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司辰坐在格林公寓的吧台边。
就算晨光如何明媚，他依然感觉全身发冷。
他都已经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就像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在这个吧台前。
整个人一直懵到现在！
吧台后，传来炒菜的声音。
瞬间，空气里就弥漫了炒鸡蛋的香味。
他看向那个做早饭的身影，目光不由自主地一颤。
立刻转开视线，昨晚的一切又在脑中不断回放。
无论如何，都抹之不去。
季素素的用餐，彻底替代了他原本心底的那些儿时阴影。
成为了他现在最恐惧的事！
凌霄将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直接笑：“我跟你说过，谁看见了世界观都得崩一次。”
“恩，你比他好多了。”季素素将餐盘放到陆司辰面前，“凌霄上次叫出尖叫鸡的声音。”
这句话，倒是让陆司辰回过神。
他立刻看向凌霄：“你叫了？”
凌霄立刻否认：“我没叫！”
“你就是叫了。”季素素笑着将鸡蛋放入凌霄的盘中。
凌霄郁闷到耳红。
哥舒煌拿起一个餐盘，崇拜地看着凌霄和陆司辰：“你们都比我强，我都不敢看……”
看到昨晚回来的陆司辰。
哥舒煌就明白。
季素素的“尸变”，是他绝对不能看的。
“吭哧。”陆司辰喝了一口咖啡笑出，“很难想象你尖叫鸡的声音。”
凌霄一脸气郁，忽然叫：“啊——你满意了吧。”
陆司辰扶额笑。
凌霄也笑了起来。
终于，凌霄的尖叫成功驱散了陆司辰心底的恐怖阴霾。
季素素把客厅的白板推到吃饭的大家面前：“现在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三个男人坐在吧台后，各自端着餐盘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对三个男人微微一笑：“我是江北的季素素，在江南季素素订婚那晚我突然死了，然后夺舍成了现在的季素素。”
陆司辰恍然，原来是这样！
但是，又怎会是这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灵魂存在？
如果不存在，季素素的存在又怎么解释？
所以，这又成了一个悖论。
季素素的存在，反驳了灵魂不存在的理论。
正像凌霄说的。
他要彻底推倒原来的世界观。
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就是季素素的肉身里。
是另一个灵魂。
季素素开始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写：“现在已知情报，我需要七天吸一次阳，而且，根据这个特质，我的身体也发生了为了方便捕食的进化……”
三个男人听得专心致志。
像是在听某个教授上生物进化课。
“比如我的力气会比男人大，我猜测是为了方便我捕食男人，并且，我对男人的阳气也产生了敏锐嗅觉，以及，昨晚我又新发现了一个现象，我在第七天好像能看见鬼。”
三个男人目瞪口呆。
“所以，我昨晚看见莎莎了。”季素素认真看着三个男人。
陆司辰立刻放下餐盘：“莎莎来找你了？”
哥舒煌低下脸，搅动餐盘里的鸡蛋：“莎莎姐是个好人……”
凌霄神情变得严肃，昨晚他已经听说了莎莎的事。
季素素变得不确定：“我不确定，我先说说一些未知的情报，有如果我七天后不吸阳，会怎样？为什么男人阳气的味道会有所不同？是不是和食材一样，气味其实也决定了阳气的品质？以及，我是怎么死的。”
季素素在自己的死亡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站在白板边，双手环胸。
记号笔在她脸侧轻敲。
猝死这个原因她自己觉得有点牵强。
因为，她没有熬夜工作的习惯。
她看了一会儿，再次将莎莎单独拎出：“现在我们来说说莎莎，我其实看见的不止她，还有几个女孩儿，她们当时并排站在对面，就像这样……”
季素素在白板上画出昨晚她看见的景象。
“你们觉得是什么情况？”
季素素看向三个男人。
三个臭皮匠，总能抵一个诸葛亮。
更何况，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三个男人纷纷放下吃干净的餐盘沉思。
像极了大学的课堂专题讨论。
凌霄一脸肃然：“如果说莎莎来找素素，但其她人跟素素都不认识，为什么也会来？那个世界的规矩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鬼故事里，一般都是找自己认识的人。”
“会不会是凶手在里面？”陆司辰指向那三人，黑眸已沉。
凌霄赞同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鬼故事里，被杀死的鬼会跟着凶手，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那是一个人杀了那么多女孩儿，还是三个人身上都有人命？”哥舒煌有点怕怕地问。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沉重和愤怒。
哥舒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变得哀伤。
不管凶手杀的人是什么职业。
都是人命。
“问题是我怎么帮她们？我不能就这样跟左沙说，然后把这三个人的资料给左沙，说他们就是你最近案子的嫌疑人。”
这，才是现在季素素面对的难点。
三个一等一聪明的男人。
陆司辰，凌霄，哥舒煌也陷入了困境。
哥舒煌急得抓耳挠腮，这不是他擅长的。
陆司辰沉眉：“我们需要更有力的线索。”
“不如我们先了解一下案情，再找突破口跟左沙分享。”凌霄建议。
大家纷纷点头。
有些事，很急，但急不来。
先放一放，或许反而能看到解决方法。
季素素再次看向大家：“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伙伴了，以后这天就是我们的小结日，凌霄，你这里进行得怎么样？”
说起工作，大家又轻松下来。
凌霄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总裁的自信与干练：“我和锤子现在还是以代码为主，暂时还不需要设立公司，而且，我也担心我一开公司就会被季氏发现。”
陆司辰点了点头：“现在你们还是在暗处比较好，需要什么就用季素素的零花钱买，这样比较不会引人注意。”
季素素立刻问：“我到底有多少零花钱？”
陆司辰看向季素素，泰山自若宣布：“你每个月有一千万的零花钱。”
登时，季素素，凌霄和哥舒煌的嘴，都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