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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现在怎么就知道着急了

    顾南城轻轻地敲了敲门,推门走进房间。

    苏晚坐在电脑桌前,胸口一起一伏,脸藏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顾南城看苏晚这副样子,心里泛苦,对于苏晚的处境,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

    今天贸贸然在苏砚之跟前挑破两人的关系,想让苏砚之出出气,气消了,才好往下聊。现在看来,好像适得其反。

    顾南城放下手里包了冰块的毛巾,蹲在苏晚跟前,牵起她的手,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高估我自己的能力了,我以为能处理好你哥的愤怒,结果什么都没做好。”

    苏晚抽出手捂住顾南城的嘴,抬头看了一眼门的位置,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哪里是哭的表情。

    然后抱住顾南城,反而安慰道:“没关系,我哥从小就吃我这套。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我家人的怒火。”

    苏晚看着顾南城的脸,心疼得不行。她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顾南城,脸因为疼痛表情有些扭曲,嘴角溢出的血已经干涸凝固,半边脸红肿得不成样。

    苏晚顺手拿起桌上包了冰块的毛巾,“先给你敷一下,明天你就等着姜辉骂吧。”

    顾南城无所谓道:“他不敢,他只会偷偷嘲笑我。”

    苏晚根本不敢用力,毛巾碰到顾南城脸的那刻,顾南城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痛吗?”

    “能忍。”

    苏晚又用毛巾裹了一圈,等冰块冷气渗透到最外层,才敢往顾南城脸上敷,动作尽量轻柔。

    这次顾南城果然没有发出声音,他就静静地看着苏晚,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幸运。”

    苏晚嗔怒:“那你以前不好好珍惜我。”

    冰块的凉意缓解了些许疼痛,“所以你哥说的对,我就是那个犯贱的人。”

    苏晚明显有些不高兴,伸手去捂顾南城的嘴,倏得想起有伤口,又收回手,沉声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他在气头上。”末了还加上一句,“你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上的人。”

    顾南城接过苏晚手里的毛巾,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我还要谢谢砚之哥,让我知道,原来你还这么在意我。”

    “你现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苏砚之和付瑶在同一个酒店又开了一间房,打算第二天再回去。苏砚之怕自己藏不住心思让爸妈看出端倪。

    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一时又拉不下脸去和苏晚道歉。

    最后晚饭也没有一块吃。

    付瑶见苏砚之心事重重的模样, “现在知道心疼了,小晚没吃晚饭呢,我带她出去吃点,你和小顾再聊聊,别再冲动了。”

    苏砚之和顾南城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开口。

    水壶里的水开始沸腾,顾南城取了茶壶,冲了杯茶,放在苏砚之面前,“条件有限,我这脸也没办法出去。砚之哥,将就一下。”

    苏砚之透过茶水的热气看着顾南城肿了半边的脸, 说话也不像往日那般中气十足,整个人身心都畅通不少,人也比下午平静了不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上次在医院?”

    “砚之哥,这重要吗?她顾虑你们的感受,一直没答应我。”顾南城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挑着部分实话说。

    苏砚之听了这话,果然心里舒服了,身体往后靠了靠。

    “我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我妈什么样,你也知道。从小我没体会过亲情的羁绊,所以结婚的时候,没照顾到晚晚和你们的情绪。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生,可我想选择我的家庭。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把晚晚当成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顾南城原本不打算说这些,他从来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但今天苏砚之一句“和家里闹掰这么多年,有问问她心里多难受?”他就知道自己反省得还不彻底,还企图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忽略你的感受带过。”

    顾南城继续说道:“就像空气,平时根本不会在乎他是不是存在,一旦抽离,就活不下去。晚晚之于我,就是空气。以前,我以为按照我的步调,晚晚就会幸福,没考虑过,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往后我想把以前欠她的都补上。”

    苏砚之明显不屑顾南城的这些说辞,来之前,他还是打着让顾南城主动退出的盘算,“说得确实比做得好。”

    顾南城眼神黯了黯,声音里充满苦涩,“砚之哥,我要怎么做,才能给我一次机会。”

    “可以啊,从尚艺离职。”说完苏砚之翘起二郎腿,仿佛料定顾南城会知难而退。

    顾南城拿出一份合同,“从尚艺离职是迟早的事,我知道爸爸不喜欢我从事娱乐行业,觉得这行朝不保夕,风险太大。这是我在和晚晚结婚那年注册的,现在发展势头也不错。不是我辩解,公司这两年才正轨,以前对晚晚的照顾是欠缺了也是事实。”

    苏砚之震惊于对顾南城说的每个字,翻来覆去的检查合同,想从中找出顾南城造假的证据。

    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确实是我小看你了。”

    顾南城苦笑一声,“我要真厉害,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苏砚之开始有些松动,喝了一口茶,“你做了这些小晚知道吗?”

    顾南城主动给苏砚之续上一杯,语气平常地道:“她不知道,我也觉得做得比说的重要。而且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也不能保证,只能等有了点结果,才能对晚晚有点交代。”

    苏砚之看了一眼顾南城,“那你顾南城说得很慢,咬字格外清晰。?”

    “以前对晚晚有信心,笃定她不会离开。可能就是盲目自信的报应,我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说白了,现在不是晚晚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她。”顾南城说得很慢,咬字格外清晰。

    苏砚之沉默了许久,他心里清楚顾南城是多么骄傲的人,能当着他的面道歉已经出乎意料了。现在还学会了反省,语气里近乎带了恳求的语气。

    作为苏晚哥哥的立场,他不喜欢顾南城的家庭。但作为男人,他自问自己可能也不能做到这