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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训练项目看起来比较简单,那就是依据两位教员提供的坐标与距离,直接从王珂他们的第六小组位置,每隔十分钟出发一组,在天亮七点之前到达宿营地。途中可以使用手电筒和装备。

    这个训练项目太简单了,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呢!

    而且许多组长认为,沿着刚刚来的履带车压出的印迹,就算履带车可能绕路了,但那也就能摸回驻地了。

    有了固定的坐标,有了手中的指北针,还有不到两公里的直线距离,朝着大致的方向,闭上眼都能走到。除了王珂,包括覃虎和刘立勇都没有想到,这个貌似简单的训练科目,会让所有的小组遇到从未遇到的窘境。

    两公里是个什么概念?雪地上比较难走,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找好角度,穿过去就得了。

    但是大家都忽视了一个问题,这里是草原,现在覆盖着厚厚的白雪,所有的丘陵长得都差不多,虽然雪映着灯光,但是你朝任何方向看起来都完全一样。

    第一个小组出发了,第二个小组十分钟后也出发了。

    刚走200米,第二小组他们就发现第一个小组的脚印模糊了,根本就找不到履带车留下来的印迹。不细细加以辨认,连那些第一小组留下的浅浅雪窝都看不清。第二小组发现第一小组的前进方向有些偏,于是他们赶紧按照指北针确定的方向修正后,继续向前走。

    这样,等到王珂他们第六小组出发时,雪地上面已经留下了不同方向、模糊不清的一串串脚印。

    “等一下,前面五个小组的前进路线咋都不一样,而且都有偏差呢?!”走出约五百米,看着手中的指北针,王珂叫停了覃虎和刘立勇的步伐,他发现,这山有些古怪,指北针上的红色针头,不停地在抖动。

    “糟糕,这地下有铁矿,指北针指得并不准。”王珂意识到指北针的失灵,将有可能给所有的小组带来误导。如果这在白天,他完全可以依据那些口诀,什么“时针折半对太阳,十二指的是北方!”什么“南面叶密北面疏,年轮树皮可辨向!”如果是晴朗的夜空,更是可以依据北斗星迅速地找到北面方向。而现在,哪怕有一间房屋做参照物也好!

    但是除了茫茫的雪原,和呼啸刮过的寒风与飘洒的大雪,他们面前什么也没有。

    王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迅速地招招手,把覃虎和刘立勇两个人召集在一起。三个战士的肩头和帽子上已经落满了厚厚一层雪花,眨眼的工夫,前面五个小组的脚印已经看不清了。

    王珂把他的发现告诉这两位战友,大家都傻了!如果找不到北,那么给你的距离有什么用?总不能围绕这个距离原地画一个圈地毯式的找吧?!

    现在我们必须要找到真正的方向北。否则,我们可能会走的是第六条盲路!

    此时,山谷间隐隐地看见有条河,但是河床里早已灌满了雪。

    “我有办法了!”王珂叫道,他兴奋地跑向这条河,在一侧河岸上面和侧面,把雪都向下扒了扒,一直扒了两尺深,扒到雪底下的草。他站在那用手电筒照着那些草,观察了许久,然后又站起来,前后左右地看看,竟然指着一条与各小组几乎成九十度的夹角方向,说:“我们向那边走。”

    “王珂,我感觉我们错得太离谱了,难道前面五个小组都走错了方向?”虽然看不清留下的脚印,但是前面五个小组行进的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现在这样走,完全不靠谱,杨立勇有些担心地说。

    王珂得意的扬了扬头,很自信地说道:“别忘了,我是侦察班长,在军事地形学方面,他们超过我的没几个。”

    看到两人有些不信,他便解释:“多亏了这条河,你们看河岸沟边,北岸坡缓南岸陡。北方草原和沙漠地区,由于西北风较多,在草棵附近常会形成雪垅、沙垅,形态表现为头部大尾部小,因此,头部所指的方向是西北方向。还有平时我们可以利用指北草来识别方向,主要有蒙古菊和野莴苣两种。但现在雪下面的草原和沙漠中仍可利用一些沙生植物向东南方向倾斜的特点来判断方向。我刚刚扒开了雪,就是从下面草卧倒的方向和沙垅来判断的。将来没事的时候,我把一些军事地形学的知识慢慢地说给你们听。”

    听到王珂这么一说,覃虎和刘立勇不得不佩服。在指北针失灵的状况下,还能在茫茫雪原找到正确的方向,这才叫本事。

    三个人收拾好行装,立刻按照王珂指引的方向,向前走了不到两公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凸起的房屋,而在雪地里,仅仅是一个圆鼓鼓的馒头包。

    此时,在一间房屋的门口,吊着一盏马灯,如果不是走到了跟前十几米远,仍然发现不了。

    第六小组第一个找到了回家的路,报到后,三人回到了寄宿的厨房。走进房屋,拍打掉身上的冰雪,卸下行装,覃虎说道:“王珂,我还是发现有一点不对头。”

    “哪里不对头?”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我们的房门对的应该是南方吧!”

    “你真是个教条主义,草原上蒙古包和房屋的门,与我们内地不一样,它们绝大多数是朝东南方向开的呀!”

    “哎呀,长见识了。你也没有来过草原,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草原知识?今天晚上,那些小组惨了,如果能踩着我们的脚印走回来就好了。”

    “不可能,很多人都迷信手中的指北针,一定会在那里打转转,天亮能回来就不错了。今晚有的小组至少也要走上二十公里,教练组够损的,竟然利用地下铁矿给我们设计了一个科目。”王珂担忧地说。

    实际上比他说的还惨,其中有一个组都转到了王珂的门前,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听到身边覃虎的呼噜声,这才发现误打误撞,竟然无意找回来了。

    而更多的小组在走了几圈,发现了又走回到第六小组构建的防寒洞。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