
季素素接过信封，倒了倒。
倒出几张照片。
每次做这种事。
都是对她良心的内耗。
都踩在她人性的底线上。
季素素将一张张照片甩到王全贵全家面前。
登时，他们全家人都眼神颤抖起来。
“啊——美女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王全贵爸妈抓着照片就哭倒在桌面上。
这次，是真的怕，真的哭。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王全贵老婆抱着女儿也跪了。
王全贵颤抖地抓起照片。
上面，正是他们家的宝贝儿子！
季素素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里。
他们儿子穿着精致的校服，戴着飘扬的红领巾。
为了让他们儿子在这所有名的小学里不丢人。
他们才买的宝马车。
才不再在江南碰瓷。
在他们儿子面前，老师面前。
他们，是有钱的江南体面人。
“你们儿子知道你们全家是搞碰瓷的吗？”季素素将照片甩到王全贵面前。
王全贵当即破防，愤怒地扑过来：“你别搞我儿子！臭女人！”
凌霄立刻上前，将王全贵一把摁在桌面上。
“碰！”
王全贵的脸贴在桌面上愤怒嘶吼。
“啊——啊——”
季素素慢慢站起来。
阴狠地贴着桌面到王全贵面前。
如同一条阴狠的蛇爬到王全贵的眼前：“谁让你不听话呢？哈哈哈——哈哈哈——”
季素素在王全贵的面前。
故作张狂发疯般的笑。
因为她知道。
只有这样，才能让王全贵他们。
彻底知道怕。
他们不怕正义的战士。
却怕狠毒的魔鬼。
那一声声狂笑让陆司辰和凌霄也开始失神。
宛如曾经的季素素就坐在这里。
王全贵愤怒得呼哧呼哧喘气。
可是最终，还是在季素素的狂笑中变得畏惧。
身处江南。
不干好事的他们，自然身边也都是三教九流。
听过很多江南的隐秘传说。
传说，有很多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江南。
传说，江南的江底，不知多少死尸。
传说，江南有家医院，专门噶腰子。
曾经的黑道洗白成了江南的财阀。
他们依然控制着江南。
他们能让你消失。
那些意外从来都不是意外。
在江南，只要你听话老实，一定能挣到钱。
但如果你得罪那里的财阀。
不跑就是死。
王全贵开始痛苦流涕：“我会赔钱……我会认罪……求你……别伤害我儿子……求你……”
懊悔的话从王全贵口中而出。
季素素的鼻息里，却闻到了一丝丝阳气。
她同样在善恶中摇摆。
在黑暗中挣扎。
她甚至都想好了给王全贵两个孩子找个寄样家庭。
但是，最终，她还是抓住心底那一缕微光。
她的眼神变得麻木冷漠。
她退回原位：“让他把赔款协议签了。”
肖岩递上了赔款协议。
凌霄松开手，神情冷淡地站在一边。
他看着季素素变得冷漠麻木的眼神心阵阵揪痛。
他不想让季素素变成季素素！
但是，在复仇这条路上。
他们，都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